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墳一棍砸下,周圍的紙人們紛紛燃燒起來。

金色的火焰不斷跳動,逼的其餘紙人們紛紛後退。

趁著這檔口,但見金光閃爍,張三墳已經拽開車門,直接坐在了車輛後排。

說來也奇怪,他身上的金色火焰尚未完全熄滅,可偏偏就是點不燃車內的真皮座椅。

不過這時候也沒時間討論這些,麵條人一轉方向盤,車子頓時發出一聲咆哮,追著前面那輛車追了過去。

我朝身後看了一眼,發現骷髏王和厲怨鬼王都沒追上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看的出來,骷髏王和厲怨鬼王都怕了。

一個被張佰強用錘子砸的骨頭都斷了。

一個被張三墳金色火焰燒的心驚膽戰。

就連麾下的骷髏戰士和紙人們都損失慘重,再追上來怕是也討不到好去。

至於餘不順,他倒是想追。

但他更擔心自己拿不到那張生死簿的殘頁。

黑暗之中,兩輛賓士車在荒野上疾馳,直到兩個多小時後,我們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裡已經不屬於亡靈之地的地界了。

若是有亡魂惡鬼出現在這,那就是對隱秘局的挑釁。

相信隱秘局很願意找藉口進亡靈之地敲打敲打這群邪祟們。

正在那想的時候,前面那輛車忽然降低了速度,然後靠邊停了下來。

我看到兩個悍匪從駕駛位和副駕駛位急速的下車,其中一人手裡還拎著藥箱子。

張三墳吩咐道:“停車!”

麵條人急忙踩下剎車,跟對方的車輛並肩停靠。

我順著車窗朝外看去,才發現對方開啟的車門裡面全都是鮮血。

張佰強受傷了?

正在那想的時候,張三墳吩咐道:“老何,帶急救包過來幫忙!”

我答應了一聲,抓著急救包就快步走了過去。

剛剛靠近,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就這味道,對方流的血可著實不少。

對方的車後排歪歪斜斜的躺著兩個人,一個是臉色蒼白的張佰強,另一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他的身上都是傷口,還在不停的冒著鮮血。

其中一道傷口可能是傷到了腿部的動脈,血液嘩嘩的流,弄的車裡黏糊糊的。

張佰強低聲吼道:“別管我!先給老褚包紮傷口!”

“狗日的骷髏王!老褚若是死了,老子要他陪葬!”

趙四和王峰手忙腳亂的給褚雲鶴止血,卻聽到張三墳說:“別忙著包紮傷口!”

“那是被骷髏兵的骨劍刺傷,就這麼包紮傷口,屍毒會滲透進傷口裡面,到時候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他!”

“你們要知道,骷髏也是殭屍的一種!”

張佰強紅著眼說:“張三!你救救我兄弟!老子再欠你一條命!”

“老子給你磕頭都行!”

他拖著一條受傷的胳膊,不由分說的就要下車給張三墳下跪。

但張三墳卻不耐煩的說:“別廢話!”

“老何,拿三陽酒消毒!”

“再用糯米粉摻今止血散裡面外敷!”

“你們兩個,把他按住!”

儘管趙四和王峰同樣傷痕累累,但沒有致命傷。

聽到張三墳吩咐,兩人急忙把外套脫下來鋪在地上,又把傷痕累累的褚雲鶴抬了上去。

我則從包裹裡面翻出了三陽酒和糯米粉,又拿出了治療外傷的各類繃帶和藥品。

這些東西都是出外勤的時候必備的。

一番操作下來,總算是把褚雲鶴的血給止住了。

其實這傢伙雖然流血很多,但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就是大腿上那一道刀痕。

只要能夠解決屍毒,這點傷對悍匪來說也算是司空見慣的。

張三墳從我手裡接過剩下的三陽酒,隨手丟給了張佰強,說:“消消毒吧!這是三陽酒,專門用來祛除屍毒和陰氣的,普通的酒精可沒這作用。”

張佰強接過三陽酒,卻先交給了趙四和王峰。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想要抽兩口,卻發現煙盒早就空了。

於是乾脆把煙盒放回去,右手按住左手的肩膀,硬生生一掰,就聽到骨骼咔嚓嚓的聲音。

這傢伙竟然用這種粗暴的方式把斷掉的手臂給正骨了。

張三墳稱讚道:“好漢子!”

張佰強說:“這算什麼,當年在敘利亞,兄弟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

他固定好手臂之後,又抓過繃帶,開始給自己的虎口上一圈又一圈的纏。

之前用錘子捶骷髏王的時候,反震的力道早就震裂了他的虎口,弄的現在滿身是血。

“張三,我欠你三條命了。”

“不過你放心,兄弟幾個闖蕩江湖,最講究恩怨兩個字。”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欠你的,就一定會還你!”

他抓住車後排的一個包裹,丟給張三墳,說:“這是從亡靈小鎮打劫來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合用的?”

“狗日的餘不順,在前面抓驅魔人送給骷髏王和鬼王,卻沒想到老子趁機抄了他的倉庫,哈哈哈!”

“先說好,這只是感謝你送的,欠你的命,兄弟幾個會找機會還給你的。”

他雖然滿臉是血,氣息都有點不穩,但聲音依舊中氣十足。

張三墳也沒推辭,順手接過包裹,然後說:“都是稀罕的東西,餘不順知道了估計要發飆。”

張佰強哈哈大笑,說:“有用就多拿一些!”

“話說,這東西我們搶了不少,但怎麼出手還沒想好。張三,要不合作一把,我們來打劫,你來銷贓,事成之後咱們五五分賬!”

張三墳搖了搖頭,說:“我不缺錢。”

張佰強罵道:“屁!”

“這世界上就沒不缺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