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露背毛衣

黎明前的東京都暫時還沒有早高峰時的忙碌，但接近天亮，城市裡便已經有三三兩兩活動的人群了。

夜生活遠比早起更有吸引力，所以羽生清安的飛舟所引起的騷動還沒有昨晚大，但這個情況在臨近火葬場，飛舟開始降低高度後就不同了。

作為人口超級密集的大都市，無論什麼時間,只要還工作開門，火葬場就永遠是人滿為患的。

所以，飛舟的到來引起了不下於神社典禮的轟動。

“那是什麼？不會是我眼花了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雜誌上所報道的，羽生神社的神蹟……開玩笑的吧，這竟然是真的，而且遠比雜誌所說的更震撼！”

“確定裡面沒有氫氣氦氣球一類的東西嗎？真的就這麼憑空飛起來了？”

“恐怕是……想要讓這麼大的一艘船飛起來，你覺得需要多大的氣囊？”

“神明啊……原來神明真的存在，以後參拜可要更虔誠更頻繁一些了。”

“不知道羽生神社在哪兒？回頭一定要去一趟,為家人祈福才行。”

“不知道羽生神社是否供奉稻荷神,我們一家都是稻荷神的信徒，不管到哪裡遇到稻荷神的神社都會去參拜。”

眾人議論紛紛的同時，自發地給飛舟讓開了一塊空地，然後目不轉睛地，安靜看著飛舟降臨在他們眼前。

一身冰雪環繞的雪女以及其它式神，就在他們幾步之外的地方！

沒有什麼比這更真實的體驗了！

“喂喂喂，真的假的，那個看上去像是傳說中的大天狗，我沒看錯吧？那不是超級恐怖的大妖怪嗎？”

“式神原來是這麼漂亮的嗎？我有點想當神官了……”

“你想多了，要當也不是神官，而是陰陽師，而且如果什麼人都能做到這種地步，那我們也不會到今天才親眼見到式神的樣子。”

“沒關係，就算沒機會獲得式神，也還有漂亮的巫女。”

“……”

人群中兩個低聲議論的傢伙,忽然覺得一陣陰冷,頭皮發麻,兩人一個激靈,抬頭朝船上看去，感覺剛剛似乎是有目光從船上射來。

不過卻沒發現任何異樣。

兩人面面相覷，雖然什麼都沒發現，但總覺得船上的那些巫女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兒……

外面發生騷動，這都在預料之中，羽生清安和鈴木園子早就提前回了船艙裡，沒有出面，剩下的事情都有安室透和長門家的人去辦。

不用羽生清安吩咐，安室透就指揮著卡邁爾為首的員工，開始將秀臣的棺材抬下去，正抬著的時候，一眾黑色轎車也到了。

長門家早已經提前跟火葬場方面訂好了，直接就有火葬場的員工上來接屍，羽生清安之所以還不走，就是等著接骨灰，一會兒直接帶回神社。

“對了，園子,過兩天你家的美術館開業，你知道吧？”

鈴木園子愣了下，搖搖頭,“我不知道，又沒人跟我說，怎麼了，一個美術館開業有什麼重要的嗎？”

羽生清安端茶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恢復了平常，“你父親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去逛一逛，說起來，我還沒去大坂逛過。”

鈴木園子雙手插在袖子裡，腦袋倒在面前的小桌上，姿勢十分高難，“那就去唄，我也沒怎麼在那邊逛過，正好和葉是大坂人，到時候讓她當導遊。”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骨灰由哭哭啼啼的康江捧著帶到了船上。

一同上來的還有長門會長，他的管家則和長門信子留下招待那些弔唁的客人。

“社長，事情已經辦完了，人員也都回到了船上。”安室透走到船艙門口彙報道。

羽生清安將長門會長等家屬請進船艙，然後便開啟了傳送門，讓小紙人指揮式神飛起，讓飛舟回到庭院。

時間有點緊張，直接飛回神社的話，估計半路上式神就消失，然後整個飛舟怕是要從空中墜毀。

所以還是傳送快一點，外面又是一陣騷亂，飛舟消失在傳送門內，這空間傳送的能力，比剛剛的飛船更讓人激動。

嗶嘀閣

眨眼之間，飛舟便出現在了神社之上，然後緩緩落下。

神社用來存放骨灰的房間基本都安排在每一層的邊緣，遠離電梯的一側，以免普通參拜者誤入。

長門會長親自陪著秀臣的骨灰，一直看著他被好好地安頓在房間的牌位之後，又安靜地在房間裡陪了他一會兒，然後才落寞離開。

送走了這次的委託人，羽生清安也終於算是忙完了。

將剩下的事情交給員工之後，這才有空領園子回庭院休息。

恢復體力的壽司和恢復精力的茶水，被勤勞的小紙人端了上來，現在這些小紙人已經陸陸續續學會了多種技能，而且還在不斷成長。

眼看著除了力氣不如人類，其它方面已經遠比自己那些員工強了，羽生清安盤算著，這幫人是不是隻剩下了處理必要的交際工作，以及體力工作的用處了？

低端業務進展緩慢，在他們發揮更多應有的作用之前，工資就先不長了吧……

“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鈴木園子忽然幽幽說道。

“什麼問題？”羽生清安回過神。

鈴木園子懷疑地看著他，“你之前是不是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偷偷吃壽司喝茶水了？所以才那麼厲害？”

羽生清安澹定地道：“怎麼可能，我不會偷偷幹這種事。”

“嗯？”鈴木園子絲毫不信。

“我都是光明正大幹的，只是你那時候都懶洋洋的一動都不想動，所以不知道而已。”

“……”

“你仔細想想，我是不是問過，你要不要喝點什麼？”

鈴木園子蹙眉回憶了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當時自己好像說的是……

“你說嗓子乾死了，就想喝水，沒錯吧？”羽生清安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好笑地看著她。

鈴木園子眼皮開始跳動，她一拍石桌，“別廢話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反正我又不是法官，不需要證據，今天你再試試看？這次我也要用壽司和茶水作弊！”

羽生清安起身活動了下脖子，“我累了，先休息了。”

“我穿露背毛衣。”

“沒別的意思，確實需要休息了……”

“我只穿露背毛衣。”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