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佩服張三墳的勇氣,敢在議員長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要知道議員長在中土的權利機構中還排在魏無國之前,是真正的能夠決策中土未來命運的存在。

他說這句話,就差用手指著議員長的鼻子說:楚議員長,你窩藏了中土的叛徒。

辦公室內的氣氛瞬間陷入了半凝固的狀態。

張三墳宛若標槍一樣挺立著,目光炯炯,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

周圍的助理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這種層次的對話根本就輪不到他們。

議員長沒有回答張三墳的問題,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內線電話,也不知道撥給誰,問道:“讓郭子生和衛康來我的辦公室。”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門外很快就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緊接著,兩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就出現在門口。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攔住我們的郭總護衛。

另外一人長得五大三粗,穿著防彈背心,腰間挎著兩柄造型奇特的手槍。

從手槍的口徑上來看,雖然是手槍,但簡直跟手炮沒什麼區別,估計連子彈都是特製的。

看到他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看了張佰強一眼,果然發現張佰強正饒有興趣的盯著這個擅長使槍的漢子。

議員長問道:“執政院的自查工作完成了嗎?”

郭總護衛飛快的說道:“已經完成了自查工作!每一個部門,每一間辦公室,每一個倉庫,我們都經過了嚴格的篩查!”

“所有跟祁正義議員有關的人員,我們全都暫時軟禁,並且經過了三次審訊!”

議員長又問:“有沒有人窩藏,或者包庇祁正義?”

郭總護衛立刻搖頭:“沒有!”

“執政院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議員長朝張三墳看去,說:“你的問題我回答了,結果你還滿意嗎?”

我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議員長雖然只是淡淡的詢問,可那股來自上位者的壓力幾乎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說真的,議員長可是平日裡只有在電視裡才能見到,這種層次的存在根本就不是我們能觸碰的。

現在的我甚至希望張三墳先撤了再說,等總長府的黨愛國先生或者隱秘局的胡老先生來了再說。

這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可下一秒,我聽見張三墳說:“議員長大人,我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我只想問您一句,您的居住地有沒有進行過搜查?您自身,有沒有接受過審訊?”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衛康厲聲喝道:“放肆!”

“張三墳!你可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

張三墳目光炯炯,絲毫不退。

他認真的說道:“議員長大人,祁家叛變的訊息您應該比我們清楚!”

“祁正義在執政院擔任上議院的議員,位高權重不說,本身更是擁有s級許可權!”

“他有權利查閱中土的精銳十小隊名單,以及所有成員的實力劃分,分佈地區。”

“他也有權利調查中土科學院所有研究專案的進展和各位院士遞交的實驗申請。”

“這樣的人,若是逃出京都,將來會給中土帶來多大的損失,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議員長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說,我窩藏了祁正義?”

雖然只是一句話,但周圍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再看張三墳的時候,簡直跟看死人沒什麼區別。

鎮邪小隊的隊長就很厲害了?

太行山張家的嫡系傳人,就能亂說話了?

議員長是中土的領導者,哪怕是魏無國局座在他面前都矮一級。

可以說,除了總長大人之外,他是中土地位最高的那位!

張三墳敢懷疑議員長窩藏祁正義?

開什麼國際玩笑!

面對議員長的質疑,張三墳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敢說議員長大人窩藏罪犯!”

“但我卻知道,祁正義一定藏在執政院裡面!”

“而目前為止,尚未進行搜查的地方只有議員長大人的住所,尚未經過審訊的人,也只有議員長大人您一人!”

“我想,您應該配合我們的工作!”

議員長微微挺起腰來,說:“你是要搜查我的住所,並且對我進行審訊?”

張三墳低聲說道:“審訊二字不敢!您只需要回答我們的一些問題就好。”

他話音剛落,衛康厲聲喝道:“來人!”

只聽外面腳步匆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漢子快步衝了過來。

領頭的一人啪的一個立正,對議員長敬了個禮。

衛康喝道:“給我拿下!”

他是議員長大人的貼身保鏢,專門負責的就是議員長的安全和權威。

現在張三墳咄咄逼人,不但要搜查議員長大人的住所,甚至還要審訊議員長。

這樣的事情,衛康作為貼身保鏢豈能允許?

那十幾個漢子毫不猶豫的走上去,不由分說的就要把我們按倒在地上。

卻聽到張三墳森然說道:“議員長大人不接受我們的搜查和問詢,難道是心中有鬼嗎?”

“放肆!”

“大膽!”

一聲聲的暴喝響徹整個辦公室,保鏢們更是按住了我們的肩膀,想要把我們直接拿下。

卻聽到議員長淡淡的說:“慢著!”

衛康大聲說道:“議員長大人,您是上議院的議員長,是整個中土未來發展方向的決策者,哪怕是總長大人都沒有權利搜尋您的住處,並且審訊您!”

“剛剛組建的精銳小隊更沒有這個權利!”

“只要您下令!我立刻把他們逮捕起來!並且詢問隱秘局和總長大人到底想幹什麼!”

議員長微微一笑,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盯著張三墳,忽然說道:“我可以讓你搜查我的住所,並且回答你提出的任何問題。”

“但若是你找不到祁正義,該怎麼辦?”

張三墳斬釘截鐵的說:“找不到祁正義,說明我們的判斷有誤!”

“既然判斷有誤,那我自然辜負了總長大人的期望,也不再有資格擔任鎮邪小隊的隊長!”

議員長笑了笑:“沒問題!”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助理急促的聲音:“議員長大人,黨愛國先生求見!”

議員長微微點頭,說:“進!”

話音剛落,就見黨愛國快步走進了辦公室,然後對議員長敬了個禮:“總長府第一助理,黨愛國,見過議員長大人。”

議員長微微點頭,說:“怎麼?總長大人也在懷疑我窩藏祁正義?”

黨愛國笑道:“哪能呢!肯定是張三弄錯了!”

他轉頭朝張三墳看去,聲音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張三!跟議員長大人道歉!”

“這只是一個誤會!”

臥槽!

黨愛國這一下把我給整不會了。

抓捕祁正義,可是總長府授權的。

現在我們好不容易追查到了執政院這邊,眼看就能抓到祁正義,現在卻來了這麼一出?

不但是我,就連張三墳都皺了皺眉,說:“黨先生……”

黨愛國飛快的說道:“就在十分鐘前,祁正義主動現身,對隱秘局進行自首。”

“他宣稱自己對祁家的一切所作所為都不知情!但作為祁家長子,他為了避嫌,主動提出暫停自己的工作,然後配合隱秘局,來提供祁家的內部情報。”

“祁正義聲稱,如果必要的話,他可以勸降自己的兩個弟弟,讓遼東大地重新歸屬於中土!”

“張三!你弄錯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再看張三墳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的震驚!

祁正義這一手玩的好啊!

他從一個叛國者的身份,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舍小家,為大家的悲情人物。

為了中土,他甚至發誓賭咒脫離祁家,並且為中土提供一切祁家的情報。

甚至連自己失蹤了一天一夜,都可以冠冕堂皇的說成是自己在內心掙扎,給自己加戲!

我忍不住說道:“黨先生!”

“祁正義若是真的為了中土,為什麼一天一夜都不見蹤影?”

“現在他忽然投降,難道不是因為無路可逃,才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