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等四人伏誅之後,江晨才回到三尸門將事情解釋清楚。

此時被大師姐禍害的差不多的三尸門已經沒有多少弟子了,而且因為自己前兩個月的裝神弄鬼,三尸之名招徒弟也有些困難。

在現有弟子的建議下,作為新門長的江晨決定改名,將宗門之名改為:青屍門。

反正師父又沒說不讓用他的名字,自己不說誰又知道呢。

年齡雖小,但依靠師父傳授的控血屍修之法,江晨早早就躋身屍修界的宗師。

門派之間的比拼在切磋,真有本事,名聲很快打響。短短兩年的時間,青屍門一躍成為屍修界盡人皆知的宗門。

對於這顆新星,各大宗門也都爭相丟擲橄欖枝,希望能夠與青屍門合作搶地盤。

不過江晨對這些興趣不大,讓屍修術和師父傳授的控血術發揚光大才是自己的追求。

江晨順著師父給的修煉思路由自己煉屍而儘量不使用其他屍體,這種將自己往屍體方向修煉的“我修”方式和大多數宗門“他修”之法不同。

但江晨還是遇到了瓶頸:控血是很強,但這東西傳授起來也慢,總不能讓弟子們都和自己一樣經歷被廢的痛苦再修煉吧?

直到那一天,屍修界的大族司馬家來訪,來人正是年輕家主司馬尚。

“沒想到江門長不但有絕倫之貌,還具天縱之才。這控血法我司馬家研究多年都沒能成功,不知江門長共同研討?”

對這油嘴滑舌之徒江晨並沒有什麼興趣,但司馬家對屍氣的修煉確實讓自己有了新思路。

和其他家只能吸收匯聚屍氣不同,司馬家的人似乎可以自己產生屍氣,屍氣對他們來說就好像身體的一部分。

司馬家的人雖然可以創造屍氣,但對於屍氣的使用實在是太過粗糙,根本不得控制之法,來找江晨研討也是想習得竅門。

若是能將二者融合,在屍修史上留下姓名的小理想也就可以實現了。

不過司馬尚的目的並沒有那麼單純,原本他們是想借研究之名和青屍門結盟,可看到江晨之後,司馬尚想的便是聯姻。

江晨哪裡會答應,對於司馬家提出的聯姻建議果斷拒絕,只是一起合作鑽研屍修。

司馬尚卻很執著,一而再再而三的拜訪,像求天使投資一樣不斷推薦自己家的屍修與技術成果,提出只要聯姻就成果共享。

雜七雜八的屍修技巧,江晨本來都不在意,直到聽司馬尚介紹起了借屍術。

所謂借屍術,就是能夠讓魂識借用其他身體正常生活,而且這種借屍術不需要魂識注入,用魂識搭配遙控模組遠端就可以操控。

另一邊只要和魂識連線,所有感知訊號就都可以傳遞給魂識,讓一切感覺就像是自己感受到的一樣。

也就是說可以讓屍體替代自己出面,生活的感受卻還是自己的。

聽到司馬尚對這款尚不成熟的技術介紹,江晨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師父。

已經過去兩年了,依然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師父的訊息,自己甚至還又去過幾次荒城附近,只是想到師父說的話,沒敢上山。

如果這東西真能成功,那麼師父就能夠透過操控屍體在山洞裡過外面的生活,既安全又有效。

不過師父說不讓自己再回去了.沒關係,不是說被追殺還能往回跑嘛,到時候讓門人追殺自己好了,嘿嘿。

司馬尚也不傻,幾番溝通下來斷定江晨對借屍術感興趣,便以此為籌碼再次請求聯姻。

江晨轉而反問道:

“司馬先生對聯姻的執念很重啊,莫不是想借此侵吞我青屍門?亦或是對我有歹心?”

司馬尚自然不能說自己另有所圖,可要是說見色起意好像也不合適,便大氣凜然道:

“江門長說笑了,聯姻也是為了兩家的合作,我司馬家代代書香門第,絕不做趁人之舉。”

江晨嘴角露出一絲“計劃通”的笑容回覆道:

“既如此便簡單了,我同意聯姻。但也只是表面夫妻,畢竟都說了只是為了合作,我相信司馬先生不會打著合作的旗號乘人之危吧?”

透過聯姻用控血術換的東西確實不少:自己能夠進一步鑽研屍修;可以獲得司馬家借屍術的成果去幫師父;弟子們也可以先學習相對簡單的司馬家屍修術。

而自己損失的不過是這點名聲罷了。

無所謂了,應該能和師父解釋清楚吧

“呃,這”

司馬尚也沒想到江晨玩了這麼一手,可琢磨好歹有進展,心說先騙個聯姻再說,只要入了洞房,你的小命就是自己的了。

“在下自然樂意,這就差人準備,挑選黃道吉日與江門長成婚。”

“既然只是聯姻,司馬先生也不必邀請太多人,外人知道個訊息也就是了。”

司馬尚倒是巴不得只有兩家的人在,到時候發生些什麼也不會被外人知曉。

為表合作之心,司馬尚交出了一部分借屍術的資料,而相對的,也和江晨要了一些她的血液。

大婚當日,應酬完賓客的“恩愛夫妻”二人回了洞房。

眼看江晨拉過床鋪準備睡到沙發上,司馬尚倒了杯酒過去道:

“夫人何必著急相棄,交杯酒可能不妥,那我敬夫人一杯如何?”

江晨沒這個興趣,但畢竟是人家大婚之日,也不想太不給面子,接過酒杯假裝喝盡,實際卻倒入袖底。

“司馬先生,咱們可是有約在先的。我只是”

嗖——

話未說完,司馬尚卻突然出手,屍氣爪緊扣江晨脈門並死命往裡一抓。

並無防備的江晨也算反應迅速,手臂被抓立馬回身一腳將司馬尚踢開。

發覺情況不對的江晨來到窗邊,卻發現門窗早已被封,司馬尚拍了怕胸口的腳印道:

“江門長,你出不去的。”

“司馬尚,你這是什麼意思?”

似乎在等著什麼的司馬尚也不著急,解釋道:

“挑明說了吧,我對青屍門和控血術什麼的沒興趣,唯一感興趣的只有江門長的血。”

江晨一邊搜尋出路一邊警惕道:

“我的血?”

“不錯,能夠完美匯聚屍氣的血。常人血液融合部分屍氣後身體就會壞死,屍修煉氣士稍強但也躲不過。

可伱的血居然可以融入大量屍氣也不讓身體出問題。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我想若是能換上江門長這一身血,絕對可以衝擊屍雄稱號了。”

江晨也沒有研究過自己的血,回想一下被斬斷手腳也不能給血液帶來什麼變化吧?

難道是師父?

江晨回想起自己虛弱之時師父讓自己咬著他的手臂,當時確實有暖流入體。

除此之外好像沒有什麼別的可能,總不能是喝魚湯改血吧?

而司馬尚此時將這些告訴自己,明顯是已經有絕對的信心自己逃不出去。此番有備而來,恐怕外面的司馬家的人也都是幫眾。

不過這點江晨倒是猜錯了,司馬尚還真沒有安排屬下,畢竟大婚之日殺妻,這事傳出去,自己以後也不用混了。

他原本想的是奪取江晨的血液,再將屍體處理掉,報個愛人失蹤,只要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找不到證據沒人能說出什麼。

江晨心知不殺了司馬尚已然無法離開,可剛要運力卻感覺身體一陣滯澀感。

“看來起效了。”

酒裡有毒?可自己沒喝,是外面應酬時喝的酒?可他也喝了!

“不用想了,為江門長特製是屍骨粉,對屍氣沒有效果,但是遇到屍氣濃度高的血液卻可以封堵血脈。”

司馬尚說完上前再次扣住江晨出血的脈門,江晨想要反抗,奈何封堵之下控血術也使不出來。

“這一身神血就歸我了,若是能早點叫聲老公,也許還能留你條性命。”

一聲冷笑,江晨緊咬牙關猛拽雙臂。

咔——

原本早已接好的手臂被江晨再次從傷口處拉斷。

石骨粉可以封堵血脈,但又不是封死血脈,隨著手臂斷開,大量血液跟著噴出。

藉著痛感和鮮血,江晨再度施展控血術,血液如根根長刺直刺入貫穿司馬尚的身體。

“呃啊!”

樓外尚未離開的賓客至聽聞一聲不是很明顯的叫聲,還以為是夫妻二人正在日久生情,相視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沒想到江晨的肢體居然可以斷裂,司馬尚只感覺大量血液順著奇經八脈刺入體內,直教人痛不欲生。

“你不是想要麼?我都給你!”

江晨操控著血液刺入司馬尚體內,接著集聚剩下的氣力死命一撕。

砰——

一聲慘叫,早已無法承受這恐怖血量的司馬尚身體瞬間腫脹炸裂開來。

不只是殘軀和血液,司馬尚體內所存的屍氣也跟著噴薄而出充滿了整間屋子。

拼死一搏後,自斷雙臂因為中毒沒有氣力的江晨同樣栽倒在地。

暫時無法再用控血術,剛剛又用了那麼多血,隨著血液從斷臂處留出,失血過多的瀕死感很快再度襲來。

江晨知道自己的生命只能到這裡了,可惜沒能完成和師父的約定。

如果人生還有再選擇一次的機會,自己願意回去陪師父,只可惜

等江晨再恢復意識,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死,而是被鎖在地牢之中。

原來是一天一夜沒動靜,司馬家的人不放心推門檢視一下。

結果就發現了昏迷的江晨和碎了一地的司馬尚。

眾人不知道什麼情況,司馬尚的父親老門長見愛子慘死,派人救治江晨的同時要求先將其關押地牢。

小江晨也不傻,見司馬家的人不知道司馬尚奪血之事,謊稱是夫妻二人準備雙修突破屍修限制,結果氣血不和突發意外,司馬尚爆體而亡,自己也斷臂重傷。

對於這種說法司馬家的人不置可否,他們不知道司馬尚孤身奪血,但也見到了司馬尚對於江晨血脈獨特的研究結果。

所以最終決定把江晨這個前任會長夫人作為剋死親夫的不詳之人秘密扣押,目的也很明確,就是收取江晨的血改良司馬家的屍修術。

司馬家的人也不殘害,就是定期來抽取江晨的血液,注射進司馬家新一批的孩子身上改良血脈,畢竟江晨是會長夫人,誰也不敢做任何越軌之事。

剛開始他們還精心養著江晨,後來逐漸發現,江晨她根本就“死不了”。

渾身匯聚強大的屍氣但又不外現,僅僅是在身上形成黑色的類似紋身的花紋。

哪怕許久不吃不喝容貌也沒有任何變化,司馬家鑽研屍修已久,知道這就是傳聞中的“似屍非屍,不朽不失”。

當即更不敢大意,對江晨這個寶貝疙瘩的看管也更嚴密了,甚至不敢將其手臂接回去,生怕她跑了。

司馬家的人不懂,但江晨自己卻明白了:是昏迷之後自己的特殊血液吸滿了司馬尚的屍氣,沒想到司馬尚苦苦追尋的屍血並行,讓自己給做到了。

但身體不老不損,並不能幫助自己逃離。作為司馬家屍修的秘密,族人對江晨的防護極其嚴密,生怕她會逃走。

可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司馬家也就放出了各種流言,什麼門派之爭失敗被抓、什麼江晨發瘋血洗司馬家被抓之類的,青屍門群龍無首漸漸也就合併過來了。

司馬家歷代精英乃至門長小時候都注入過江晨之血。

隨著一代代老人去世,江晨的輩分與實力就顯得更加傳奇,不管知不知道這段真實過往,族裡人也都會尊稱其為司馬家的“屍祖”。

司馬家只擔心江晨會在這拘禁中發瘋或者死去,所以一度要求族內長老定期來和屍祖江晨交流溝通,且必須好生照顧。

但他們的擔心完全是杞人憂天。

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江晨還身負師父傳授的另一門功法:龜息若夢。

搭配不朽軀體的龜息若夢一覺長眠兩三年也不是不可能。

若不是因為每次叫醒自己來聊天的長老變化有些大,江晨一度懷疑自己只是被囚禁著睡了一個月而已。

被封禁百年還能侃侃而談詢問外面的情況,歷代司馬家長老也只能說一句:

“屍祖真乃神人也。”

直到前任門長司馬兆的出現,不顧門人的勸阻,不但把江晨關押在了特製的地牢之內,還直接借取屍祖江晨的手臂為己所用,甚至下手取心給司馬斷。

令族人不解的是,屍祖江晨居然並未拒絕,因為江晨很清楚,借出去的軀體回來一定會帶著血,那麼自己就有逃出去的辦法了。

在幽閉空間內睡了一個多月,看著外面百年變化,自己現在現在終於徹底理解師父當年的孤獨與落寞了。

自己出去之後只想去荒城找師父,哪怕被師父打死都認了!

不出自己所料,歸還的肢體帶著新血,江晨再次施展控血術重見天日。

被囚禁百年後出來,江晨並沒有發瘋仍舊非常理智,不過師父教我自己,仇就是仇,過去多久都得報。

江晨並沒有大開殺戒屠戮了司馬家,而是先去分屍了那個對自己下手的不肖現任會長司馬兆,接著召集整個司馬家族的人。

作為司馬家的屍祖,江晨提出的要求也很簡單,所有司馬家的人自斷一指,一方面是償還對自己的債,另一方面表達對自己的效忠。

大多數司馬家的人知道屍祖的地位,也知道被囚禁的屍祖出來沒有大開殺戒而是間有頭債有主就已經是網開一面了,所以大多選擇斷指宣誓效忠。

但也有幾個不開眼的覺得這要求有些過分,準備脫離南華區商會自謀生路。

江晨也很理解的在殺了他們之後,派人將他們的骨灰撒到了商會外面。

被關押了“一個月”之後重見天日,江晨霸佔了整個司馬家族,若是被當年的司馬尚和老族長知道,估計都能氣的活過來。

完成這些之後,江晨立馬釋出公告自己就任新會長。

按理說商會會長換人不用大肆宣傳,但發現被關了這麼久,江晨只是擔心師父會不會已經出來了,如果真的出來了,看到這條訊息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如果師父您沒有出山,那麼弟子只好去找您了,這次徒兒不會再選錯了。

結果就任通知發出去第二天。

師父,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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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家門長髮妻、後世有血、屍祖之名、藉手臂,直接發個大長章把江晨的故事說完坑填完啦~雖然過去百年,但對於江晨來說,一個月而已)(江晨:關鍵詞:血線,捆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