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充滿危機感的男人,李牧在意識到大殷朝的世界不太平之後,便準備了不少用來防身或者殺敵的東西。

有些東西因為沒錢和實力低微的緣故,因此沒能購買,但自從賣了幾塊翡翠石頭後,李牧也算是有錢人了,因此第一時間將自己想要購買的東西,直接買了不少。

其中在殺人方式中,他非但購買了強酸,更是買了不少毒藥,其中就有號稱滅鼠特效藥的毒鼠強。

這種東西價格不貴,但是威力極大,只要是溫血動物都難逃它手,一點點就足以致命。

以李牧的性格,他對敵殺人,很不願用這種投毒的方式,但考慮到貪狼幫的赫赫威名,和其中多有悍匪的情形,想要將傷損減少到最小,那麼投毒殺敵,便是最佳方式。

“用刀殺也是殺,用毒殺也是殺,一樣都是要人命,投毒好歹還能給他們留個全屍!”

李牧坐在山洞之內,取出一隻紙老鼠,對著紙老鼠噴出一口子真氣,這紙老鼠頓時變成了一頭小白鼠,對著李牧吱吱亂叫,在李牧掌心扭來扭去。

“可惜,這已經是最小的傀儡了!”

李牧看著手中扭動鳴叫的小老鼠,有點不太滿意:“等有時間了,得買一套機床裝置,自己動手做點鋼鐵傀儡才行!”

傀儡術修煉到一定地步,製作的傀儡將會越來越精細,越來越逼真,大則能化為山嶽,小則可為蟲蟻,甚至可化為跳蚤,為蚊蟲,傀儡術到了這般地步,才算是修行到了一定境界。

但這已經是小傀儡術的極限,傳說中有那種大傀儡術,能夠煉假為真,以自身為源頭,眾人皆為傀儡,能不知不覺遙控他人身心,化為自身傀儡。

不過此乃傳說中的境界,李牧根本就沒想過自己能修煉到那種層次,他是實用為主,那種功法對他有利,那種實用性強,他便會採用那種功法。

他這般任性,若是被別的煉氣士知道,定然會破口大罵,羨慕嫉妒恨。

要知道尋常修士,在決定開始修行之時,便已經決定了自己的道路,道門的修煉道術,佛門的修煉佛法,儒門的修煉儒術,魔門的驅使魔功,他們在成為修士之時,便幾乎鎖死了自己的道路。

很少有修士會在半途轉修別家法門,這不但是分散精力的事兒,而是在修煉之初,早就打好了根基,中途轉修,難上加難。

修行之人,打坐練氣,每日裡搬運氣血,勤修元神,只是一門功法便令他們耗費無窮心血,不敢分心他顧。

就這還不一定能達到追求中的境界。

大多數修士苦修一輩子,也只是止步於煉氣期,連築基期都難以突破,在認清自己是庸才之前,誰都想把握住修行的機緣,直入金丹大道,勘破生死之謎。

沒有幾個修士在金丹期之前,會修行別家法門。

也就李牧什麼都不懂,完全是一個修行白丁,心中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才會隨心所欲的想修什麼,就修什麼。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想修什麼,真的就能修成,練什麼都輕易入門,一日所修,比別人耗費半輩子的修行都要厲害。

李牧將小白鼠放到肩頭,隨後摸出一包毒鼠強來:“張嘴!”

肩頭的小白鼠聽話的張大了嘴吧。

“乖!”

李牧將這一包毒鼠強全都倒進小老鼠的嘴裡:“等會啊,還有!”

他往小白鼠嘴裡傾倒了差不多半斤毒鼠強之後,方才嘿嘿笑了笑,拍了拍手手掌:“好了,準備行動!”

他又取出剛才的飛鳥,讓小老鼠站在飛鳥背上,心念動間,飛鳥展翅飛出,揹負著小白鼠直達遠處山腰間的貪狼幫老巢。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飛鳥落在了樹梢之上,混在在群鳥之中,誰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

小白鼠從鳥背上跳下,順著樹幹急速下爬,來到村寨外面的牆根下,找了個鼠洞,順著鼠洞向內爬行,最後跑到一家廚房之內,跳到灶臺旁的水缸上,將毒鼠強吐了進去。

如此忙活了小半個時辰,李牧接連發出了五六隻傀儡老鼠,方才將所有人的水缸裡都傾倒了毒藥。

於是開始在山洞的帳篷裡呼呼大睡,靜待時機。

到了晚飯之後,整個村寨忽然亂了起來。

且說這貪狼幫主盧佔林,今日用完晚飯之後,只覺得六神不寧,煩躁不安,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是先天大高手,先天真炁,頗有神異之處,感應到體內不適之後,心中便有了幾分警覺,當即搬運氣血,洗刷周身經脈。

片刻之後,頭頂煙氣升騰,“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塊鮮血,方才感到舒爽起來。

“我這是中毒了!”

他一口鮮血噴出,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有人下毒!”

這個念頭從腦中升起之後,他立時跳到院內,放聲長喝:“敵襲!敵襲!有人在咱們飯菜裡下了毒!”

他是先天大高手,此番開口狂喝,登時一山皆驚,整個村寨的人全都聽到。

這些村民大都是悍匪,無酒不歡,無女人不樂,每天吃飯,必定少不了飲酒,一開始的不適,都還以為是飲酒導致。

直到家中女人孩子驚叫不安,煩躁抽搐時,他們才發現不對。

此時聽到盧佔林發聲示警,眾人才知道原來是中了毒。

這一驚非同小可,全都跑了出來,吵吵嚷嚷,亂成一團。

有那功力低的悍匪,早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功力深的盜匪,盤膝坐地,努力運功,準備逼出體內毒質。

此時已經無人能夠顧得上村寨內的婦孺老人了,危急時刻,自然是自己的小命要緊,老婆孩子都要靠邊站。

盧佔林見此情形,心中暗驚:“敵人到底是怎麼下的毒?我這裡有仙師坐鎮,怎麼還能被人投毒?這是誰幹的?難道是之前的那個女子所為?她不是被仙師打的重傷不治了麼?”

他想到這裡,心中倏然一驚:“壞了!給仙師吃的東西,八成也被投了毒!”

這一驚非同小可,當即向村寨中央的院落跑去。

焦急之下,提起輕身,身子如同一溜青煙般飄到了中間的院落大門前,剛落地,就聽到了院內仙師的聲音響起:“小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後院門開啟,露出站在院內的一名青衣道人。

這道人身材削瘦,黃面金睛,下頦幾根稀稀拉拉的黃鬍鬚,揹負長劍。

此時一臉沉靜的看向盧佔林:“飯菜裡怎麼還下了毒?這是要毒死老道麼?”

盧佔林急忙走進院內,解釋道:“前輩,今天有人投毒!整個村寨的兄弟都被毒翻了!”

這道人聞聽此言,臉上微微變色:“有人投毒?竟能瞞過貧道的感應?是那妖女的同黨來了?”

嗡!

他背後長劍猛然一跳,跳到了他的手中,這道人深深吸了口氣:“小盧,這次咱們可能得罪了了不起的人吶!”

他當先而行,挨家查探情形,臉色十分難看:“小盧,你去打一桶水來。”

盧佔林急忙跑到村頭溪流源頭處,打了一桶水,拎到道人面前。

道人取出一張符文,口中唸唸有詞,迎風一晃,符紙登時燃燒起來,在空中化為一蓬白灰,簌簌飄落在水桶之內。

“我這道符,喚作祛毒符,化水飲之,必有奇效。”

道人將手指水桶裡的水:“你將村內人喊來,讓他們每人喝幾口,其毒自解。”

盧佔林大喜:“多謝前輩慈悲!我這便去喊兄弟們前來!”

當下喊了幾個中毒輕的,先讓他們喝了,隨後便去別的宅院抬人前來喝水。

有人過來了,道人便讓其喝上幾口水,隨後虛空畫符,對喝水之人指指點點,只是片刻之後,中毒之人便好轉起來。

忙活了好半天,把這道人累得不輕,額頭已然見汗。

此時又有一名矮胖的男子走了過來:“道長,我也中毒了!”

道人點了點頭:“你也喝點水吧,一會兒貧道畫符做法,定保你活蹦亂跳,解了你的毒。”

矮胖的男子道:“多謝道長慈悲。”

說話間來到道人面前,彎腰行禮:“勞煩道長了!”

道人捻鬚微笑:“沒想到這土匪窩裡,還有這麼一個懂禮節的人,不賴,不賴!”

他伸手將此人攙扶住,笑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個可造之材吶!”

便在此時,對面矮胖男子陡然伸出雙手,死死抓住了道人的手臂:“我叫吳慈仁!”

道人一愣,只覺得矮胖男子雙手如鐵箍一般將自己雙臂箍住了,正詫異間,便見這矮胖男子頭頂猛然跳出一個小小的紙人來,這小人凌空飛起,迎風便漲,陡然間化為一尊金甲將軍,手持長刀,猛然下劈:“著!”

道人大吃了一驚,將身一顫,背後長劍飛出,將金甲將軍的長刀擋住。

砰!

長刀斬在長劍之上,迸發出一團火星,發出清脆響聲。

道人拉著矮胖男子急速後退,大聲呵斥:“陰山紙傀儡?你是誰?”

便在此時,他背後牆角陰影處,又有一名小人突然漲大,化為身高丈二的巨人,手中一柄狼牙棒對著道人天靈蓋狠狠砸下。

“我是你素為蒙面的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