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開啟車門,拿到車鑰匙,谷水泉將琴酒塞到了後備箱裡,正打算關上的時候忽然察覺到有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不動聲色地緩緩轉身,看向視線傳來的方向……

“原來是你啊,既然來了就吱一聲,萬一我反應過度,那就不好了。”谷水泉看著端端正正直立而起站在那裡的貓男爵說道,“嗯,你的話,應該喵一聲。”

“抱歉喵,不過……”貓男爵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琴酒他死了嗎喵?”

“暫時還沒。”谷水泉精準地描述了一下琴酒的狀態,以他現在的失血速度,以及接下來自己要對他做的事,能活多久就不好說了。

“這樣啊喵……”貓男爵鬆了口氣。

“怎麼,你不希望他死嗎?你們的目的不就是剿滅黑衣組織嗎?琴酒這樣的組織精英成員也應該是你們的擊殺目標吧?”

谷水泉覺得諸伏景光的態度有些奇怪,他本身就是因黑衣組織而死的,任務也是覆滅酒廠,身為公安總不會和警視廳的人一樣,覺得要把琴酒送進監獄接受法律制裁才行吧?

要真這麼迂腐的話,那指望他們擊潰黑衣組織可就是個笑話了,那些因為臥底而死的公安,包括諸伏景光他自己都成了白給的了。

如果公安方面是這個態度,那還不如指望聯邦調查局了,他們可不會管那麼多,就算詹姆斯是臥底,只是靠一個赤井秀一都比這群死板的傢伙靠譜。

不過好在這些都沒有成真,諸伏景光開口反問道:

“你還沒有殺過人吧喵?”

谷水泉一怔,然後點了點頭。

“的確沒有。”

“果然如此喵。”諸伏景光點了點貓頭,“之前我就發覺了,你雖然給人的感覺很冰冷,但是卻沒有血腥味,不像是沾染過人命的樣子喵。”

諸伏景光心中還有疑惑沒說出來,雖然谷水泉身上沒有血腥味,但是眼神卻和殺過同類的人一樣,甚至更甚,這很矛盾,很奇怪。

“有機會殺死琴酒當然不能放過,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吧,沒有殺過人還是不要輕易沾染同類鮮血為好的喵。”

谷水泉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諸伏景光的意思,也明白他的好意。

殺過人和沒殺過人,對於一個人的影響其實非常大,殺過人後看人的眼神都會和普通人不一樣。

如果比較敏銳,還能隱約察覺到對方身上的血腥味——當然,這未必是真的有氣味,而是一種直覺。

諸伏景光是親身體會過的,谷水泉同樣如此,所以他也不會輕易地做那種事,當然,也不會因此就自縛手腳,該出手的時候他可不會手軟。

眼神已經沒救了,好在園子已經習慣了,只是要是再沾染“血腥味”的話,沒準就會被察覺,園子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有時候也是很敏感的。

“嗯,那到時候就你來動手吧。”

“嗯,好的喵。”諸伏景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現在你打算怎麼辦?伏特加沒找到嗎?”

“我只發現了琴酒,伏特加一直沒出現,不過不能再等下去了,遲則生變,快點上車,準備走了。”

諸伏景光沒有問要去哪兒,他在谷水泉關上後備箱之前瞥了一眼琴酒的模樣,然後就跟著上了副駕駛。

一邊開著琴酒的車,谷水泉一邊違反交通規則地又掏出手機發了條郵件,為了確保對方能收到,他還撥了對方電話號碼。

響鈴三聲,結束通話。

為了隱蔽,車子不停在各種小道里穿梭,然後漸漸離開都市圈,駛往郊外……

……

另一邊,伏特加退走了,京極真也沒有追上去,他自己的狀態也不是特別好,還有柳田鬱美需要照顧,貿然跟上去只會顯得魯莽。

“沒事吧,阿真。”柳田鬱美也看不清京極真具體傷得怎麼樣,急的不行,但也不敢隨便碰他。

“放心吧,沒事。”

京極真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什麼大礙。只是柳田鬱美還是一臉擔憂,他張嘴想說些什麼安撫對方一下,卻忽然察覺到又有人靠近了。

今天晚上這個偏僻小巷還真是熱鬧,又是什麼人來了?

京極真謹慎地將柳田鬱美攬到身後,這次來人是從另一個方向進入小巷的,而且他已經察覺到對方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了。

沒有開口,京極真只是保持著足夠的警惕,萬一真的只是路過,那反應過度只會造成誤會,目前他還沒察覺到敵意。

“怎麼了?又有敵人?”柳田鬱美有些緊張。

“不確定,先看看再說,如果情況不對,你還像剛剛一樣躲好就可以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嗯……”

柳田鬱美貼在京極真背上,感受著他強健的身軀,一時間有些著迷,好有安全感呢……

隨著對方逐漸靠近,一個光頭大漢出現在兩人面前,但是柳田鬱美什麼都看不清,所以也不知道是誰。

“呀嘞呀嘞,還真是讓人煩惱啊,怎麼鬧這麼大?”光頭大漢摸了摸自己的禿頭,有些苦惱。

“欸?這個聲音是……中堂大叔?”柳田鬱美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是認識的人。

“啊,原來是鬱美醬啊,你是來吃飯的?”

中堂大叔看了一眼躲在京極真背後的柳田鬱美,雖然對方沒像平時一樣戴著那副土土的眼鏡,但他還是認了出來。

“嗨,真是太好了,阿真,是認識的人,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傢伙。”柳田鬱美鬆了口氣。

“是這樣嗎?”

“嗯,這位中堂大叔就是我說的那家居酒屋的老版,啊,不說了,要趕緊給你包紮一下才行,而且還要叫救護車。”

柳田鬱美著急忙慌地翻了翻皮包,但是她剛拿出手機就聽到中堂大叔開口了。

“噢,這是你男朋友吧?不用擔心,小傷而已,到我店裡來吧,我給他包紮一下就行了,去醫院只會耽誤時間。”

“欸?那怎麼行,阿真他好像留了很多血呢!”

柳田鬱美雖然看不清,但也能模糊地看到京極真腿上被血液浸溼變色了一大片,濃郁的血腥味更是讓她擔憂不已。

“哈哈哈,放心吧,鬱美醬,這種小傷大叔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沒少經歷,絕對不會有問題的,男人嘛,這種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中堂大叔發表了不得了的言論,讓柳田鬱美完全理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