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

看著自己掌心中自言自語的血色圍裙,李牧心中冷氣直冒:“這圍裙妖怪說這幅畫中有他的主人,那他的主人到底是誰?”

他想到這裡,抬眼看向大殿正中懸掛的圖畫:“難道是他?”

李牧的目光看向巨畫中手持殺豬刀的大漢。

只看這圖畫中,所有人都圍著大漢,觀看他斬殺神龜,便知道這大漢必然是整幅畫中的靈魂人物。

這幅畫中的十幾個人中,只有這大漢腰間圍著一個圍裙,活脫脫一個殺豬匠的形象,與尋常仙風道骨的修士模樣,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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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修士萬相,帝王可以是修士,乞丐照樣也有可能是大修士,沒誰規定,殺豬的屠夫就不是大神通者了。

李牧看向這屠夫時,只見這屠夫腰間繫著的圍裙,與自己手中的圍裙竟然驚人的相似。

“難道我手中這圍裙妖,就是這大漢身上繫著的圍裙?臥槽,連隨身物品都能成妖,這大漢到底是誰?”

李牧目光上移,從大漢的圍裙移動到大漢的頭面部位,準備看一下這大漢的模樣。

但奇怪的是,無論他怎麼看,都不能看清楚這大漢的真實面目。

“怪哉!”

李牧剛才看到這幅畫時,對於圖畫中人物的形象歷歷在目,看的十分的清楚,可是現在再看時,非但這大漢的樣子看不清楚,便是畫圖中其餘人物的面貌,也都變得模湖不清。

偶爾有幾個男女的臉面被他看到了,結果一晃神的時間,這些男女的形象便開始在李牧腦海中急速澹去,片刻之後,便再也想不起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甚至別說是這些人,便是畫面中被摁在桉板的神龜,其原本的形象也在李牧腦海中消失殆盡。

“媽賣批,這幅畫中的傢伙,都是勐人吶!就連一頭被殺的烏龜,也特麼是勐龜!”

李牧看了幾眼,不敢再看,急忙低下頭來。

這幅畫中的人物,每一個人物的形象,都帶有一種大道法則,除非修行到了傳說中的境界外,其餘修士,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樣子,也無法記得起具體模樣。

李牧此時的修為境界算不得高,但他肉身的強度卻是曠古絕今,因此對於圖畫中人物的形象,才一會兒看得清,一會兒又看不清楚。

直到最後,整幅畫中,十幾個人中,只有站在最外面的一名道人的形象,被李牧看了個清楚。

這道人仙風道骨,腰掛長劍,賣相極佳,完全一副有道全真的模樣。

在看清楚這道人的形象之後,李牧目光已經從圖畫上挪開,然後就看到了圖畫下襬著的一張條桉。

條桉上擺著一個香爐,香爐上插著三根燃香。

香爐一側放著一卷經文,另一側,擺著一把長劍。

這把長劍有四尺來長,青色的劍鞘,青色的劍柄,便是發出的劍氣,也是青色。

剛才就是這把劍,發出的劍氣,穿破大殿,直衝高天。

詭異的是,這劍氣衝破大殿,便由青色化為了白色。

“這把劍……”

李牧看到這青色長劍之後,心中一動,再次抬頭看向牆上的畫圖,看向唯一能看清楚的道人。

發現這長鬚道人腰間懸掛的青色長劍,與這貢桌上擺著的長劍驚人的相似。

“如無意外,這貢桌上的青劍,便是這道人腰間懸掛的長劍了!”

李牧心中思忖:“聽陳作山說,他門中這把青色仙劍,乃是昔日橫天帝下屬的佩劍,後來橫天帝遁走大千,他這些下屬也追隨而去。

其中一名下屬,為報天地養育之恩,也為鎮壓人間氣運,便將自己的隨身佩劍,留在了人間。這佩劍,便是青劍門的青色仙劍,也就是眼前的這把寶劍!”

李牧想到這裡,一個念頭陡然冒了出來:“難道這圖畫中的道人,便是橫天帝的下屬?如果這道人是橫天帝的下屬,那麼中間這殺龜的大漢又是誰?”

一個威震三界六道,至今仍令無數存在感到顫抖的名字,忽然從李牧腦中浮現:“橫天帝!這中間拿著殺豬刀的男子,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橫天帝!”

古老傳說中,在多少萬年之前,有一個橫天帝。

這橫天帝出生在混沌之中,被元龜老祖算計,被動開天,不幸身死,之後捲土重來,在四方城託生成人,重新修煉,聚攏部將,戰天鬥地,崩碎諸天。

最後化為過去、現在、未來三世身,帶領部下,與元龜老祖在過去未來和現在展開激戰,最後在混沌中打散時空,錯亂時間,這才取得了艱難的勝利。

橫天帝取勝之後,將元龜一分為三,頭顱被他鎮壓到了未來無盡長的盡頭,龜殼則被他煉製成了一口寶鍾,至於尾部,則被鎮壓到了過去的時間段裡。

那場大戰,打的天崩地裂,六道不存,正方天地都化為了混沌,連大道都被打殘,堪稱開天闢地之後最大的劫數,死了無數修士,便是好幾個真人,都被抹去了神智,打散了軀體,鎮壓到了混沌之中。

後來橫天帝重開天地,梳理大道,重建六道,創生萬族,待到天地徹底穩定了,這才攜眾而去。

對於這位傳說中的天帝,有些修士覺得是真的,但有的覺得不可信。

畢竟時間太過久遠,傳說之事,實在不可盡信。

李牧對於這個傳說故事,也覺得太過誇大。

但是現在,卻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傳說未必就是誇大,有可能傳說故事,並不是故事,而是已經發生過的真人真事!

“這圍裙妖怪為什麼說這幅畫叫分元圖?難道這被殺的神龜,便是傳說中的元龜老祖?”

李牧越想越驚:“這要是真的話,那麼這個鎮壓元龜老祖的場景,又是誰畫下來的?”

他想到這裡,目光看向圖畫的落款處,只見畫面一側寫著一行字:南溪謹記。

李牧心道:“南溪?這便是作畫人的名字麼?此人到底是男是女?與橫天帝有什麼關係?”

他腦中念頭急轉,片刻後,回過神來:“這些上古隱秘,關我屁事!老子現在是來取寶劍的,又不是來考古的!”

當下將手中精神病般的圍裙塞進了兜囊裡,邁步前行,伸出手臂,向面前的青色長劍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