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龍王宮王座大殿之中……

此時的殿中不斷傳出了一陣陣嘈雜爭吵的激烈聲音,而從這些聲音之中不難判斷出,其中主要是分為了兩個陣營,為了一個話題而爭論不休,僵持不下,甚至一度還是險些動手,情況聽起來很是緊張和複雜,

「你們周家什麼意思!致遠陛下明明都還沒有明確下令要出手對付齊雲商會,你們倒好,直接越過王室自作主張地如此大規模強收他們的各地生意,甚至還大肆絞殺商會之人,你們這樣的行為,還把龍王陛下,還把龍皇王室放在眼裡嗎?!」

「我說三長老,你們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些,那齊雲商會是那齊林風一手建立起來的,這早就是整個靈域大陸人所共知的事,拋開他本就是靈神重生的巨大威脅不說,就說五年前他對龍三殿下做的那般謀害之事,早就應該置其死地,萬劫不復才對,可他非但沒死,甚至還是在一年前聯合逆熵那些亡命之徒再次害死了女帝陛下,這樣的人,建立起來的這樣的商會,又其有繼續放任的道理!」

「我說周巖長老,你可搞清楚了,這裡是龍皇世家,是王室,女帝陛下的事情本就還有不少疑惑之處,而且致遠陛下也沒有對此即刻下令誅殺齊雲商會的人,你們周家一眾如此越俎代庖的行事,將陛下和王室置於何地?」

「五長老,致遠陛下一夜之間聽聞女帝陛下的噩耗,明顯身心都是收到了沉重的打擊,我們周家少主雖然還未和女帝陛下完婚,但早已兩情相悅定下了婚約,這可是整個龍皇世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嚴格來說,我們少主我們周家也算是半個王室中人了,而且我家少主看到女帝陛下如此結局,自然深知此刻致遠陛下那悲痛欲絕的心情,少主感念和女帝陛下的深厚真情,自當是要竭盡全力為致遠陛下和王室分憂的。」

「沒錯,我們周家一直以來都是現在與王室共同進退的戰線,此番危急存亡之秋,更是責無旁貸地為王室和陛下盡心盡力,又何來越俎代庖,不把陛下放在眼裡之說了,三位長老今日在這大殿之上如此言語汙衊我等,甚至有離間我們與陛下和王室之間的關係,我們才是想問問,你們到底意欲何為才對,三位長老如此袒護那齊雲商會,莫不是私底下也與那商會有什麼私密交易往來吧……」

「你!」

聽到如此,現在長老和王室一邊的數十名大臣高層也都是紛紛斥責周家一眾勢力之人的無禮,「放肆!如今致遠陛下和真龍老祖都是因為邊境情況緊張而親自前往鎮守邊界,三位長老更是領了陛下之令而留守龍都委以重任,你們有什麼資格如此汙衊長老,還有,什麼就算半個王室中人了,別說你們少主都還沒和女帝陛下完婚了,就算真的完婚了,龍皇世家做主的也永遠都是龍神直系,龍家血脈,還輪不到你們周家還有你們這些牆頭草李代桃僵,意圖做主,況且一年前的事情全都是周蒼影一人之言,誰知道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你們如此著急地就想霸佔齊雲商會的生意,甚至回想僅憑藉一個未婚夫的身份就想侵佔王室的政權?哼,周家,還有你們這些人,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吧。」

「玉將軍!你說什麼,這話可不能隨便就汙衊我們,我們對陛下對王室的忠心日月可鑑,天地可表,你這般含血噴人,就不怕女帝陛下在天之靈心寒嗎!」

「切,那你們這樣不問清楚是非緣由就全力霸佔絞殺齊雲商會,就不會讓龍皇世家的百姓們心寒嗎!」

「你!女帝陛下遇害之事可是我們少主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而那齊林風先前就想一直隱藏身份,接近女帝陛下,你們敢說其中就沒有齊雲商會的暗中相助?你們如此不緊不慢地,甚至是袒護他們,難不成女帝陛下的死,也許在座的你們有關係?」

「你,你們!放你孃的狗臭屁!你說誰呢,」

「說誰誰心裡清楚,」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我玉無虛對陛下對龍皇世家忠心耿耿,你再如此胡亂攀扯,蓄意惡言中傷,信不信我削你們啊!」

「哎喲,你們這是被戳痛處,惱羞成怒了,有本事來呀,誰怕誰……」

聽到如此情況,甚至於雙方都是要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了,可是位於一旁的周蒼影此刻卻是神情冷漠,毫無波動地站在那裡,彷彿此時周圍大殿之中的所有吵鬧都與他無關,掀不起他內心深處的一絲波瀾,全然如同草木一般,死寂而呆滯,而就在龍王宮大殿這裡的情況如此混亂複雜之際,在王宮之外,龍都之中,城裡各處,卻也是同時掀起了不一樣的「浪潮」。

龍都城東區商會第一分部……

咻咻咻,轟~~

「大夥們,堅持住!作為商會的第一分部,這裡可是我們齊雲商會曾經的總部所在之地,更是商會的起源處,這裡便是根,身為齊雲商會的一份子,我們齊雲之人,誓死守衛分部到最後一刻,絕不讓外面那些不過是藉著莫須有的罪名,想侵吞商會生意和財富的無恥之徒而已,我們絕不認輸,絕不容許他們踏足這裡一步,拿走這裡的寶物分毫!」

「主管說的沒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第一分部,更是齊雲商會眾人的表率,如此艱難的情況我們也堅持一年了,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我們絕不認輸,決不投降,絕不交出分部的一絲一毫的生意,我們不能讓這一年來為了守護分部的兩百零八名同伴,白白死去!」

「是!我們生為齊雲人,一生共榮辱,死作齊雲烈,含笑共九泉,絕不負,齊雲名!!!」

「絕不負,齊雲名!~~」

第一分部依山而建,憑水而臨,整個地形宛如半開的寶蓋,一直以來就是著名的易守難攻之地,尤其是方面張青玄和蘇落語擴張商會之時,第一眼就相中了這塊有著天然優勢的鬼斧神工之地,全力開荒,大力開鑿和建設,更是在建成之後投入了當時幾乎大半個商會精英的人力和物力,才是能有如今這般在周圍包圍得水洩不通了一年裡,都勉強頑強地堅持了下來的金湯之地,只是此刻的第一分部,早已經是鮮血遍佈,血肉橫飛,近乎一千的人數也是死傷過半,屋舍,設施,滿目瘡痍,全然廢墟之狀,如果不是裡面還是有著守護陣法以及一些人員的反擊和行動痕跡,恐怕都會被誤認為是早就人去樓空的破敗之所了。

「切,這齊雲商會第一分部的人,還真是夠能龜縮的,該死,其他各地的分部明明都逐漸被我們瓦解掌控了,怎麼就這第一分部如此讓人憋屈!」

「牧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第一分部本就有著地形之優勢,易守難攻,而且齊雲商會還是在此處留下了一個地級巔峰的靈陣,其中又是又高手上千,最低也是御靈師的實力,我們雖然換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來輪流進攻,但無奈人手始終有限,面對地級巔峰的靈陣,單單只是一兩個御靈將也無濟於事的。」

「哎行了,用你來說,這情況我能不知道嗎,只是這裡情況一再拖下去的話,我擔心會出現什麼變數而已。」

「哎,牧老您多慮了,還能有什麼變數,那齊雲風都死兩次了,怎麼著也死透透了吧,不會有事的。」

為首的看著也是搖頭嘆息,「但願吧,只是不知為何,老夫我這心裡老有一種隱約的不安感,希望是我老了不中用了,多慮了吧,不過這再拖下去也終究不是辦法,家主那邊恐怕會不高興了,罷了,動手吧,再發動一次總攻。」

「是!衝!殺光只會一直躲在裡面的龜孫子,絞滅齊雲商會,為女帝陛下報仇!」

「絞滅齊雲商會,為女帝陛下報仇!殺啊~~~」

而在數以千計的高手再次對分部進行圍

攻的時候,就在守護陣法也要能源耗盡,幾近崩潰之際,就在外面那些人一個個貪婪地盯著分部,手提著冷血的兵刃的時候,一把剛猛而霸道的詭異大刀,直接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雙方之間,大地猛然微顫,氣息狂暴如潮,全然就是將圍攻的數千人都震退百米,驚魂不定。

「怎麼回事!哪來的攻擊,好生詭異霸道……」

「牧老,是援軍,是齊雲商會的援軍,是一行帶著詭異面具,手持清一色血紅大刀的隊伍,目測人數五十人……」

身為這些人的領隊,同時也是最具資歷和經驗的老前輩,那牧老也是一瞬間就認出了所來隊伍的來歷,一個強大無匹的陣法全然鎮壓而下,更是確定他心中所想,「皇天陣,魔刀軍,皇天后土,魔刀靈劍,二軍一出,齊雲凌天,沒想到竟然是齊雲商會最近幾年讓所有勢力都好奇和忌憚的兩個軍隊之一,這下麻煩了……」

「這就是齊雲商會的魔刀軍嗎,真的有傳聞中的那麼厲害?可以越級殺敵,甚至能夠比肩王者之威?可怎麼就只有五十人?」

「當然不止五十了,魔刀靈劍二軍具體人數,外界誰也不清楚,但據說皇天后土陣本為同一個上古大陣,甚至其爆發的威能都可能遠在天陣之上,而這眼前的雖然只是五十人,但皇天陣最低也只需要十人就可成陣,而且人數越多,陣法的威力就會越強,十人之陣,可破萬師,五十人,意味著這陣法威力恐怕足以破將了……」

「什麼!?這麼強的嗎……」

而隨著魔刀軍的到來,一直是在堅守分部陣地的商會之人,此刻也都是忍不住地一個個激動,淚流滿面,「太好了,魔刀軍來了,說明總部那邊開始反擊了,」

「太好了!大家都沒有白死,我們成功地堅守住了,我們做到了!~~」

數十魔刀軍此刻也是看到了眼前分部的慘狀,一時間也是不由得怒氣沖天,憤懣不休,為首隊長緩緩下落,「辛苦你們了,我們到了,讓大家久等,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

「嗚嗚嗚……啊,要,要為死去的大傢伙們,討,討一個公道,拜託隊長你們了……」

看著眼前明顯被全然激怒了的魔刀軍,為首的老者也是全然壓力巨大,「你們先休整好隊形,切不可自亂陣腳,這在對敵時乃是大忌,尤其是面對魔刀軍眼前這樣的強敵。」

「可是牧老,如果魔刀軍當真如傳聞那般厲害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危險了?」

老者隨即漫步而出,「是危險,但也不至於是毫無機會,就老夫一生所見過的所有陣法來看,威力越大的,往往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構築陣式,而這陣式一般複雜,所以面對強大的陣法唯一的破敵之機便是他們構築陣式到完成的那短暫的間隙,尤其是皇天陣這樣的上古大陣,這個弊端應該會更明顯,只要陣法不成,個人戰力雖強,但也有所不逮了,所以你們做好準備,待老夫去破上一破。」

「噢!~原來如此,沒想到牧老一開始就想到了對策,牧老的見識和老練真不是我等可比的……」

隨即,魔刀軍等人也是開始飛速揮舞手中血刀,極速構築陣式,速度之快,陣式之簡單明顯有些出乎了老者的預料,「嗯!沒想到皇天陣的構築過程會如此簡易,而且這些人的構築速度彼此間的默契,更是明顯訓練有素,好一個魔刀軍,好一個齊雲商會,不過,間隙再短,對於老夫而言,也足夠了……」

然而,就在老者是要全力衝過去,企圖藉著短暫的構築空隙,強行衝散魔刀軍的隊形,破掉他們的陣式之時,一把冷厲的銀光匕首毫無預兆地就是直直從自己的胸膛伸出,刀上冷光凝血,一股劇痛更是瞬間侵襲了老者的整個身軀,一陣絕望的無力感一時間就是讓他直接失去了所有的反抗之力,而動手的

卻是先前一直還是屁顛屁顛跟著他後面跑的長髮青年,

「餘小鬼…你!呃……」

只見青年在其身後一臉陰冷之色,全然不理會周圍千人的驚恐目光,冷冷道:「牧老果然是老江湖,經驗豐富,可惜呀,小的可不會給您老這樣的機會的,」

青年匕首抽出,一抹鮮血飛濺當空,老者的屍體逐漸冰冷,宛如墜落的鴻毛,無力而又渺小,如此一幕全然驚恐了周圍所有人,甚至於對面的商會分部之人也都是一個個難以置信的神色,然而青年腰間猛然展現的一枚令牌,卻是直接震撼地告訴了所有人他的身份,

「牧,牧老死,死了,混蛋!」

「等等,他,他腰間的東西,是,是逆熵的,他,他是逆熵的人!!」

青年一個拍手示意之下,與此同時在這些人的隊伍之中,瞬間暴衝出了五個氣息強大之人,而他們無不是之前還和他們有說有笑的熟悉之人,五人的強大,讓他們一經出現就是同時收割了最近的數十人的生命,最後擦拭著手中鮮血,緩緩來到了青年的身旁,看到如此,在場所有人都是再次體會到了大陸公敵,亡命逆熵的可怕之處,.

「奉神尊御令,逆熵全體,配合齊雲商會,凡是遇到周家,及其所屬勢力的一切人員,盡數斬殺,絕不留情!」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