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靈城城外有防禦陣籠罩,想要進入城中,需要嚴格的盤查。

雲薴和楊軒凌兩個外來的,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自然被擋在了外面。

“我們現在是無籍遊戶啊。”雲薴坐在馬車上,看著那些有身份證明的人,排隊進城。

楊軒凌看向正朝這邊走來的一對年輕夫妻,兩個人面帶愁容,似乎才剛吵過架,誰都不理誰。

“我去去就來,你別亂走。”楊軒凌對雲薴叮囑道。

雲薴:“……我又不是小孩子。”

楊軒凌走近那對年輕夫妻,說了兩句後,便見他們跟著楊軒凌朝一處路邊歇腳的草亭走去。

楊軒凌掏出一袋金子,遞給年輕女子,“這是一千兩金。”

女子大略看了看,對自己的夫君道:“差不多。”

“好。”男子把證明自己身份和他娘子的銅牌,交給了楊軒凌,“你可不能反悔。”

雖然辦身份銅牌有些麻煩,但是哪有金子重要。而且原本他們進雲靈城也是為找人借錢來的。

如此既不用求人,又有更多的金子,對他們來說可謂百利無害。

至於楊軒凌要用他們的身份銅牌幹什麼,也都和他們無關,真出了事,他們就說身份銅牌丟了,有村子裡的鄉親作證,啥都能撇得乾乾淨淨。

楊軒凌,“你們兩個人的基本情況,我也要知道一下,住在哪兒,父母子女什麼的。現在進城查的嚴,可能會問到這些。還有,至少三個月內,你們不能補辦身份銅牌以防我們這份失效。”

“別說三個月,三年都行。”男人把他和妻子的情況和楊軒凌詳細說了說。

等楊軒凌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夫妻倆立刻手倆手的快步跑走了,好似唯恐楊軒凌後悔,要回金子。

雲薴見楊軒凌回來了,問道:“怎麼啦?那兩個人是誰啊?”

楊軒凌把身份銅牌給她,駕著馬車,“我帶你進城。”

“哎?”雲薴恍然,“難道是!”

“呵呵,不偷不搶,他們願意短時間內借給咱們身份。”

“那還行,咱們要易容成他們的模樣吧?”

楊軒凌回道:“是。銅牌裡面有關於相貌的記錄,我來給你易容。”

“你會易容?”

“大潘替我的時候,我總不能還用這張臉。”

“也是。對了,大潘妻兒的事,你怎麼安排的?”

“交給何榮去辦了,後來我沒有過問。”

“我跟你說過沒,皇后還拿這件事譏諷我呢。”

“是嗎?”楊軒凌知道,但是並非是她說的,而是府裡的暗衛。說她和皇后在長廊上,聊了好一會兒。

雲薴嘆道:“我還挺後悔的,當時怎麼就對你起了疑心呢,被她看了笑話。”

“就當日行一善吧。”

“……去你的。”雲薴笑嗔。

楊軒凌自扳指空間內,取出兩張易容面具的皮胚,先給雲薴戴上。

雲薴感受著他修長溫熱的手指,在自己臉上暗暗捏捏……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真舒服。”

“那以後我每天都給你按臉。”楊軒凌莞爾。

雲薴道:“好。”

片刻後,雲薴的臉變成了一張陌生的臉龐。楊軒凌也該換了另一個容貌。

這次他們很順利就進了城。

楊軒凌神色十分淡定自然,反而云薴在被查的時候,因為神色間有一絲不自然,被城門衛多問了兩句。

雲薴回頭看看,吁了口氣,“查的夠嚴的,莫不是這城裡出了什麼事吧?”

“確實有些異常。”楊軒凌道:“以前並沒有這麼嚴,我們去打聽一下。”

而聽訊息最好的地方,莫過於令人談興大發的地方,如妓院茶樓。妓院楊軒凌不可能去,也不敢去,只有茶樓。

二人進了雲靈城最大的茶樓,聚緣茶苑。

剛進去,就聽裡面熱鬧無比。

楊軒凌找了一個比較中間的位置,雖然聒噪了些,但是最能聽到他們想要知道的。

夥計上了茶點果盤兒後,就匆匆又去招呼別的客人。

“生意真好。”

“這說明城裡起碼是太平的。”

“哦?”

“出事的,應該是上頭。”

“你是說皇城?”

兩個衣著翩翩君子的男子,來到他們的茶桌前。其中一個人道:“客滿了,不知道能否和二位雅客,拼個桌?”

“可以。”楊軒凌允道。

當即兩個人就拱手一禮後,坐下了,並叫了夥計上茶。

雲薴看著他們,“二位是城裡的嗎?”

“鄙人姓陳,這是我的好友劉兄,我們都是雲靈城人。二位是外地的嗎?”陳兄問道。

楊軒凌接話,“確實剛進城,現在城門口查的很嚴。”

劉兄回道:“這是必然的,新皇要登基了。”

“新皇?”

“是。昨夜皇帝陛下駕崩了,新的皇帝登基。明天就是大殿,現在連去皇城的傳送陣都關了。”

“新皇是哪位皇子?”楊軒凌問道。

“先帝沒有子嗣,自然是夜親王登基。”

“夜親王凌賢元?”雲薴驚道。

“確實是,不過新帝的名諱,我們是不能直呼的。”陳兄回道。

雲薴忙掩唇,“抱歉,我是外面來的,不太懂這些規矩。”

“無妨無妨。”陳兄笑回道。

夥計端了茶過來。

雲薴見他們只點了茶,便邀請二人也可用他們的佐茶果點。

楊軒凌則和他們攀談關於新皇登基的事。

皇城的傳送陣關了,明著去是不可能了,所以雲薴和楊軒凌準備夜裡找一隻一樣能飛的,但是不那麼扎眼的靈鳥,帶他們過去。

烏山雀形體米餘長,勉強可揹著楊軒凌,而云薴則進入了靈境裡,由楊軒凌帶著,朝空中皇城而去。

楊軒凌知道雲薴的意識在外,便和她道:“你現在能不能感受到另外的半魂?”

畢竟是她自己的魂魄,那種羈絆即無法抹消得了。雲薴仔細感受了一下,開始沒有任何感覺,但是突然間……一陣銳疼襲來。

她驚呼一聲,便昏了過去。

楊軒凌急道:“薴兒!薴兒你怎麼了?”

……

凌雲國,皇宮。

後宮一片哭聲震天。

先帝生前曾下遺照,所有妃嬪一律陪葬,不分有沒有侍寢。

於是,後宮裡從皇后到最低位的妃子,無一例外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