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佛聖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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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焚罪斬業劍尾部的小球冒起的詭異紅光，玉菩提也反應了過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焚業獲得聖器之後斬殺阿青再自殺，並不完全是覺得沒有勝算而選擇的自暴自棄。
而是想用這種方式和自己比最後一場。
挑戰佛心是麼？
將二人身上匯聚的殺戮之氣盡數透過焚罪斬業劍釋放出來。
自己若是將這股殺戮之氣抑制住，也就相當於化解掉了二人殘留下來的邪性，包括因此而死的不知數的被害者。
當然，若是失敗的話，那麼很可能就是散盡舍利一朝墜魔。
想著玉菩提佛指輕點劍身，一道道佛光順著手指擴散開，試著將焚罪斬業劍上面的殺戮之氣一點點消除掉。
若是其他的器物，也許玉菩提還會考慮直接封存。
但焚罪斬業劍沒必要，因為這柄聖器從佛源寺傳下來的時候就擁有強大的佛性。
是佛源寺的上一任主持明白玉菩提下山除魔護眾生的宏願之後主動贈予他的。
這柄聖器讓玉菩提年輕時斬妖除魔而不會被殺戮與血腥所矇蔽雙眼，所以對這柄聖器可以說是相當的信任。
果然，隨著玉菩提一次次的輕輕敲擊劍身，焚罪斬業劍劍尾冒出來的詭異紅光也開始慢慢消散。
直到玉菩提最終一佛掌猛擊在劍身之上，“卍”字金印瞬間擴散開來，焚罪斬業劍劍尾小球上的紅光也終於完全消散。
“阿彌陀佛！”
眼看飛散的殺戮之氣被衝散，玉菩提握住劍柄輕輕一揮，內景再度被劃開，正準備將焚罪斬業劍收入其中封存。
嘭！
一聲輕響，焚罪斬業劍劍尾的小球居然怦然炸裂。
難以估量的巨量血霧與殺戮之氣從小球炸裂之處狂洩而出。
即便是佛聖都沒有想到，幾乎一瞬間佛源寺整個後院瞬間被血紅色的煙霧所籠罩。
好在玉菩提反應很快，佛掌輕擊地面，佛光飛速擴散，從外圍阻擋住了即將擴散出去的殺戮之氣。
逐漸凝聚的血霧與殺戮之氣無法擴散，轉而源源不斷的朝著玉菩提湧來。
焚罪斬業劍劍尾佛石的碎裂著實讓玉菩提沒有想到，但這並不代表著這些殺戮之氣奈何得了自己。
玉菩提鬆手甩開焚罪斬業劍後雙手合十，一道雄厚佛光將身體徹底籠罩，周圍的氣浪盡皆無法近身。
無法靠近的血霧與殺戮之氣凝聚環繞在周圍，彷彿有人操控一般。
玉菩提心中疑惑：
阿青和焚業已死，應該沒有人可以如此隔空操縱，況且也不應該有本事傷的了這件佛門聖器。
擔心四溢的雄厚血霧與殺戮之氣會突破佛光影響到佛緣寺的其他人，玉菩提左手掐佛指，右手畫金印。
旋轉著的“卍”字金印開始不斷吸收著四溢的血霧與殺戮之氣。
錚！
右掌正吸收的周圍的邪氣，被紮在地上的焚罪斬業劍卻突然凌空而起調轉劍刃刺向玉菩提。
當！
玉菩提一招佛陀掌將焚罪斬業劍拍飛出去。
然而令玉菩提沒有想到的是，焚罪斬業劍在空中陡然一轉，瞬間將佛陀掌擊碎再度襲來。
眼看來到身前，玉菩提又是一招佛指點天光，耀眼的白光阻擋在焚罪斬業劍前，玉菩提趁機抓住劍柄。
然而整把劍還是完全不聽使喚的強烈抖動起來，居然連劍身之上都開始不斷向外冒著黑氣。
即便是叫焚業和阿青的二人以性命鮮血侵染焚罪斬業劍，也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佛門聖器豈有輕瀆之理？
可隨著劍身上四散的黑氣越來越多，玉菩提右掌吸收血霧與殺戮之氣的力量明顯越來越薄弱。
知道這麼持續下去肯定不行，即便自己不受沾染，這佛源寺中的弟子也受不住如此雄厚的殺戮之氣。
玉菩提輕嘆口氣把心一橫。
“阿彌陀佛！”
右手的“卍”字金印瞬間碎裂，化作一根金色降魔杵的右手直劈向左手握著的焚罪斬業劍。
既然這柄佛門聖器已經被殺戮之氣沾染影響的如此嚴重，為了避免再造罪業，也只能將其毀掉。
啪！
然而隨著一聲輕響，焚罪斬業劍的劍身之中居然伸出了一隻血紅色的佛手，穩穩接住了自己的降魔杵。
玉菩提雖是吃驚但手上卻沒停，反手抓住那隻血手猛的向外一拽。
“出來！”
隨著玉菩提向外一拉，居然從劍身之中拽出來一個全身血汙的自己。
除了全身都是血汙，雙目純黑沒有眼白以及面目猙獰之外，其他地方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你是什麼人？”
那人明明是被甩出來的，卻穩穩落在了地上，回身笑道：
“我自然就是你，一直以來未曾停下殺戮的那個你。”
說話的同時身上還不斷有新鮮的血液掉落下來。
玉菩提抬手間轟然一掌飛出，澎湃佛門氣勁傾覆而來。
然而幾乎同時，血色的玉菩提也揮出一掌，雄厚佛門氣勁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轟！
猛烈一掌相對，佛門氣勁直衝天際。
四洩而出的衝擊力將菩提樹的花葉吹散的到處都是，若非玉菩提及時收力，剛剛自己所釋放的佛光護罩已經被撕裂開來。
這佛門氣勁玉菩提再熟悉不過，世上沒有第二人擁有。
確實是自己沒錯。
玉菩提心中也大概有了猜測：是自己具象化的心魔。
心境亂而心魔出，但沒想到心魔居然凝聚在焚罪斬業劍之中。
玉菩提再度施為，佛門聖氣匯聚手掌，一道佛光人影消失。
然而心魔玉菩提的速度也不慢，極速對拼之下，不斷飛湧的菩提樹花葉隨著沖天氣勁直飛天際。
轟！
考慮到佛源寺的弟子，玉菩提確認自己無法用武鬥的方式解決。
當即停下身來，盤腿又坐在了菩提樹下。
似乎是看出了玉菩提打算以心境之修來消除心障，心魔玉菩提帶血的雙手輕輕一抖。
一幕幕玉菩提年輕時的自己下山降妖除魔造成殺戮的景象全都展現在了眼前。
“如何？熟悉嗎？”
玉菩提手掐佛指守住本心，並未因看到這些景象而心亂。
心魔見此招無效，冷笑著拿起地上的焚罪斬業劍回身疾刺。
玉菩提雙手合十穩穩抓住劍身，一副我自高山巋然不動的樣子。
然而玉菩提雖然擋住了這一劍，但與焚罪斬業劍的接觸，卻讓眼前再度浮現出系列虛幻場景：
那是玉菩提年輕之時剛剛到佛源寺的時候，仍然在為下山除魔與墨守佛規的矛盾而煩惱。
直到佛源寺的方丈慧覺和尚詢問了解了情況，才笑著出言點撥道：
“菩提，所以你心中煩惱在何處？”
“回方丈，下山除魔就會破壞寺規，而墨守佛規無濟於眾生。”
慧覺和尚笑了笑道：
“那麼下山除魔是為了誰？”
“山下眾生。”
“好，那麼墨守佛規是為誰墨守。”
“為了.我自己？”
慧覺和尚點了點頭道：
“眾生和你，這次能選擇了嗎？”
玉菩提心中疑慮一掃而空，躬身拜謝道：
“多謝方丈指點迷津，小僧明白了！”
玉菩提說著轉頭便走，卻又被慧覺和尚叫住，被慧覺和尚帶著去了佛源寺的後山。
從佛源寺後山封鎖在小院之中，慧覺和尚走進正屋，從桌上的供臺取下了這柄焚罪斬業劍，並將其交給了玉菩提。
“既然能為眾生而捨棄自己，我送你這柄焚罪斬業劍以消你罪業，去吧。”
不再有疑慮的玉菩提心中頗為感動，毫不猶豫的接過焚罪斬業劍拜謝後下山而去。
看著這些曾經的回憶，玉菩提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接下來看到的畫面卻讓玉菩提心頭一震。
卻見慧覺和尚送走玉菩提之後臉上露出一絲詭異冷笑，接著獨自返回到被封鎖的小院之中。
擰開牆頭上的機關開啟一間密室，密室之內供奉著的，是一尊名為“解塵”的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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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