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宋國公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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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朱雀門前不遠的開化坊,宋國公府內,蕭瑀喝著兒子親手泡的好茶,靜靜的聽兒子訴說緣由。
“一個月回來一次,本以為是回來看看我跟你娘,原來是為這個?”蕭瑀有些不滿意。
蕭銳陪笑道:“哪裡,就是惦記您和孃親的,商鋪是小事。父親您太忙,不如讓母親隨兒子去那莊園住些日子,天氣越來越熱,那裡正好避暑。”
蕭瑀可不容易糊弄,放下茶杯,板著臉說道:“家裡的確有幾間商鋪,東市西市都有,鋪面也不錯。雖說這些家業早晚都是給你的。可現在不行。”
“啊?為什麼啊父親?咱家裡有鋪面,我就不用再去花錢買了,長安城寸土寸金的……我保證要了鋪面能十倍百倍的掙錢還不行嗎?”蕭銳不解。
蕭瑀拍案而起,“混賬!當為父是那逐利的商賈,討價還價嗎?你是堂堂宋國公府的嫡長子,現在卻要去經商?我蕭家世代貴族,士農工商,商人是賤業,你自甘墮落嗎?”
“幾年前你提出遊學,我準了。一出門幾年不回來,終於回來卻要搬出去住農莊,行,詩書傳家、耕讀繼世,總也不錯。可你倒好,越發放肆了,現在跟我說要去做那銅臭商人?真當為父像你孃親一樣慣著你嗎?從今往後,老實在府裡待著,哪裡也不準去!”
蕭銳急了,我就是回來要間鋪子,再搞點啟動資金,怎麼整成了羊入虎口,這是要禁足呀!
“父親息怒,孩兒不要鋪面了,不經商了還不行嗎?我先去跟母親請安……”蕭銳趕忙開溜。
蕭瑀嘴角微彎,“知子莫若父,你小子想做什麼,能瞞得了我?且安心在府上住下。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的年紀,明日為父入宮面聖,求聖人給你賜下一樁婚事。早日成家有了牽掛,也就不再像現在這樣莽撞貪玩了。”
“啊?別呀父親,我才十七,還未成年……”蕭銳慌了。
“未成年?我大唐十五歲娶妻者比比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去看你母親吧。來人,送公子回房,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他外出離府。”蕭瑀一聲令下,蕭銳被管家帶人送去了後院。
後院,蕭銳正在跟母親訴苦,老夫人雖然疼愛兒子,可婚姻大事,總是好的,這次沒有站在兒子一邊,選擇了在中間開導。
就在這時,一匹快馬疾馳而至,正是蕭家莊過來報信的。
“不好了,公子,蕭家莊被一夥歹人縱火行兇,二爺派小的快馬來通知公子!”
蕭銳心說好機會,莫不是二弟知道我遇難,安排好人來接應我嗎?
這邊還沒說話呢,卻撞上了來後院的蕭瑀,“混賬!你們安排好了糊弄老夫嗎?我剛給你禁足,農莊就出事了?退下!就算是天塌了,今日你也不許離府。”
那報信的跪下著急磕頭:“老爺,千真萬確,一夥歹人二十幾個,還領著一群惡犬,見人就咬,小的來時家中已經起火……”
一聽這個,蕭銳慌了,真有歹人?
不再爭辯,朝著父母快速躬身行禮,然後轉身飛奔出門,“爹孃,事發緊急,我去料理了歹人就回來請罪!”
蕭銳一身飛簷走壁的武藝,莫說一個小小的宋國公府,就是在長安城也是出類拔萃的,他要想走,誰攔得住?飛奔到馬廄,拽過一匹快馬就出門了。
蕭瑀傻眼,蕭夫人慌了,“老爺,這、這怎麼辦啊?”
蕭瑀朝著地上報信之人踢了一腳,“你如實說,莊子真出事了?”
“千真萬確,若有半句虛言,小人萬死!”
蕭瑀一腳踹倒:“混賬,還不快追上去,讓公子一人救援嗎?來人,去知會蕭半山,讓他帶一百護衛,火速支援公子。”
屋裡只剩老兩口,蕭夫人提心吊膽的看著外面,“老爺,銳兒不會有事吧?”
“放心,這小子雖然頑皮,但一身本事大著呢,我曾秘密請秦叔寶將軍試過他的武藝,秦將軍說,銳兒實力不在他之下。而且蕭半山手下三百護衛,全都是戰場退下的老兵,打發幾個蟊賊,不是問題。”蕭瑀顯得很自信。
蕭夫人點了點頭,這才稍稍放心,“老爺,咱們銳兒文武全才,卻不讓你我張揚,一心去做個農夫,唉……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農夫?農夫還算好的,今天他跟我說,要去經商賺錢,若是換了咱家二郎,我非打斷他的腿!哼,等大郎回來,繼續關著,你給我看好了,別讓他出去闖禍,我去跟陛下求一門親事,但願他成了親能穩當些。”蕭瑀嘆息道。
蕭夫人突然忍不住笑了,“老爺,孩子打發了歹人,他還會回來嗎?”
我……哎!我怎麼把這個忘了?蕭瑀拍著額頭大呼失算。
懊悔片刻,蕭瑀突然笑了,“沒事,他不是想弄個鋪面做生意嗎?鋪面加上本金,可得一大筆錢,他那莊子才有多少錢?管家蕭虎是我挑選的,月月回來報賬,攏共也就幾百兩日常花銷,我讓人調回莊子的銀錢,沒錢他做不成買賣。回頭還得來求我。”
蕭夫人笑罵道:“真是個老狐狸,連自己兒子都算計。對了,銳兒的親事,咱們挑一家門當戶對的就行,幹嘛要麻煩聖人呢?”
蕭瑀感慨道:“夫人,咱們不是一般貴族,蘭陵蕭氏赫赫有名不說,關鍵咱們這一支,可是做過皇帝的。你不是不知道,我父親是隋以前後梁的最後一位皇帝。”
蕭夫人捂嘴笑道:“是啊,老爺您還做過樑國的王爺呢。”
蕭瑀白了夫人一眼,“這種事莫要再提。正因如此,我們跟朝中哪位結親,都難保不被聖人疑心,所以,還是讓聖人欽點吧。我估計,很有可能是指婚一位公主。”
“什麼?公主?那咱銳兒豈不是要去當駙馬?這怎麼行?銳兒可是宋國公長子,將來要繼承家業的,哪有嫡長子尚公主的?我不同意!”蕭夫人埋怨起來。
在大唐做駙馬,不叫娶公主,而叫尚公主,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其實就是伺候公主。多數是權貴次子,沒有嫡長子來的。
蕭瑀笑著勸住夫人,“放心吧夫人,我已經打聽好了,聖人長女襄城公主年方十五,品行優良,性格溫柔,是個賢惠之人,多半就是她了。以咱們兒子跳脫的性格,你覺得有公主能拿捏的了他?”
提到兒子,蕭夫人想了想,也放心下來,“那倒是,咱兒子平時看著老實乖巧的樣子,其實心眼兒多著呢,哪個女孩子能經得住他的哄騙?這一點,也不知道隨了誰?”
隨誰?我、我哪知道?你看我做什麼?我就娶了你一個,二房還是你的通房丫鬟扶正的。
蕭瑀轉頭,看到夫人正眼神古怪的看著自己,老臉一紅,辯解一句,邁步逃向了書房。
蕭夫人直接笑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