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大鰩魚在天空中肆虐的時間並不長,也就短短五六分鐘。

這個時間掐的很好,因為五六分之後,中土就能把壞掉的靈魂震盪器修復完畢。

高射炮配合著靈魂震盪器,就有可能對海洋和天空之主造成威脅。

畢竟這傢伙只是一個偽神級,而不是真正的神級。

但這五六分鐘的時間,大鰩魚給下龍港口帶來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足足有七百多人在次聲波的攻擊中血管爆裂,心臟停止跳動。整整兩個直升機編隊,幾乎全軍覆沒。

停靠在港口的運輸船被毀掉了七條,上面來不及卸下的糧食,鋼鐵,食鹽,石油等等,幾乎損失了百分之八十。

因為石油的洩露,導致港口位置火焰沖天,高壓水槍被緊急調遣過來,雪亮的水柱衝著著火的船隻噴了過去。

鎮魔兵們咬牙切齒,看著那隻耀武揚威的大鰩魚遠遠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站在一艘船的桅杆上,開天斧的鋒芒漸漸隱沒。

這隻大鰩魚退的很及時,若是有膽子擴大戰果的話,說不得就得吃我一斧。

以我現在的實力,就算劈不死大鰩魚,也得讓這傢伙重傷而歸。

但大鰩魚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對危險的預感遠比我想的要高,這才讓它從容退去。

我嘆了口氣,身子一晃,已經從桅杆上掠下,落在了宋清琳面前。

這個年輕的女孩驚喜的叫道:“老先生!”

她大聲說道:“鄭先生!鄭先生!”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快步走來,他身上的中山裝上滿是烏黑和鮮血。

鮮血是因為次聲波導致內出血,從嘴裡噴出來落在上面,烏黑則是被燒的。

他正在指揮著鎮魔兵和工作人員搶救物資和船隻,聽見宋清琳的聲音,立刻匆匆趕來。

宋清琳飛快的說道:“鄭先生,這是我跟您說的老先生,雙魚座神聖騎士就是這位老先生抓的。”

“老先生,鄭先生目前是下龍港口的負責人,他不是隱秘局的,是後勤部的。”

我對鄭先生拱了拱手,說:“抱歉,我沒來得及出手。”

鄭先生的聲音很是沙啞:“先生不用內疚,怪只怪我們的防護不夠,讓信徒們鑽了空子。”

“還有,運輸車隊被圍堵一事,還要多謝您出手相助。”

我猶豫了一下,說:“鄭先生,雖然下龍港口現在很艱難,但有件事還是很重要。”

“我需要一架飛機,能夠遠航的飛機。”

鄭先生皺眉說:“如果是在半個月前,這件事或許不算什麼。但您剛才也看見了,那隻該死的大鰩魚封鎖了整個空域。”

“並且摧毀了我們這所有的運輸機。”

下龍港口其實是有運輸機的,專門運送一些極其重要的緊急物資。

比如光影符文基柱裡面最重要的秘銀,就是源源不斷的從港口運輸過來,然後透過空運抵達長城防線。

但後來這隻大鰩魚來了,港口負責運輸工作的人就愁白了頭。

這隻大鰩魚厲害的很,也精明的很。

它似乎知道這座繁忙的港口其實就是中土的一支大動脈,遠遠不斷地物資都會透過這座港口從世界各地匯聚而來。

於是三天兩頭的跑來鬧事。

這傢伙實力雖然不到神級,但仗著會飛,會遊,著實給下龍港口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別的不說,運輸機幾乎都徹底報廢,連機組人員都喪命在那隻大鰩魚口中。

我聽到這的時候心中一陣冰涼。

這他孃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去不成葬神淵,怎麼對付酆都大帝?

我不死心的問:“鄭先生,最近的,擁有飛機的地方是哪裡?”

“能不能跟越國人求助?”

鄭先生認真的說:“越國人已經投靠了聖殿,找他們幫忙定然沒有結果。”

“不過你可以走一趟南海。”

“南海的那位大咒師,擁有一整個空中運輸編隊和戰鬥機編隊。就連飛行員都是現成的。”

得,兜兜轉轉,到最後還是要去一趟南海。

嚴格說起來,鎮邪小隊跟這位南海大咒師還有點樑子。

當初在青島的時候,張佰強就差點弄死了一位南海咒師。

而且南海咒師在民間口碑很差,雖然不至於人人喊打,但下咒這種事,終究還是遭人忌諱。

傳聞這位南海大咒師十分護短。

自己的弟子就算是有罪,那也該自己處理,輪不到外人來插手。

他若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當初青島那位南海咒師的死,說不得就得扣在我身上。

但若不去的話,我又借不到飛機。

從越國到山海關,幾千公里的距離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