“玥兒,玥兒你怎麼了?”李遠悲痛欲絕的望著棺材裡的人。

“你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嗚嗚嗚……”

“你們這是幹什麼,都給我住手!”蔡老爺帶著人走了進來。

李遠紅著眼睛瞪著他,“蔡世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玥兒是什麼時候出事的?”

蔡老爺緊繃著臉,沉沉的吐出一口氣,“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快告訴我,玥兒到底怎麼了?”

蔡老爺揮手,讓院子裡的人都退了出去。

蔡老爺看著棺材裡的人,神情哀切,“我也想知道玥兒到底是怎麼了。”

蔡老爺說,半個月前蔡玥那天跟閨中密友玩回來後就不太正常了。

“伺候她的丫鬟說,回來後她就得了夜遊症,好幾回她出府後我們就找不到人了。”

蔡家請了大夫來看,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來,加之蔡玥白天好好的,他們也就以為她會慢慢好的。

“可昨晚,玥兒突然跟我們夫妻兩說,她就算是死也要跟你成親不然她會死不瞑目,說完這話後,她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

蔡老爺夫妻心疼女兒,就找來了辦陰事的喜婆,想著讓她做一場假陰親讓蔡玥走得安心,只是讓李遠走一個形式,並不是真的讓他去死。

“如果我們剛才晚來一步,他必死無疑。”顧朦音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

蔡老爺皺眉道:“老夫做這件事確實對不住李世侄,但還不會糊塗到要他性命,你們二人又是何人,大半夜的闖入我蔡府做什麼?”

顧文闕覺得蔡老爺做得太過分了,就算是假的也夠嚇人的。

“蔡大人,晚輩顧文闕,是晚輩無意中闖入蔡府發現李遠有危險才帶著大小姐過來救人的。”

蔡老爺不希望這件事太多人知曉,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這就是個誤會,你們走吧。”

“不,我不信,玥兒昨天還好好的跟我說話的,我不相信她就這麼離開了我!”李遠還沉浸在蔡玥的死中無法自拔。

“你錯了,她半個月前就死了。”顧朦音幽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派胡言,人是昨晚才嚥氣的,怎麼可能半個月就死了,難道我連女兒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嗎?”蔡老爺很生氣,覺得顧朦音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要是之前,李遠也不信顧朦音的話,但今天的事都被顧朦音說中了他不由好奇道:“如果人半個月前就已經死了,那我們這些天看見的是什麼?”

顧朦音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個傻子,“當然是鬼啊。”

“你是說玥兒死後變成了鬼一直待在我們身邊?那她昨晚又為何要離開?”

顧朦音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拿出一張現形符紙拍在了蔡玥的臉上。

符紙瞬間融入了屍體,只見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具被風乾的乾屍。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蔡老爺也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障眼法,蔡小姐死後就被鬼物侵佔了肉身,這段時間你們看到的就是鬼物,至於她為何要侵佔蔡小姐的身體,應該跟你手裡的陰緣繩有關。”

李遠看著變黑的手繩恨聲道:“他們想要我的命,儘管來找我就是了,他們為何還要害玥兒的性命!”

“查明蔡小姐的死因,或許就知道了,蔡老爺說,蔡小姐是去了什麼地方回來後變得不正常的?”

蔡老爺叫來貼身伺候蔡玥的丫鬟,詢問後得知,半個月前蔡玥是跟朋友相約到城外的棲霞寺去遊玩,棲霞寺後山有一片花海,京裡的權貴不少都喜歡在花開時去放風,那天,蔡玥就是去了那裡。

李遠一聽,拳頭攥得更緊了。

蔡老爺不願看自己的女兒就這麼枉死了決定明天去報官。

顧朦音他們也離開了蔡府。

“是我,是我害死了玥兒,那日若非是赴我的約,玥兒也不會往棲霞寺去,都怪我!”那天蔡玥她們原本不是去棲霞寺的,但李遠給她傳信說想見她,蔡玥才跟小姐妹們改了去處。

李遠自責的一拳拳打在自己的身上,他恨不能死去的人是他。

“這事怎麼能怪你,你若是真的自責就努力把害死蔡小姐的人抓出來,還她一個公道!”顧文闕抓著李遠的手不讓他自殘。

李遠突然跪到顧朦音跟前,神情懇切,“求顧大小姐幫忙,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顧大小姐告訴我,到底是什麼鬼物害死了玥兒。”

顧朦音秀氣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卻沒有開口。

“若是顧大小姐願意如實告知,在下願意將家中的山頭奉上。”

顧朦音大眼微亮,舔了舔唇道:“我到也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嘶,你是說,一整個山頭,邊上連著片的也是你家的?”

“左右兩邊都是。”

還自帶左右護法,她對這個山頭是越來越滿意了。

“我也是被你的心意感動了,既然你執意要給,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了。”

顧文闕扶額,太姑奶奶,你那笑都快壓不住了!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這東西沒那麼好對付。”她見了蔡玥的屍體就知道了,她是被吸了生魂殞命的。

能一招把人生魂給吸走的,那一定是個大有道行的妖物,可不是李遠這樣肉體凡胎的人能夠對付得了的。

“在山腳下還有一片荷花塘,只要顧大小姐願意幫忙,荷花塘也可以一併送給你。”

給那麼多,她實在是拒絕不了。

“也罷,誰讓我是一個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的人呢,你放心,我會助你查明真相。”

“多謝顧大小姐。”

臨別時,顧朦音拿了張符紙給他,“貼身放著,緊要時刻或許能救你一命。”

“多謝。”

跟李遠分開後,顧文闕才感慨道:“哎,這好好兒的人說沒了就沒了,真是可惜。”

“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命數,不必為自己的無力阻止感到自責。”

午夜的街道空無一人,靜得只聽得見顧文闕是不是發出的嘆息聲。

“梆,梆,梆”

三更天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孩童的啼哭聲。

聲音尖銳,淒厲,讓人通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