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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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樂後宮,校場。
“手伸出來。”
看著有些侷促不安的謝塵緣,善勝王后和善說道。
“伯……伯母,手……手在這。”
忘秋不在此地,眼前的未來公婆待自己又是如此和善,這讓待人接物一向落落大方的謝塵緣也是不免緊張了許多。
“忘氏掌國以後,曾研究過謝氏的本命神通,所謂的預見未來也只不過是生者死前的記憶回溯罷了,血脈越是純粹,回溯的記憶就越是完整清晰,按照延康帝的說法,也就是我那位公公所說,這種記憶回溯甚至可以間接影響到過去所有謝氏血脈的沾帶者。”
“依照仙樂帝還有靜樂帝時謝氏的行事方式,我們很有理由懷疑,盛京謝氏在很早以前就在針對某一個還算未知的未來不斷付諸實踐,並使其從變數成為定數,興許連仙樂帝、靜樂帝都在不經意間成為未來某一個謝氏成員的掌中刀。”
輕撫謝塵緣的手背,善勝王后輕描淡寫的說著。
“伯母,這太可怕了,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能夠影響遙遠過去的血脈,您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謝塵緣有些芒刺在背,她也不知為何善勝王后要私底下跟自己說這些。
“我和你伯父對此也是不信的,你這麼好的女娃怎麼看也不像那種佈局萬古的幕後黑手,只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為此,我可沒少頭疼,在你和秋兒還沒誕世之時,你娘就要和我指腹為婚,但年輕人那點事我還能不清楚麼,強扭瓜雖然解渴但到底不甜,我那時可沒少被明真那廝吹枕邊風,後來,腦子一熱也就不想管這件事了,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當時就想著能成最好,畢竟沒有任何代價就可以預知未來這種本命神通是誰都想要的,最不濟就是退婚和被退婚,到時我做個甩手掌櫃,讓秋兒自己頭疼去也就是了。”
說起當年的一些舊事,善勝王后臉上多了一絲唏噓之色。
“伯母,事實上您沒必要跟我解釋的,小秋不是說了麼,您給的那些婚書他會解決的,我……我也不是很介意未來會多幾個姐妹的。”
說到這,謝塵緣態度上難得怯懦了一下,臉上也飛出三分煙粉色。
“你倒是寬宏大量,換做是我,明真那廝要敢像前代淨樂先帝一般幾女共侍一夫,我非得把他活閹了不可。”
曾幾何時曾私底下聽聞過謝塵緣頗具正宮之姿的善勝王后不由笑道。
“伯母可還有要事?”
知曉善勝伯母說話向來奔放的謝塵緣有些想告退了。
“藏風散雲,是我前世身所戴配飾,趁著時候正好,你且收著,女孩家總得有件像樣掛飾在身。”
善勝王后思考一會,從袖口拿出了一對十成新的流蘇耳飾。
“前世身?”
看著善勝王后,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耳飾的謝塵緣眼中多了一抹疑惑。
“嗐!較真了不是,前世是前世,我現在是善勝王后,也僅是善勝王后,除了生來自帶的準聖肉身還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法力也就承繼了上無慾天宮的全部財富,有關前世作為妙祥天主的記憶也只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
提及所謂前世,善勝王后只是樂呵呵的攤開掌心,顯化出自己前世所有的三十六仙宮,七十二寶殿,一百零八洞天,三百六十五福地,十萬八千觀宇香火不絕的投放虛影。
謝塵緣看著如此憑億近人的善勝王后,她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以為明真一朝也就跟仙樂一朝大差不差的國力,可看著眼前寶光騰霄漢,海深財富不露底的善勝伯母,謝塵緣今日才明白為何明真伯父時常會為了把錢花出去而煩惱了。
“總之東西保管好,關鍵時刻在聖人面前保命一時半刻不是問題,你和秋兒的衣服行禮我都放在藏風中的一寸山河界內了,還有,你這衣服穿的比你娘還素氣,出門在外裝扮漂亮點,秋兒雖不以貌取人,但女孩家不能一點都不打扮……”
臨行前,善勝王后拉著謝塵緣的手,眼前怎麼看都是滿意的未來兒媳,她也不免嘴碎了許多。
而此刻日光熹微,已然臨近黃昏。
“善勝給你生了個好兒子,明真。”
城樓之上,明真帝身旁多了一位頭戴三十六琉璃冠冕的帝影。
“若非諸位出手混淆天機,只怕吾兒誕世之初已是被聖人擄掠去了。”
明真帝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
“衣缽傳人,自是不必客氣。”
食指綁有紅色絲線的真假帝朗聲笑道。
“如此說來,太玄將你的本事學過去了?”
頭戴三十六琉璃冠冕的始終帝面露訝異之色。
“不只是他,還有我的。”
布衣長衫的今古帝趴在欄杆上搖晃著腰間的酒葫蘆。
“竟有此事?”
明真帝眉毛一抖,突然感覺忘秋這時候離開很不對勁。
“得,來了個呆爹。”
真假帝嗤笑道。
“藏的那麼深,不簡單吶。”
今古帝搖頭一嘆。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揣著明白裝糊塗吧。”
對了一下賬後,始終帝也只能在心底暗道一聲大意。
“你們說,集合始終、真假、今古三道,那位忘氏子的動機純良麼?”
在場修為最高的今古帝看了一眼遠處彙集隨行者的忘秋,直覺告訴他,這位忘氏子可能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人畜無害。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手中無劍跟有劍不用,那是兩種概念。”
向來護犢子的真假帝還不等明真帝給自家好大兒出言開脫,自己倒是相當積極的維護道。
“有誰能告訴我,這個一誕世就需要我們這些老骨頭混淆天機的太子殿下未來能達到何種程度?”
瞬間頭大如斗的始終帝半捂著臉,也顧不上喝茶了,只是目光銳利的看著半蹲在石柱旁的靜樂帝
“諸位,有沒有一種可能,太子殿下連我當神棍的本事也學過去了。”
白巾遮眼的靜樂帝苦笑道。
“你們說,淨樂是不是該鎖國了?”
覺得忘秋未來捅的簍子把他們幾位拆碎了揉爛了也填不上的今古帝試探性問起在場還在喘氣的諸帝,諸帝盡皆默然,尤其是作為開國始祖的始終帝和作為老父親的明真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