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靈!?”

對於齊林風此時顯得很是不知輕重,狂妄自大的言語,就連一眾長老導師們此刻也都是紛紛詫異,“齊林風,你莫要胡言,這位獸族前輩,怎可能是你的使靈?”

“對呀對呀,且不說他自己就還是個使靈了,就說那可是獸將級別以上的強者,獸族高手何其強悍驕傲,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子,怎麼可能……”

可是對於眾人的全然不信,王淵卻是直接回應了眾人的質疑,“老朽有幸,蒙受公子恩情之餘,亦是能成為公子的使靈,王淵任憑差遣。”

周圍再度是一片寂靜啞口無言,全然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齊林風隨即拉起袖子,顯露出了手臂之上那複雜的契約圖紋,“難道有靈契為證,大家也都不信嗎,再者說了,我有必要說謊嗎。”

看著齊林風手臂上顯露的圖紋,眾人都是陣陣狐疑之色,就連啟東等人也並不識得,“這圖紋陣式,雖然隱隱有靈契的基礎架構包含其中,但,但似乎又和靈契有很大的出入,似乎並不在四大王族契約行列之中。”

陳方玉隨即冷笑不止,“哼,隨便勾畫一個沒人認識的複雜陣式,就說是靈契?我還是勸你不要為了考核就作出這般謊話,且不說你是不是想以這似契非契的東西蒙混過關,就說你竟然妄想以此宣稱獸族這般高手為你的使靈,萬一影響了人族與萬險林靈獸千萬年的交情,你可負責得起嗎!”

齊林風都是忍不住搖頭無語的表情,“我說陳同學,你除了扣大帽子這招外,還有沒有點別的新意了?”

“你!”

然而,且不說這王淵對待齊林風那般恭敬的態度,根本就不可能是謊言了,就說接下來費洪的話也是肯定了齊林風言語的真實性,“的確是靈契沒錯。”

“院長,可是知道此等陣式?”

費洪眉頭微凝,“雖然不是靈契普遍的基本陣式,但它所散發的靈力和波動卻做不了假,確是靈契一類無疑,只是效果上,怕是要強上百倍不止……”費洪沉凝思索一番後,猜測道,“我也只是年輕時,偶然外境外一本殘破古籍,見到類似隻言片語,難道是,絕對靈契?”

“強百倍的絕對靈契?”

齊林風目透精芒,“果然,不愧是院長,的確是絕對靈契沒錯。”

費洪點頭道:“嗯,絕對靈契,據說絕無解除可能,雖然一樣和普通靈契一般能左右生死,卻直接作用靈魂血脈,看來你小子,遺蹟裡得到的好處不小呀。”

費洪的話讓眾人信服,可卻是讓擂臺之上的陳方玉面如死灰,因為如此一來,他怕是再也沒贏的可能了,“可惡啊……竟然是可能堪比獸皇的東西,這齊林風到底為何會有如此之多又驚人的手段,難道……難道都是龍語云背後支援的!那,那豈不是意味著龍皇世家對我們的存在已經……”

一時之間,陳方玉複雜的臉色也是讓齊林風看在了眼裡,“喂,陳同學,這還沒結束呢,你的心可是已經明顯亂咯。”

“你!你無恥,難不成要藉助這等強大的獸將來取得這場大考勝利嗎?你還要不要臉,不慚愧嗎。”

齊林風冷笑,顯然沒有吃這一套,“喲,換激將法啦,不可還是可惜呀,我齊林風有時候就是挺不要臉的,面子又不值幾個錢,我就是要藉助王淵的力量碾壓你,你又能拿我怎麼樣?我可沒違反規則,對嗎大長老?”

“呃,這………”

“再者說了,誰說我只是想贏對戰的,我還想…要你的命。”齊林風隨即不管陳方玉如何言語,就是直接再度開始了對戰,“既然我沒違反任何規則,那就別浪費時間,王淵,給老子弄死他。”

“是。”

強橫的王淵下一秒便是整個人宛如一具人間兇器一般,徒手就是極快地衝了過去,一拳直接報廢了陳方玉的雙柺靈器,再一拳,整個擂臺都是裂紋橫陳,顫動不已,“小鬼,還挺會躲的,身法靈技?”

王淵的中途插手,根本就是讓陳方玉毫無還手之力,此時的他就連躲開接連而來的可怕拳擊都已經是險而又險,疲於奔命了,

相反的,此刻的齊林風卻是連出手都懶得動了,直接走到了龍語云一旁,作起了壁上觀,雙手叉腰的模樣甚至都是一副輕鬆愜意之色,“臭流氓,現在就顯露出王淵獸人的事情,真的好嗎?”

“放心,如果是其他年輕獸人或許會有麻煩,但王淵本就實力強大宛如獸將一般,獸族只要達到這個層次也是會幻化半人形態不是嗎,而且你看看,這不大家也都只會覺得王淵是獸將,不會看出來是獸人的。”

陳方玉此刻看著自己被追的狼狽奔逃,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別說反擊了,甚至於只要稍微鬆懈停下來,怕是都會被王淵那可怕的拳壓給生生攪碎,儘管如此,拳壓衝擊之下,他依舊是身上傷勢漸多,“該死,這老畜生好強,要不是有中級地技的靈雪飛花身法,我恐怕凶多吉少,但這麼耗下去我也遲早……”

其實,以王淵的實力,想直接滅殺他還是沒什麼懸念的,只不過是齊林風早就透過靈契傳念,告知了王淵要求,那就是別一下就打死陳方玉,要慢慢耗下去,先讓他有種隱約的尚還可能求生的虛假希望,然後再一點點地迫使他不得不使出最後的保命手段,這才是齊林風的意圖,瞭解到齊林風的這般用意後,龍語云也是心中不由感嘆齊林風的心機,“殺人誅心,怕是也就這樣了吧………”

擂臺上的這一幕明顯不可能平等的戰鬥甚至於說是第二場的虐殺,周圍眾人都是有些難以看下去了,儘管人群之中也有不少人對於齊林風這般做法感到害怕和厭惡,但連費洪都是沒出手阻止,其他人又能是如何呢。

隨著陳方玉傷勢越來越多,越來越重,痛苦之聲也是隨之頻繁,正當他險些是要忍不住真的動用此時他身上唯一能抗衡這獸將之物時,卻是猛然看到擂臺的另一頭,齊林風卻是臉色微微得意地看著自己,彷彿就是在告訴他,“用呀,你倒是用呀,你要真用了,那也就是徹底再見的時候了……”

一時間,陳方玉滿頭大汗,對於齊林風這個人,更是不由心中逐漸升起了一股恐懼之意,“該死的,難道他就是一直在等著這一下嗎,這個魔鬼!……”

看著陳方玉想出手又罷手,明顯猶豫不已的模樣,齊林風是不由心中冷笑,“哼,好傢伙,還挺能忍的嘛,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到什麼時候,王淵,稍微加快點速度,但注意,也別人他感覺到你之前放水太多。”

“明白公子。”

齊林風傳念之下,王淵隨即也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原本就是讓陳方玉已經抵抗閃躲到極限的攻勢,下一秒明顯提升了幾分,一拳轟擊之下,陳方玉已經是躲閃艱難,只見左下腹更是直接被轟碎了一塊血肉,猛烈的疼痛讓他臉色痛苦,思緒焦急了起來,“該死,如果我動用了神祖之力,那,那根本不可能談的出費洪的靈力結界,豈不是死定了?可如果不用,眼前這個獸將真要殺我,顯然也是沒有懸念的事情,這左右都是死,可恨的齊林風,好深的心機……”

而一直都在周圍人群之中觀看這一切的穆青雲,此刻早就是臉色很沉,眼神之中也早就是艱難之色明顯,“一個區區使靈,竟然能驅使獸族強者,可惡啊,難道他先前都是在隱瞞自己實力和手段是嗎,如此獸將高手,即便是我也無法……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了……”穆青雲隨即卻是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至於去哪,去幹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一直是暗自關注著穆青雲的齊林風也沒有深究,畢竟對於穆青雲這種性格和要面子的人來說,既然定了約戰,就不可能臨陣脫逃,與其被人嘲笑怯懦沒了顏面,他怕是更寧願死在擂臺之上,對於這些性格和為人處世,齊林風其實早就是在商場之中,遇到過不少了,一直是暗自拿捏著局勢,而且還是穩穩的。

“走了嗎,看來是去找應對王淵之法了,哼,不怕你跑,只要你敢跑,我就能讓你身敗名裂,顏面掃地………”

注意力回到擂臺之中,陳方玉此刻明顯已經傷痕累累,不管是靈器也好,還是他自己的角蛇使靈也罷,都是被王淵生生擊潰,甚至於他的使靈,都是不敢在王淵的面前顯露真身,畢竟是獸中將者,同類之威壓更勝過他人。

“這都還能忍住?夠可以吧,沒想到你小子對自己還挺狠,王淵,別再讓他僥倖下去了,浪費時間,廢了他一隻手。”

“是。”

幾乎是瞬間,原本還在追著攻擊的王淵,整個人瞬間速度飆升數倍不止,一個黑影搖身一晃,便是生生出現在了陳方玉的身後,在他那猛然驚恐萬狀的眼神之中,可怕的黑影籠罩之間,只覺左臂處一陣溫熱,貌似有些溫暖的流水沖刷著自己的身軀,但此時的他卻再也是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臂了,下一刻,身體傳來了切骨劇痛,整個人氣力為之虛弱不斷,臉色發青逐漸灰白,“我!我的手………”

“哼,看你能不能忍到死了,王淵,再廢他一腿。”

“是。”

下一刻,陳方玉是先斷一臂,又消一腿,整個人已經是無力迴天,只能倒在血泊之中,宛如一條蚯蚓,掙扎著爬行著,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是再度驚悚於齊林風的狠辣之心,看臺之上的啟東等長老也都是無法直視下去了,“齊林風夠了,快住手!”然而齊林風卻絲毫沒有理會。

“院長!雖然我等不知道您到底是要查什麼,但萬一這陳方玉並非齊林風所說那般的情況,那,那豈不是在妄殺學生嗎?”

感受到費洪那強烈的懷疑目光,出聲阻止的長老也都生生停住了自己的嘴,因為在那懷疑的目光之中,那個長老也明顯感受到了費洪那暗藏的殺意,費洪隨即也是神色肅穆地說道:“如果誤判,我親自懲處,以命抵命。”

聽到費洪如是說道,眾人都沒有了任何的言語,皆是死寂一般地看著此刻血腥暴力的擂臺,而齊林風也明確感受得到,費洪此話絕無虛假,而且還是殺意決絕,意味著如果他此刻不能真的證明這陳方玉體內懷有煞氣,怕是真的會直接被費洪一巴掌怕死當場,

面對如此,齊林風示意王淵停手後退,而他也是親自提著火隕劍,似乎是打算認真對待,自己動手,“王淵,可以了,你回靈境吧。”

“公子,老奴要不還是留下,萬一那費洪閣下真的對你出手,老奴或許還能全力護公子一線生機。”

齊林風苦笑,“不必了,你是不瞭解我們這位強絕大陸的院長為人,如果真的要殺了我,你以為加上你一個就不用死了嗎,回去吧,獨立空間也近尾聲,放心吧,我也不會誤判的。”

“這,好,如果公子真的遇險,老奴絕對以命相護。”

王淵消失原地後,血泊之中的陳方玉卻是痛苦臉色之間吃力地浮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笑?”齊林風也是冷笑不已,一步一步朝著陳方玉而來,“死到臨頭竟然還能笑,看來你們這些與煞氣為伍的傢伙,都是一些瘋子呀。”

“咳咳咳,呵呵,就算我死我也要拉你這個魔鬼,當墊背的………”

齊林風隨即便是一劍落下,直接釘在了他的左腿之中,本就艱難爬行的陳方玉此刻終於是動彈不得,

“報告樓主,經掃描其波動分析演算所得結論,推測他可能試圖自毀驅散體內煞氣之源,亦或是催動煞氣自帶的空間之力,可能跨空崩解,無法追蹤,是否進行攔截封鎖?”

“當然。”

“指令確認,實施空間微封鎖以及靈力暗流,封鎖完畢。”

齊林風嘴角上揚,一陣更加顯得邪魅的笑容浮現臉上,緩緩彎腰對著陳方玉笑道:“陳同學,雖然不知道你打算怎麼拉我當墊背的,但是你可能辦不到了,你以為到死也忍住不顯露煞氣,就能拖死我嗎,你不妨現在就試試看呀,看看能不能,拉我當墊背的。”

對於齊林風的威脅,陳方玉似乎尤為不信,然而既然暗自催動體內之物下,才是一臉難以置信,驚恐萬狀的臉色生生看著齊林風,“不!這,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封鎖得了神祖的力量?不可能!!”

“陳同學,不妨最後告訴你一件事吧,就算你驅散了體內煞氣之源,混入四肢百骸之中,我也能將其再次聚集的,因為你還沒感受到嗎,我的劍便是索你命的‘神器’呀。”

只見在陳方玉到死都不明白不瞑目的神情之中,火隕劍便是生生吞噬了他的靈力,暗自奪了他的心火,陳方玉,高階御靈師,卒!

而齊林風隨即反手一劍猛挑,將一顆已經呈現黝黑之色的心臟,直接挑飛而出,落到了費洪幾人的面前,看著眼前這瀰漫著濃重煞氣的心臟,甚至還在微微抖動,一眾長老和導師也都是一臉的震驚和憤怒之色,“竟然真的是……混賬!身為御靈師,竟然觸碰此等汙穢之物!”

而在臺上的齊林風,手中的火隕劍也是貪婪一般,不斷回味著陳方玉那心火的滋味,劍刃處更是明光流轉,一副需要破繭而出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