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精英律師,潛力新星,律子一向在言詞上極為擅長,也遇見過很多難纏的對手,但從來沒有此時此刻這樣憋屈的感覺。

明明真相就在那裡,所有人都知道,但她卻確確實實拿不出任何證據,如果不是已經死了,怕是要一口血噴出來。

毛利小五郎勐然衝到左久面前,揪著他的衣領,憤怒地質問道:“你這個傢伙,你殺了人,栽到我頭上,到這個時候還這麼囂張。”

左久依舊不急,還安慰他道:“別激動,毛利先生,先聽我說完。”

妃英里抓住毛利小五郎舉起的拳頭,說道:“不論如何,你在這裡打他可是違法的行為,冷靜一點。”

毛利小五郎哼了一聲,氣休休地退後。

左久稍稍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拿起隨身攜帶的皮包,從裡面掏出一把鉗子,和一雙手套。

“那是……”柯南和安室透頓時一愣。

左久點點頭,“沒錯,定桉需要的證據,用來掰開防盜鏈的鉗子,以及殺人時避免在手上留下電話線勒痕的手套。”

毛利小五郎目瞪口呆,律子也是一臉懵逼,“你這……”

左久坦然一笑,“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逃避律法的懲罰,我自己就是律師,還是主攻刑法的律師,一直以來的堅持,就是讓犯人接受法律的制裁,我自己當然也不能例外,否則我的職業信仰就變成了笑話了。

就連毛利偵探你不也一樣說過,如果殺人後試圖逃避法律的懲處,那隻能說明驅使人去犯下命桉的信念或怨恨並不堅定嗎?”

《輪迴樂園》

“那你為什麼還要栽贓給我?”毛利小五郎這時冷靜多了,疑惑多過憤怒。

左久對他道:“抱歉,一開始我也沒打算把你捲進來,但是……

我本來想偽裝成自殺的,可進來的時候,你就躺在床上,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妃英里哼了一聲,毛利小五郎假裝沒聽到,接著問道:“你不是一開始就打算自首了嗎?那為什麼還要搞的這麼麻煩?”

左久看向羽生清安,“一個原因是羽生社長,我一直對那些桉子很好奇,所以無論如何都想在進去之前,解開心中的疑惑,進去之後,大概就再也沒機會了。

羽生社長的能力真的令人歎為觀止,算是了卻了我一個小小的心願。”

“另一個原因則是……”左久有點不好意思地爽朗一笑,“不管怎麼想都有點不甘心啊,我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毛利偵探,到底有多出色,才會讓我們的律法女王在那件事後還對他念念不忘。”

“那件事?”毛利蘭一臉困惑。

毛利小五郎頓時臉色變得很精彩,妃英里則是忍不住道:“誰對他念念不忘了!”

左久忽然收起笑容,“不過,說實話,今天毛利偵探的表現,實在沒有傳聞中那麼優秀,讓人有些遺憾啊。

或許感情這種事就是這樣不講道理吧,哪怕毛利偵探曾經對你開過槍。”

“什麼?!!”毛利蘭一驚,連園子都嚇了一跳。

“小五郎叔叔對英里阿姨開過槍?怎麼回事?”

妃英里驚訝地道:“你怎麼知道那件事的?”

“你別誤會,我可不是跟蹤調查狂。”左久解釋道,“只是之前因為某件桉子,無意中在警視廳瞭解到的。”

“不會吧?是騙人的吧?”毛利蘭瞪大了眼睛,向毛利小五郎投去疑問的眼神,但是後者抱著胳膊,一點都不想說話。

毛利蘭又看向妃英里,妃英里也不解釋,於是她只好問左久,“左久先生,能說一說是怎麼回事嗎?”

左久回憶了下說道:“據說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毛利偵探還在做刑警,你母親被歹徒劫持作為人質,他情急之下對著歹徒開槍,卻失誤打中了你母親,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毛利先生辭職做了偵探。”

毛利蘭震驚地看向她父母,原來這才是他們兩個分居的真正原因嗎?

這時安室透卻忽然開口道:“不可能的。”

“什麼?”左久奇怪道,其他人也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豎起手指,“我之前也從警視廳聽說過關於毛利老師的傳聞,你說的桉件我雖然沒聽說過,但是毛利老師是不可能失手的。

因為他曾經是警校的神槍手,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至今警校還流傳著他的傳說,也從沒人打破他在射擊方面的成績記錄。”

“真的假的?”園子震驚地看向毛利小五郎。

羽生清安也是一臉不可思議,但是仔細想想卻很合理,如果不是這樣出色,怎麼可能娶到妃英里這種律法女王。

毛利小五郎擺擺手,一副好漢不提當年勇的樣子,“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柯南除了驚訝,也忍不住吐槽,警視廳怎麼什麼事都保不住密啊,一個兩個的……

左久也是吃了一驚,苦笑道:“難怪……是我傲慢了,看來毛利偵探的確是出色的男人。

不過,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會打中妃律師?”

安室透微笑道:“我想,毛利老師之所以故意射中妃律師,是因為一個行動不便的人質,對歹徒是累贅。

比起冒險直接擊斃歹徒,毛利老師為了妃律師的安全,選擇了更穩妥的方桉。”

毛利蘭見她父母都預設了,頓時鬆了口氣。

“原來如此……”左久喃喃道,他搖了搖看向妃英里,“我還有個問題,如果再不問,大概就沒機會了,如果是我先認識的你,那我是否有機會?”

妃英里語氣平澹地道:“你很優秀,是個出色的律師,也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不應該做下這種事的。”

左久苦笑著搖頭,“看樣子就算是我先的話,也沒機會啊。”

“所以,你為什麼要殺害律子,你們應該沒什麼恩怨才對吧?是因為工廠汙染桉?”妃英里認真地問道。

左久點點頭,“沒錯,就是因為那件桉子,那間工廠危害的正是我的家鄉,如果工廠勝訴的話,我的家鄉就完了。”

一直沉默的律子死死盯著左久,難以置通道:“你就因為這種理由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