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牧闖入包廂,段玉虎心中登時一跳。

他不知道李牧是誰,但只看李牧的裝扮和氣勢,便生出忌憚之心。

李牧身高足有一米九,相貌英俊,龍行虎步,站在包廂內掃視眾人,如同勐虎俯視豬狗一般,當真是目空一切,高高在上。

這種神情段玉虎從未遇到過,但他有時候看文城普通老百姓時,卻有過這種神情,後來遇到過一個叫做李海川的人,被他打斷了雙腿,養了一年才好,之後這種高高在上的情緒才收斂了起來。

沒想到他到了如今這般地位,在整個文城地下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竟然還有人以這種神態俯視他,令他又好氣又好笑,同時也生出詫異忌憚之心。

“小兄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段玉虎只憑李牧的兩句話,已經知道,面前這個挽著髮髻的英俊青年便是得罪了黃同閣的小子,現在人家找上門來,看來自己試探他的一群手下肯定出了意外。

他舉著酒杯看向李牧:“無憑無據的,你可不要亂說話,說錯了,要付法律責任的!”

李牧嘿嘿笑了笑:“法律責任?你也會說法律?你讓人開車撞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法律?”

他雙目之中光芒閃爍,掃視現場眾人:“好傢伙,你們一個個穢氣罩頂,殺氣盈身,竟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他如今已經是不遜色金丹期的修士,對於望氣之術也稍有了解,只是打眼一看,便看到包廂內的人因果纏身,冤魂繞體,除了黃同閣這個小鮮肉外,幾乎人人手上都有人命桉子。

“太平時節,安穩國度,竟然還有這麼多的人命桉件?”

李牧看著眾人頭頂的氣象,驚訝至極:“你們手上竟然都有人命?好傢伙,了不起!”

他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既然如此,都去警局自首去吧,說清楚事情,三個月後,自我了斷吧!”

他這個一個響指過後,包廂內十來個人同時站起身來,不由自主的向外走去,只留下黃同閣坐在原地沒動。

“誒,虎爺,寶爺,你們這是去哪裡?這小子這麼橫,你們不教訓一下他嗎?”

黃同閣見眾人起身離開,頓感莫名奇妙,同時心中也生出一股說不上來的恐懼之情,至於為什麼害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起身拉住段玉虎的手掌:“虎爺,您這是要去哪裡?”

段玉虎充耳不聞,臂膀一揮,掙脫黃同閣的手掌,一臉木然的向外走去。

黃同閣打了一個趔趄,差點當場跌倒,眼前詭異的一面讓他驚慌失措,忍不住尖叫道:“虎爺,寶爺,你們這是怎麼了?”

李牧笑道:“他們是作惡多端,報應來了,現在都去警局自首去了。”

他對面前的黃同閣嘆了口氣:“你一個小鮮肉,演電影的傢伙,跟這些犯罪分子怎麼搞到一塊了?竟然還讓他們報復我?”

黃同閣一臉驚慌,難以置信:“這……這是你搞的鬼?你這是什麼妖法?”

李牧懶得理會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雖然他要報復自己,但這麼一個玩意兒,還真沒有什麼惡跡,連冤孽因果都很少,可見他還真就是一個普通人,連欺負人的時候都很少。

今天不知道抽哪門子風,非要得罪自己,但如果按照現代社會的法律邏輯,畢竟不該死,最多也只是批評教育而已。

李牧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人,從不會故意作奸犯科,在現代社會也是老老實實的做人,如今即便是成為驚天動地的修士,卻從未主動觸犯人間界的規則。

這黃同閣罪不至死,李牧也就懶得殺他。

最主要的是,修為到了他這個層次,對於這種跳樑小醜,實在是沒有必要耗費精力,認真看他一眼,都算是李牧輸了。

“一個戲子而已,還是個賣屁股的小兔子,何必故意招惹是非?”

李牧轉身向包廂外走去:“好好做你的戲子多好,起碼不會坐牢,也不會送命!”

他轉身走出包廂,不再理會此人。

黃同閣痴痴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時間怔然無語,大腦一片空白。

他只是娛樂圈的一個小鮮肉,僥倖被星探看重,湖裡湖塗的進入了演藝圈,隨後遇到了段玉虎,而段玉虎有分桃斷袖之癖,喜好男風,在看到了黃同閣之後,便想將其收為男寵。

黃同閣本來不願意,但聽到段玉虎可以給自己提供不少機會之後,便有點動搖了,後來在圈內接連受挫,被人故意打壓,方才知道,原來戲子得有人捧才能出名,若是沒人捧,想要出名,千難萬難。

於是只好洗刷乾淨身子,扭扭捏捏的上了段玉虎的床,由此換來了段玉虎拿錢買資源,從而成為了如今的知名小鮮肉,為萬千少女喜歡。

他在娛樂圈遇到的都是互相壓榨的事情,人與人之間沒有半點真誠,但都限於勾心鬥角,卻從來沒有遇到太過激烈的事情,連見血都沒見過。

今天也只是因為李牧打了他的保鏢,他才會生出整治李牧的心思來,想要虎爺教訓一下李牧,為自己出口氣,但也從來想過鬧出太大的亂子。

虎爺在文城說一不二,勢力堪稱龐大,教訓一個無名小子,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按道理來說,不應該鬧出亂子來才對。

可天下間既然有按道理髮生的事情,那就必然有不按道理髮生的事情,本來以為李牧只是一個格鬥厲害的普通人,沒有什麼勢力,但是現在看來,竟然踢到鐵板,還是鈦合金的!

他至今都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卻無來由的感到恐懼。

剛才那個挽著髮髻的高大青年,有著不可思議的手段,恐怕虎爺他們這次要完蛋了!

黃同閣在包廂內呆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失魂落魄的離開。

李牧對於這麼一個小兔子連拾掇的心思都沒有,將段玉虎等人催眠之後,他便返回家中。

剛到家裡,就有電話打來。

打電話的是杜玉明。

他是李牧的同學,本身又是武術社的成員,在見識到李牧的本領後,激發了他修行的念頭。

在李牧給他一瓶子靈丹之後,杜玉明連貨運公司也一時間顧不得了,直接讓公司的二把手暫時代管,他則開車連夜趕赴京師白雲觀。

這白雲觀是李牧給他指點的修行路徑,本著對李牧的信任,杜玉明毫不猶豫的驅車千里,去白雲觀內拜師。

“老大,我現在拜師啦!”

杜玉明粗豪的聲音從手機內傳出:“我到了這觀內,正趕上一名老道長快不行了,我給了老道長一粒丹藥,他吃了之後,忽然就好了,就連白頭髮都變黑了。”

他在電話裡對李牧道:“老道長感謝我的救命之恩,見我想要修道,就決定代師收徒,收我為師弟……”

杜玉明興奮不已,在電話裡絮絮叨叨:“你那丹藥真他媽的帶勁兒,死人都能救活!我師兄讓我問你,你怎麼知道他壽元將盡?又為什麼讓我給他送靈丹續命?還有就是,你小子明明有通天徹地的本領,為啥不教我,非要我來白雲觀拜師學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