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考那天。

顧家所有人都起了個大早,就連顧朦音也早早的起來到了正堂裡。

顧朦音到時,顧建成正在給兩個參加考試的孫子訓話。

“你們放輕鬆些,正常的去寫就是了,不必有太多心理負擔。”

“孫兒謹遵祖父教誨。”

顧朦音從身上拿出兩張符紙遞給他們,“這符紙拿著,能夠保你們在考試的時候不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打擾。”

兩人恭敬的收好了符紙,“多謝太姑奶奶。”

“好好考。”

“是。”

這次考試是他們能否走上仕途的關鍵,大家還是十分重視的。

所以今天由顧明岸親自送兩人到考場上。

“我聽說這次考試是攝政王親自監考。”

顧朦音眼睛一亮,“會去考場嗎?”

顧文彬點點頭,“若是親自監考,肯定會去的。”

“乖孫子,一會兒太姑奶奶送你們去考場。”

“好嘞。”

時辰差不多後,顧朦音就跟著他們上了馬車。

這場考試還會有不少從外地趕來的學子,馬車才開到考場所在的那條街上就被堵住了,根本就進不去。

他們只能從馬車上下來步行到考場。

“大哥,你們也來了。”

顧朦音回頭,就看見馬氏他們護著顧文禮朝這邊走來。

顧文彬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顧文君到底更沉得住氣,回了一禮。

“不知大哥對今日的考試有幾分把握?”

顧文君一臉謙遜,“盡力而為,談不上把握與否。”

“大哥說的是。”

“看他那虛偽的樣子,指不定希望大哥考砸了呢。”顧文彬對顧文禮兄弟兩意見很大,本來他覺得一個族裡的兄弟應該互相幫助的,誰知道他們心眼子比針眼還小。

“你放心,你哥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雙眼睛明亮有光,且耳貼後腦高過眉,一看就是個聰明機靈的。”

說顧文君聰明他是承認的,但是機靈……

顧文彬覺得大哥還不如他呢!

不過好像自從大伯孃被禁足後大哥的性子好像開朗的些。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考場外。

“太姑奶奶,我們先進去了。”

“去吧,能寫就寫,不能寫就吃飽了睡。”

“好。”

目送他們進考場後,顧朦音也沒急著離開,而是找了個地方坐著。

顧明岸還以為她是擔心顧文君他們不願意走。

“姑奶奶,您也別擔心,兩個孩子心智都比較穩,肯定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顧朦音不無所謂的點點頭,“對,我不擔心。”

“那我先送姑奶奶回去?”

“不用你先回去吧,我再等等。”

“是攝政王來了。”

聽見響動,顧朦音一下站了起來。

一輛硃紅色的馬車在考場外停下。

林凡當先跳下馬車後將晏臨淵從馬車上推了下來。

這是晏臨淵做攝政王后的第一場大考,他重視也不奇怪。

顧朦音擠開人群走到了最前面卻被禁軍給攔住了。

“柏寧。”

晏臨淵聽見她的聲音便示意林凡停了下來。

他還以為他上回在宮中說那些話後她會退縮,沒想到在看見他後她還是第一時間過來了。

晏臨淵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衝她點點頭後就進了考場。

看晏臨淵就這麼走了顧朦音有些沮喪的收回視線。

剛進考場,場內巡查的官員就到晏臨淵跟前彙報情況。

“王爺,所有考生都已經到了。”

“恩,距離開考還有多久。”

“回王爺,還有一刻鐘。”

“去準備吧。”

“是。”

隨著鑼鼓聲響起,考試開始了。

小吏拿著試題一一分發到考生手中。

顧文彬自覺自己沒有考中的實力,拿到試題好慢悠悠的開啟,在看清楚試題後,他震驚的瞪圓了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為了能夠再見晏臨淵,顧朦音就一直坐在考場外面等著。

顧明岸勸了好幾回都沒用,沒辦法,他總不能把姑奶奶一個人丟在外頭,只能乾坐著一塊兒等。

“柏寧什麼時候才會出來?”

顧明岸聞言無奈道:“姑奶奶,攝政王就算離開也不一定從正門走,整個考場有好幾個側門呢,王爺從側門離開了也不一定。”

“你怎麼不早說。”

“您也沒問啊。”

坐了一天,顧朦音腰都酸了。

“算了,明天再過來吧。”

“誒,我這就帶姑奶奶回去。”

顧朦音前腳剛走,就有一縷縷泛著幽光的黑霧飄進了考場。

這個時間,不少考生都已經睡下了,考場內鼾聲一片。

巡邏的禁軍剛剛走過,一縷煙霧就竄進了考生的隔間中。

黑霧浮動在考生上空,正要竄入考生的七竅時,突然有一抹金光閃過將黑霧震散,消失在黑夜之中。

顧文君眉頭皺了皺,剛才他感覺有什麼壓向他,讓他感到窒息。

他下意識的摸向胸口放著符紙的地方,可能是壓力太大了,有太姑奶奶給他的符紙,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只是顧文君還沒睡沉就聽見一道驚恐的驚叫聲。

“啊!”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顧文彬在睡夢中驚醒,緩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在考場內,他好奇的伸出個腦袋,就看見顧文君也把腦袋伸了出來。

兩人還沒說話就被趕來的禁軍給呵斥退了回去。

巡查的禁軍跑到前頭,就見一個禁軍滿臉驚恐的跌坐在地上,手顫抖的指著茅房的位置。

禁軍拔出大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當火把的光亮照亮了茅房時,他們都驚呆了。

天亮時,顧文彬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就聽見巡邏的禁軍嘀咕道:“昨晚人真是在糞桶裡溺死的?”

“可不就是,老三還跟我說了,他帶著人進去時被嚇得臉都青了,那人就緊緊的抓著糞桶,像是被什麼東西壓進去似得,鞋子都踢出來了。”

“會不會是有人害死的?”

“怎麼可能,這些考生去茅房都要有人帶著的,當時咱們的人就守在門口,有沒有人進去他能不知道?”

“也對,難道是中邪了?”

“誰知道呢,反正人已經死了抬出去了。”

顧文彬聽了兩人的話,趕緊把身上的符紙掏出來一看,發現符紙上面的符文顏色都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