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我先來亭子裡避避雨,歇一下腳,這就繼續找。”說話呂嫂子就要走人。

何榮欲要繼續追問,楊軒凌眼神制止了她。

呂嫂子回頭看了一眼,見何榮沒有跟著她才鬆了口氣,又順著山路進山了。

“她沒問孩子的事。”何榮對楊軒凌稟道。

楊軒凌漫不經心道:“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孩子丟。”

“那……王妃怎麼辦?”

“等著。”

雲薴走在前面,身後跟著黑貝貝。

它舔著嘴巴,一副饜足的模樣,“境主對我真好,出來就有好吃的。”

“壞人死不足惜,自然送給你打牙祭。但其他時候,沒我同意你不許胡亂傷人吃人。”雲薴警告黑貝貝。

黑貝貝立刻歡快的點頭答應,“是境主。”

忽然黑貝貝一個輕躍,跳到了雲薴的身前護著她,“境主,前面有人。”

雲薴看過去,並沒有看到人。

但黑貝貝獸覺比她靈敏不知道多少,應該確實有人,先把黑貝貝收起來,然後喊了一聲,“出來吧!”

一塊她前行必經的巨大山石後,呂嫂子轉出,“是小妹妹啊,我在這裡避下雨。你可找到鐵娃兒了?”

“沒有。”雲薴回道。

呂嫂子頓時滿面憂慮,“這可怎麼好?那小妹妹家的僕人,可有什麼線索?”

“應該也沒有。”雲薴走近了她,“不過我有遇到一個叫張武中的人。”

一聽張武中三個字,呂嫂子眼見的緊張起來,手還悄悄摸到後腰上,“那,那是什麼人?可有見過鐵娃?”

“他跟我說,沒有鐵娃這個孩子。而你只是他用來殺我的誘餌。”雲薴停下腳步,看著隨著她的話,已經面帶殺意的呂嫂子。

呂嫂子聲音也森冷了許多,“小妹妹,你可知這一路,我有很多次殺你的機會。”

“是嗎?”雲寧問道:“那你怎麼沒有動手?”

“因為這筆買賣的大頭是張武中,我自然沒有必要替他髒了手。不過現在張武中死了,那這筆買賣就完全落在了我的手裡,殺了你,就能拿到所有的銀子。”呂嫂子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

雲薴笑了下,“不知道我這條命值多少?”

呂嫂子回道:“一萬五千兩!”

雲薴櫻唇微彎,從袖子裡掏出厚厚一沓子的銀票,“我給你十五萬兩,告訴我,是誰要買我的命?”

呂嫂子看到銀票時,目光瞬間直了,“十五萬兩?”

“對。有了這筆銀子,你到哪兒應該都能過的不錯。節約著些,都能給你養老送終。沒必要為了那一萬五千兩,白搭了自己的性命。”

“殺了你,十五萬兩和一萬五千兩,我可以都到手。”呂嫂子目露貪婪。

雲薴聞言神色冷了下來,“太貪婪,往往人財兩空。”

“哦?那我就看看是人財兩空,還是兩全其美。”呂嫂子衝著雲薴殺去。

雲薴閃身避過。

但呂嫂子隨即又纏上她,刀刀要害,必要殺了她。

雲薴那點拳腳功夫和呂嫂子相比,還是落了成下風,胳膊上不小心還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而刀刃餵了毒,很快雲薴的胳膊就再也使不上力。

雲薴忙避到剛才呂嫂子藏身的大石頭後面,趁機先服下一粒解毒丹。

再繼續追問,“是誰要買我的命?”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馬上要死了。雖然對方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還蒙著張臉,但看氣派應該是大戶人家的。”

“有什麼特徵?”雲薴繼續問道。

呂嫂子想了下,眼中閃過一絲豔羨,“那女人的手腕上戴著一個福祿壽羊脂玉灑金花的鐲子,水頭極好。”

“首飾嗎?這算什麼特徵。”只要對方把鐲子摘了,就難找了。

“如果是普通鐲子,自然算不上,這可是極品,那可就少見了。”

“除了鐲子呢?”雲薴繼續問道。

“呵~小妹妹,你審問姑奶奶呢。”呂嫂子忽然一個箭步上前,朝雲薴的心口刺去。

雲薴堪堪避開,然後從空間裡取出一個藥瓶,向呂嫂子撒去,“你剛才用了毒,我也回敬你一個。”

呂嫂子不防,被毒粉撒了一頭一臉。而她的頭臉上都是雨水,很快這些毒粉就被雨水化開,滲進了皮肉。

雲薴輕盈一躍,跳到了巨石上,看著中毒後石化的呂嫂子,默默數著:一、二、三、四……

呂嫂子僵滯的身體,驟然化成了一灘血水,除了那身衣服,屍骨無存!

雲薴跳下石頭,從路邊的小樹上撅了一段樹枝,撥了撥衣服,一塊銅牌露了出來。

雲薴用樹枝勾著銅牌,又看了一眼血水,道:“下輩子別太貪婪。”

言罷,從空間裡取出一把白底紅梅的傘,撐著走了。

身後的血水,隨著雨越來越大,衝散乾淨,只留下呂嫂子的那身衣服。

殺人者人恆殺之,皆為自取者。

雲薴走了一段路後,感覺胳膊上被呂嫂子傷到的地方越發疼痛,便處理了一下,後又套了一件外衫擋住傷處,才撐著傘繼續朝望山亭走去。

楊軒凌正和何榮下棋,聽到她進入亭子的腳步聲,才散漫的抬起頭,帶著一絲戲謔之意,對雲薴道:“怎麼?一臉的抑鬱寡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被騙了。”雲薴走到棋桌前。

何榮忙起身離開,恭身肅立。

楊軒凌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先驅一驅身上的雨寒溼氣。”

雲薴接過茶杯,不客氣的一口喝光,“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有些事,總要多吃點兒虧,你才能明白。幫人沒錯,但是幫了錯的人,倒黴的只有你自己。”

“哈?”雲薴撇嘴不屑的哧笑,“幫人我還錯了。”

“幫人沒錯,只是你不能什麼人都幫。”楊軒凌起身,牽著她的手坐下,用靈力把她身上那一絲淡淡的血煞氣和潮溼的雨氣,全部化解。

雲薴身上暖洋洋的舒服了,心情也變好不少,“我當然知道。那兩個人,我也已經都處理了。至於是誰害我,心裡亦有數。”

“皇后?”楊軒凌直接道出。

雲薴:“……只是懷疑,我並沒有真憑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