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曆上來算,現在已經是末法時代的第二年。

在這個時間段裡,受到末法時代的影響,高手們層出不窮,頗有一種b級不如狗,a級遍地走的樣子。

雖說走上問心之路的終究是少數,但龐大的數量群體在這,走過問心之路的人比末法時代之前要多了幾十倍。

未來甚至連極致境的強者都有肯能達到兩位數。

我雖然有盤古的神魂,但那屬於外力,而且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外力。

而且我始終擔心,現在舊神慢慢復甦,萬一哪天盤古大神也要借我這具身體復甦,豈不是變相的殺死了我?

所以只有屬於自己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可走上問心之路豈能這般簡單?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內心的信念是什麼,想要的堅持又是什麼。

我說:“老闆,人人都想走問心之路,但這條路到底有多難你是自己經歷過的。”

“當初你為了走上問心之路,以a級巔峰,越階殺死s級的舊神,這才找到了自己心中的堅持。”

“楚巫先生以靈魂之體遊蕩世界近百年,幾乎看遍了整個世界,才明白瞭如何走上那條路。”

“就拿現在來說,中土的a級巔峰少說也有幾百個。可走上問心之路的怕是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其中還有一部分迷失在問心之路里面,最終產生墮境現象。”

“我需要時間來沉澱。”

想成為s級,不是說你實力夠強就能行的。

這是一道心魔。

只有內心最堅定,閱歷最豐富的人才能踏上這條路。

三千舊神裡面,為什麼超過三分之二在甦醒後都變成了a級巔峰,或者偽神級?

就是因為長時間的沉睡,讓他們的心境產生了變化。

上帝創造的天使軍團,為什麼最高也只能是偽神?

也是因為有問心之路這道門檻。

問心之路,就像是一道修行路上的分水嶺。

而且是一道絕無可能取巧的分水嶺。

每一個走過問心之路的強者,無一不是有大毅力,大智慧的人。

張三墳和魏無國為什麼強?就因為他們年紀輕輕,就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並且擁有極其堅定的毅力勇敢的走下去。

哪怕是死。

而我呢?

雖然我學會了原始符文,擁有了開天斧,關鍵時候,還有盤古大神幫我追著上帝去砍。

可實際上我的經歷依舊不足,我的心境依舊不足以讓自己找到自己人生中的堅持。

所以我才說自己需要時間來沉澱。

張三墳輕聲說道:“可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京都一戰之後,中土底牌盡出,就連老總長都親自動手了。”

“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中土,毀掉中土的氣運。”

“所以我們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時間。”

“我們需要新的s級來應對這些變數!”

中土的底蘊太薄弱了。

滿打滿算,也就這麼八個s級強者。在這一戰之中還個個身上掛彩。

外傷也就罷了,對於靈魂上的傷勢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恢復的。

所謂差之毫釐,謬之千里。有時候就是靈魂上的這點傷勢,就能決定一場神級的勝負。

中土實在是太缺時間了。

我輕聲說道:“蕭議員長不是已經去談判了嗎?”

“他能給我們爭取多少時間?”

張三墳冷笑一聲:“指望蕭跑跑?還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

他稍稍解釋了一下我才明白。

執政院的蕭議員長說是要跟聖殿,舊神,酆都,仙境談判,可使團隊伍剛到長城防線,蕭議員長就聲稱感染了風寒,隊伍不得不暫停了下來。

就在舊神們攻打京都,打的最起勁的時候,這貨忽然間又奇蹟般的痊癒,匆匆離開了長城,趕往前線。

但根據監察廳的密探來報,談判使團裡已經換人了。

一個叫趙金鐘的議員接管了使團隊伍,繼續趕往錫林郭勒盟。

而蕭議員長則又病了,留在赤峰駐足不前。

為此,執政院麾下的鎮魔兵不得不分出了一個千人隊伍對他貼身保護。

我氣的火冒三丈,這貨之前發表的各種言論,不是投降就是談判。

還把投降說的挺有道理,說什麼為了避免生靈塗炭。

至於談判,估計也會答應各種喪權辱國的條約,甚至把整個中土賣給對方當奴隸。

這種人,老總長怎麼還容得下他?

我咬牙切齒的說:“老傢伙該死!”

“為什麼不殺他!”

張三墳苦笑一聲:“殺不得。”

“在這個偉大的國度裡,會產生魏無國,老總長這樣願意犧牲的人,也會產生為了活命,敢出賣一切的人。”

“蕭議員長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一部分投降派。”

我一拳狠狠的砸在地上,怒道:“他們寧願做奴隸,也不願意死戰嗎?”

忽然間就一股悲哀湧了上來。

人是一種很複雜的動物,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想法。

有人寧願戰死也不做奴隸,自然也有人寧願做奴隸也不願意戰死。

這兩種人其實都不在少數,只不過魏無國和總長大人勢大,所以主戰派才佔據了上風。

但這並不妨礙投降派做一些讓人噁心的事情。

事實上,截止到目前為止,投降派們還沒有實質性的叛變。

但隨著戰爭的加劇,這種事遲早會發生。

張三墳說:“總長大人早就知道投降派的存在,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這件事。”

“他剝奪了執政院的統兵權,又提拔了一部分主戰的議員。”

“投降派們雖然沒有公開宣稱自己是投降派,但平日裡表現出的蛛絲馬跡也透過監察廳的情報員,把自己的一言一行匯聚到了總長這邊。”

“反正就是一些政治手段,打壓投降派,扶持主戰派,這也是我們願意死戰,敢戰的主要原因。”

“用不了多久,投降派的頭頭腦腦們要麼被罷官,要麼就身敗名裂,要麼乾脆就出了意外。”

我鬆了口氣。

政治鬥爭殘酷的很,不比正面戰場上差多少。

我們在外面跟舊神,跟聖殿,跟酆都,跟仙境戰鬥,總長大人也在跟中土內部的投降派和信徒們戰鬥。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卻同樣也會死人。

一旦失敗,中土將會萬劫不復。

張三墳輕鬆的說道:“蕭跑跑成不了氣候的。”

“總長大人之所以還留著這些投降派,一方面是想給他們一次機會,畢竟能爬到這個位置的,才能是肯定有的。”

“另一方面,總長大人也在他們身邊安插了人手,有時候,有些事,藉助投降派反倒能更順利的完成。”

我點點頭。

雖然不明白總長大人為什麼不把投降派都給一網打盡,但老總長的一舉一動都有其深意。

相信他就是了。

張三墳說:“指望投降派來拖延時間不太靠譜,所以我們要靠的還得是自己。”

“對了,張佰強已經離開了,你知道嗎?”

我驚訝的說:“他去幹什麼了?”

話音剛落,我就猛然醒悟:“他走上了問心之路?”

張三墳笑道:“沒錯。你跟上帝戰鬥的這半年,張佰強一直在長白山,負責教導他的是玳輿仙山。”

“他出山的時候已經達到了a級巔峰,算是拿到了玳輿仙山的嫡傳。”

“所以他距離問心之路只差一步。”

我由衷的讚歎一聲。

張佰強這種人走過問心之路其實不難。

他本身就是一個意志力極其堅定的江洋大盜,自己認準的事情天王老子都攔不住。

當初他還不是驅魔人的時候,就敢拎著大錘去捶骷髏王,性格如此悍勇,意志如此堅定,中土沒幾個人比得上他。

他一旦走過問心之路,又是一位能夠跟舊神比肩的神級!

張三墳又說:“東夷現在的狀態也有點奇怪。我懷疑他已經達到了s級,只不過出於某種原因,他的實力被壓制在了a級巔峰。”

“或許跟封神榜有關係,你知道的,這是中土極少見的神器之一,自從東夷出生的時候,這玩意兒就攥在他手掌心中。”

“如果你不走問心之路的話,鎮邪小隊裡,你的境界反倒是最低的。”

這一番話聽的我信心十足,恨不得立刻就要衝破枷鎖,達到神級。

但我還是沉下心來,說:“老闆!你給我指條路,我這樣的應該怎樣走問心之路?”

“要不然我也學你,砍幾個s級的舊神,以力破境?”

張三墳笑道:“別,我那是笨方法,稍有不慎就落得一個戰死的結局。這條路兇險的很,一旦走上去,要麼贏,要麼死。你若是畏懼,逃跑,這輩子就永遠沒機會走過問心之路了。”

“你年紀小,閱歷淺,如果非得要走問心之路的話……”

“去遊歷吧!”

“去見識世間人情的冷暖,去見識形形色色的各類人群,去見識那些勇敢的,怯懦的,奸詐的,善良的各種人!”

“見的多了,你就會找到自己想要走的那條路。”

“你才能有勇氣走上那條路!”

我聽的心潮澎湃,但又想到一個問題:“現在長城防線外大軍壓境,山海關外,仙人攻城,中土四面楚歌,我如何能走?”

張三墳哈哈大笑:“你也太小看中土的底蘊了。”

“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中土的戰爭潛力尚未完全發掘出來。再說了,長城防線是中土精心打造的全方位防禦,豈能輕易被破?”

“你儘管去走完你的問心之路!因為中土需要的不是a級的何永恆,而是s級的何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