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我滴個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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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銳笑了,“抹黑?你佛門如果不藏汙納垢,真的是光明正大,誰能夠抹黑?人必自侮,而後人辱之。長安縣,念給百姓們聽。”
長安縣令拿出厚厚一本冊子,從第一頁開始念,“武德四年七月,城西許伯誠之妻重病,因被善蓮寺和尚坑騙,貽誤了救治時間,最終許妻身死。武德四年九月,城南郭開夫婦去觀音廟求子,次日郭妻無故自殺……”
一樁樁一件件,聽到全場百姓鴉雀無聲,大興善寺的和尚全都閉目唸經,不敢抬頭。老方丈一臉溝壑,看不出喜怒,彷彿沒聽到一樣。年輕的玄奘和尚憤憤不平,認為這是蕭銳在故意潑髒水給佛門。
足足半個時辰,長安縣終於唸完了手中的冊子,最後做了一句解釋:“以上每一樁每一件,全都是經過查證的記錄的,能夠找到證人的證實的。還有比這冊子記錄多幾倍的案子,因為拿不出實質證據而無法記錄的,但今日這些受害人全都到場了。”
“本縣不想發表個人觀點,但能夠在此,以長安縣令的身份,為手中這本冊子記錄的所有案件,做個證明,無一錯漏,全是真的。”
百姓們以後憤怒了,紅了雙眼,不知是誰喊了句,“可惡的和尚們,讓他們償命!償命……”
山呼海嘯般的民怨,不光震得一眾和尚搖搖欲倒,就是那些維護他們的佛門信徒,此時也有些害怕的往後挪步。
玄奘和尚嘶喊著:“這是汙衊,這是潑髒水……”
可他的聲音太小了,跟十數萬百姓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直接被淹沒在民怨聲中。
皇帝李二臉色鐵青,因為是偽裝成百姓,所以此時憤怒的也跟著百姓們一起舉起了拳頭,大聲喊著償命……看呆了旁邊陪著的宰相房玄齡,心說陛下都喊了,我是不是也該跟上?
此時此刻,蕭瑀已經臉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蕭鉞小聲勸道:“父親,要不我們回去吧?彆氣壞了您的身子。”
蕭瑀瞪了一眼,脾氣死硬道:“不,就坐在這裡,看到最後。”
兒子蕭鉞是怕老爹被氣死,但此時此刻,蕭瑀心中真的是在為大兒子蕭銳生氣嗎?
只見蕭銳走到中間,舉起雙手,按下山呼海嘯的百姓,人們漸漸安靜了下來。
蕭銳冷笑的看著嗓子喊沙啞的玄奘,“小和尚,你說我潑髒水汙衊佛門?呵呵,本侯沒那個閒功夫。”
“一開始本侯就說了,今日是做個見證者、和事佬。是百姓和佛門的恩怨,佛門作孽太多,惹來眾怒,百姓要打造了你們的寺廟,跟本侯什麼關係?”
“現在,你還認為你的佛祖是大慈悲嗎?”
玄奘堅通道:“佛祖的慈悲大愛,不是你能想象的。”
蕭銳哈哈大笑了起來,“好,既然這樣,那我出個題考考你。”
說著,伸手隨機指向了人群中一對兒看熱鬧的父子,“比如這個孩子,你說是佛祖對他的愛深,還是孩子身邊的父親愛的深?”
玄奘脫口而出,“當然是佛祖!”
蕭銳臉色拉了下來,“小和尚,說話要負責任。出家人不爭勇鬥狠,不打誑語。連真話都不敢說的人,本侯就懶得跟他講道理了。捱了打別怪我沒照顧你。”
蕭銳轉身要坐回去。
玄奘慌了,吞吞吐吐道:“小僧錯了,是這孩子的父親更愛他。不不不,佛祖對孩子的愛,應該是跟父愛一樣的,同等的偉大。”
“行,就照你說的,同等的偉大。”蕭銳點頭不計較,“那如果這孩子病了,佛祖會怎麼幫他?是揮揮手就治好嗎?”
玄奘白了一眼,不滿的說道:“不會,佛祖會指引人來救他。或者指引他自救。佛門有藥師淨琉璃咒,常念可以祛病。”
“哦……好神奇的手段呀。”蕭銳故作驚呼,似乎帶有嘲諷的語氣,然後對著那對父子招了招手。
“這位老哥,問你一個問題。”
“不敢不敢,在下一介賤商,不敢跟侯爺稱老哥。”
蕭銳笑道:“哪裡的話?長者為兄。再過不久,我的孩子就出世了,令郎卻已經這麼大了,您當得起一聲老哥。敢問老哥,假如,我說的是假如,假如令郎生病了,您會怎麼做?”
男子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是帶他去看大夫。誰也不想孩子生病受苦。我可不會相信這群和尚說的什麼拜佛唸咒。”
圍觀眾人哈哈大笑。
蕭銳回頭看向了玄奘,“小和尚,聽到了沒有。你說的是佛祖的愛,人家這才是父愛。”
玄奘沉默不語,面上還是不服氣。
蕭銳接著向男子問道:“老哥,如果有兩個方子,一個貴、一個便宜,貴的一天能治好,便宜的五天能治好。你給孩子用哪個?”
男子再次毫不猶豫的說:“當然用好的。一天就能治好,為什麼要五天?可以少受四天罪呢。”
“您這是有錢,換做您一貧如洗,貴的方子可能要去借錢看病呢?”蕭銳考校道。
男子猶豫了一下,認真說道:“那我還是選貴的。能讓兒子少受罪,我多辛苦一下還債就是了。莫說一天,我一刻鐘的病都不想讓他得。莫說是出去借錢,如果能換我孩子平平安安,把我命給了都行。”
眾人再次鬨堂大笑,這位說的太實在了。
旁邊的男孩拉著父親的衣衫哀求道:“爹,我不要你沒命,我不想沒有爹。”
所有人都沉默了,笑聲止住了,此時此刻大家才明白、才聽懂冠軍侯這個例子是在說什麼?這才是真正的愛。
跟這個一比,佛祖的愛?呵呵,真想說一句,去你的吧!
玄奘和尚是個有慧根的,他也聽懂了,此時他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一種東西,跟自己從小學的佛理不太一樣呀。(ps:模仿取材自印度阿米爾汗經典電影《我滴個神啊》,個人覺得:佛是一種理論修為的境界,而不是某位神靈偶像。有宗教信仰者勿噴,你我只是個人選擇不同,在此不做爭辯。)
“好耶,還是姐夫厲害,說的光頭和尚沒話說了。”小長樂熱情的歡呼著。
葛丹道長換了個手,甩甩酸了的胳膊,好奇問道:“你小小年紀能聽得懂這種禪機論道?”
小長樂:“聽不懂呀!”
“那你歡呼什麼?”
“我姐夫贏了呀。你看大家都在歡呼。”
葛道長:……
蕭銳熱情的送走了舉例子的父子二人,然後回過頭來拍了拍玄奘的肩膀,“小和尚,看懂了嗎?如果真像你說的,佛祖的愛,和父愛一樣偉大深沉。那佛祖就該揮一揮手,馬上治好自己的孩子。而不是讓孩子叩首萬遍、念什麼咒語,或者是等著什麼緣分指引的故弄玄虛。可是你說的,佛祖是無所不能的慈悲之神。”
“此時此刻,莫說佛祖是神了,即便他是個普通人,如果真的有慈悲愛人之心,該做的就應該跟這位父親一樣,帶孩子去求醫看病,而不是讓他去磕頭唸咒。”
玄奘眉頭皺的更深了,似乎欲言又止,好像找不出什麼話來駁倒蕭銳。
蕭銳笑了,“那麼現在回到剛才杜相的問題:佛祖是神嗎?”
玄奘想答,可他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開口無聲?
掙扎了良久,玄奘終於想到一點,“那佛祖顯靈的神蹟你作何解釋?佛門確實有許多大神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