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去了青樓喝花酒!”

顧傾城聽到李牧去了青樓,頓時有點不高興:“那麼好玩的地方,竟然不帶著我去,真是沒義氣!”

李牧訝然道:“那地方是爺們去的地方,你們娘們去了幹什麼?磨鏡子嗎?”

顧傾城瞪大了圓圓的眼睛:“磨鏡子是什麼意思?”

李牧哈哈大笑:“沒什麼,只是玩笑話而已。”

旁邊胡芸娘扯了扯顧傾城衣袖:“傾城,咱們去吃早飯吧,一會兒還要出發呢。”

顧傾城掙扎了一下,道:“吃飯不急,李大哥還沒說,磨鏡子是什麼意思呢!”

胡芸娘憋著笑,硬把顧傾城拉了出去:“哎呀,你就別問了,青樓勾欄之地,能有什麼好事兒?走走走,吃飯去!”

顧傾城頓時明白過來,知道這“磨鏡子”肯定是羞恥之事,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對著李牧狠狠呸了一口:“呸!登徒子!”

李牧哈哈大笑。

用過早飯,幾名僕人已經收拾完畢,將尋常日用品,連同吃的喝的,都搬到了馬車內。

正要出門時,張世宏協清河、寶明兩縣士子文人來訪,一個個拎著各般禮品,特來恭送李牧。

李牧在清河縣時間雖然不長,卻做了不少善事,名聲大噪,享譽兩縣。

尤其是李牧借給百姓幾十萬斤糧種,又拿出幾十萬棵地瓜苗,教給這些災民栽種,這等善舉,堪稱功德無量。

李牧與張世宏等人寒暄片刻,收了他們的禮物,一直走到大街上,這才與他們告辭:“諸位兄臺,咱們改日再見!”

當下與上了馬車,吩咐車伕:“走罷!”

車伕馬鞭子一揮:“是,老爺!”

赤焰火龍駒發出一聲嘶鳴,噴鼻吐氣,如同活物一般,邁開四蹄,拉著車子向前方緩緩駛去。

李牧煉製的這一匹戰馬,比尋常馬兒要高出不少,極其雄壯,四蹄關節處長著倒刺,赤紅色的毛髮遮蓋了面板上細密流轉的符文,四蹄更是被煉製成了四枚銅印,每一個蹄子都有崩碎一座小山的偉力。

馬兒頭頂更是隱藏了幾根細小的犄角,若是遇敵,這些犄角將會勐然漲大,發出雷電符文,牽引雷電攻擊對手。

總的來說,這匹馬和這輛馬車,耗費了李牧不少心血,連黑龍遺蛻都利用了一部分,這才煉製成了如今這般樣子。

這馬車和駿馬,雖然是馬兒和車子的造型,實則是兩件威力極大的法寶。

只是煉製的太過出色,馬兒栩栩如生,尋常人看不出來罷了。

馬車緩緩經過街道,在李牧的珠寶鋪子前稍作停留。

孫洪烈從鋪子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來到馬車前,跪地磕頭道:“老爺,一路小心!”

他作為李牧的僕人之一,如今在清河縣混的風生水起,已經是僅次於張世宏和李牧計程車子,在縣城內有了極大威望。

這次李牧去雲州趕考,孫洪烈便留在清河為李牧打理產業,同時協助張世宏治理清河,因此走不開,特此恭送。

“罷了!”

李牧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你配合張兄好好治理此地,莫要懈怠了。”

孫洪烈道:“洪烈銘記在心,時刻不忘!”

李牧笑道:“希望如此!”

車子骨碌碌向前走去,只留下孫洪烈跪在街上。

車簾掀開,胡芸娘從中探出頭來:“好啦,別跪著了,起來吧!”

她對孫洪烈笑道:“好好打理老爺的基業,若有差池,仔細你的皮!”

孫洪烈吁了口氣,這才緩緩起身:“多謝胡管家開恩!”

他這段時間與張世宏等人言來語去,頗為自得,渾然忘了自己是李府奴僕的事實,行事未免張揚了一點。

有天騎馬路過李府大門時,竟然忘了下馬。

被門口的丫鬟王崗丹發現之後,勃然大怒,拎著兩根鐵棒錘狠狠打了一頓,腿都被打折了,至今未愈。

今天李牧離開清河縣,孫洪烈心中懼怕,不敢上門,只敢在街上跪送。

若是李牧不讓他起身,他便是跪死在當街,也不敢動彈半分。

好在胡芸娘心腸軟,饒了他這一次。

經過這次教訓,孫洪烈再也不敢有絲毫倨傲之情,行事謹慎小心,誠惶誠恐,生恐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惹得先生髮怒。

當馬車從李府轟隆隆的駛出,到了縣城大門外時,便看到站在大路上的一群老百姓。

這些男男女女,少有衣衫整潔之輩,大都是灰頭土臉之人。

看到李牧的車子駛出後,這些人齊齊跪了下來:“恭送李先生!”

趕車的車伕喚作童烈,之前在江湖上也算的上一號人物,後來招惹了強敵,不得已躲在了魔巖山苟延殘喘,勉強度日。

後來被胡芸娘降服後,便成了李牧的僕人。

這童烈長相粗豪,人高馬大,有著一股子蠻力,與人交手,出了名的不要命,在江湖上號稱“火焰神”,很是威風。

他成為李牧的奴僕之後,李牧見他資質倒也不錯,有一副橫練的筋骨,為此特意找了一門橫練功法,傳給了童烈。

現代社會中不乏武道修行功法,其中少林的金鐘罩,武當的鐵布衫,都是著名的硬氣功。

李海川本人好武成癖,曾收集了全國百家門派的修煉功法,後來發現這些功法吹牛一個比一個能吹,打起來一個比一個慫逼,因此便不再修煉,只專心家傳功夫和現代格鬥摔跤。

倒是李牧喜歡看些別的玩意兒,對這些別家的武學秘籍十分有興趣,為此照著書本學了不少東西,最後自然是什麼都沒有學成。

不過現在踏入修行路,再審視以前看到的所謂各家各派的功法,發現有的功法是純粹坑逼,完全就是騙人的貨色,但有的功法卻真的是言之有物,屬於真可以修行的武道功法。

甚至這裡面不乏高深武學,只是有的太過深奧,語句佶屈聱牙,若是沒有專業人員解說,非行家絕難理解。

就像是道門的九字真言大咒,每一個真言都是一個完整的修煉體系,即便是李牧,若是沒有馬伯元道長的解說,單憑自己的理解,恐怕也難以在短時間內理解真言的具體含義。

這些功法中夾雜了不少儒道佛中的隱喻之詞,但凡學問低一點的傢伙,都休想準確理解語句中表達的意思。

而修行功法,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有一個字理解錯了,就有可能通篇功法就走了岔道。

不過大多數功法都是凡俗武學,真正的修行秘法終究還是少數。

李牧挑選了一門叫做金剛不壞體的功夫,略作推演,將其中不順暢之處悉數改進了一番,便傳給了童烈。

這門功法修煉到了極致,周身上下,堅若金剛,等閒法寶都難以損壞,一舉一動都有不可思議巨力。

這門金剛不壞體共分為九層,童烈已經練到了第三層,渾身筋肉虯結,肌膚化為澹金之色,身高九尺六寸,已然成為了一個小巨人。

童烈此時正端坐在馬車的一側車轅上,看著前方街道上跪地的百姓,登時嚇了一跳,急忙跳下車轅,躬身道:“老爺,縣城裡的百姓送您來啦!”

車簾被人從裡面開啟,五大三粗的丫鬟王崗丹探出了腦袋:“呀,這麼多人?”

她腦袋快速回縮:“老爺,外面一群老百姓送您出城呢!”

李牧此時已經到了車內空間的小院裡,剛泡了一壺茶,還沒喝呢,聞言訝然道:“還有這事兒?”

他來到車外,站在車轅上,掃視站在大路兩側的百姓,禁不住心中一熱,抱拳道:“多謝諸位相送,時候不早了,都回吧!都回吧!”

李牧接連說了幾句,又命胡芸娘和幾個丫鬟撒了些銅錢碎銀,這才讓童烈駕車遠遠離去。

所謂不求名而名自來,他在清河縣這番舉動,已經有了幾分鄉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