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陽盧氏的下人轉頭看向了主人,意思是對方加了一千兩,我們還跟嗎?

跟嗎?當然要跟!十五萬的款子已經說好,豈會被他嚇到?

可是,再次出價,加多少呢?

蕭銳就加一千?這什麼意思?是賭我們僅有十一萬?想憑藉十一萬零一千,就輕鬆獲勝?

還是說,他蕭銳資金不就手,不敢一下一萬一萬的加了?

又或者……他?只有十萬?跟不起了,所以這麼一千一千的加,故意想坑我們,害我們多出一筆錢拍到手?

就在盧氏猜測的時候,王汲善出手了,“十二萬!”

十二萬?

什麼?十二萬?老天,又出現了一名競爭者,而且一出手就是十二萬的天價……徐中天高呼起來。

范陽盧氏的人愣住了,是誰喊的?

“是地字八號房。”

地字八號?

那不是太原王氏的王汲善嗎?他想幹什麼?既然已經同意了跟我們一起聯盟對付蕭銳,那就應該由我們一家來參與競價,他這麼單幹是什麼意思?想當我們的家?

派個人去問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蕭銳心中冷笑,王汲善?這個攪屎棍終於出手了,夠壞的。表面上看,王汲善這個時機入場,像是在響應蕭銳的號召參戰,其實蕭銳心知肚明,這就是衝他來的。

行啊,十二萬,老子不叫了,讓給你們狗咬狗去。

蕭銳轉身回到了座位上,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

李二不解,“怎麼?回來作甚?繼續競拍呀。”

蕭銳雙手一攤,“岳父,您說的輕巧,十二萬了。那不是十二兩的一頓飯錢,是十二萬!十萬兩是我全部的活錢兒,再叫價下去,就要變賣產業了。不叫了,跟不起,沒錢了。”

啥?沒錢了?

你小子真的假的?

李二、李道宗都表示質疑。

可蕭銳一臉認真的樣子,似乎不像是作假。

李道宗往後挪了挪,似乎不想再摻和討論。

李二咬了咬牙,“小子,不能眼睜睜看著五姓七望得手,他們得手之後,是不會刊印推廣的,這樣的話,才是真的明珠蒙塵。再加五萬,朕來出。”

多少?五萬?陛下真有錢!李道宗暗暗驚呼。

蕭銳強忍住暗笑,持疑道:“岳父,您該不會是想從國庫拿錢吧?”

李二笑罵道:“朕豈會公私不分?從朕的私庫裡出,這兩年日子還行,攢了一點兒。”

一點兒?

您太謙虛了。

當年皇后娘娘為了節省開支,親自在宮裡種菜、織布,甚至身上穿的都帶補丁。別說五萬,就是想從私庫湊五千兩出來都為難。現在您上下嘴唇一碰,存了五萬兩私房錢,嘖嘖……

李君羨催促道:“公子,十二萬第一次了。另一家似乎沒有繼續跟的意思。”

蕭銳擺手道:“跟一千兩。別讓他們兩家唱雙簧,故意坑了我的《尚書》。”

李君羨敲了一聲小鼓,“侯爺有令,加一千兩。”

徐中天不敢再挑氣氛,朗聲喊道:“侯爺出價十二萬一千兩!”

……

盧家的人找到了王汲善,“王公子,您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我們聯合起來競價嗎?為什麼獨自出價?”

王汲善笑道:“不要誤會,我只是不想看到蕭銳這麼擠兌,出價迷惑他,讓他不知道對手是誰。當然了,我們的聯盟依舊,哪怕是最後我拍下了,依舊按照我們的約定來,誰出的錢多,東西就歸誰。”

那人得到這個答案,才勉強回去覆命。

可盧家的人很是不滿,心說我們跟蕭銳叫的好好的,你王汲善出來攪什麼局?萬一搞砸了怎麼辦?

“不用管他,十五萬!直接叫十五萬。”

什麼?

是不是有些草率了?我們可就這十五萬呀!

盧家主事之人鎮定道:“不要心疼這一萬兩萬的,最後我們都能給掙回來。不能被王汲善這小子得手,否則會失去主動。”

“至於蕭銳嘛!他雖然錢多,但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會無窮無盡的叫價。我們七家湊起來才十五萬,就不信他一家就能拿出十五萬!”

蕭銳賺來的錢,多數都拿去充盈國庫了,或者投入到國家發展上,否則十五萬?呵呵,這些年蕭銳給朝廷掙的錢,怕是要加一個零。

李二冷哼道:“這群魂淡,可真是有錢,十五萬……”

他嘴裡唏噓,其實心裡十分肉疼。

“岳父,還往上叫嗎?”蕭銳故意打趣問道。

李二狠狠白了一眼,“擔心朕賴你的賬?叫,今天《尚書》拍不到手,朕饒不了你!”

蕭銳哈哈大笑起來,“岳父氣魄無雙,小婿不敢懷疑。五哥,再加一千兩!”

李君羨不解道:“公子,一次只加一千兩,震懾不住對手呀。他們似乎逼的很緊。”

蕭銳沒有解釋,而是擺手道:“不用著急,慢慢陪他們玩。”

“十五萬一千兩!侯爺出價十五萬一千兩!”徐中天有個感覺,冠軍侯蕭銳莫不是不想要?每次只加價一千兩?故意這麼小打小鬧的抬高價格,坑對手?

可是不對呀!那可是冠軍侯,來的時候放出豪言,對今日這《尚書》志在必得的,誰搶得過冠軍侯?

果然,蕭銳這個做派,可氣壞了盧家的人。

“他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姓蕭的難道知道我們的錢數?故意這麼叫?”

“那我們還叫嗎?十五萬了,我們只有這麼多錢。”

“還叫什麼?你都說了,我們七家湊起來,才十五萬。繼續跟家裡爭取銀子嗎?罷了,十五萬一千兩,買一箱子書?呵呵,他蕭銳還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呢!虧死他!”

等等……

不一會兒,盧家的人走出來喊道:“看來侯爺真的對《尚書》志在必得。不知您拍到之後,是私人收藏呢,還是像孔祭酒一樣,讓大家都能讀到《尚書》?”

蕭銳一聽,這是挑事兒呀!想道德綁架我?呵呵。

所有人都期待的看向了天字一號房。

蕭銳端著茶杯笑著走到了窗前,不屑道:“本侯如何處理《尚書》,輪得著你說三道四嗎?呸!什麼東西?”

你……

雖然是一個下人走出來搭話的,可盧家的人卻感覺結結實實的被罵了一臉,太可惡了。

聽著下方一片譁然,蕭銳滿飲一杯,朗聲喊道:“不過嘛,看在今日這麼多人捧場,本侯不介意透露一下。”

“跟孔祭酒的胸懷大義比不了,本侯是名利之人,想印書賺點小錢,得手之後會把《尚書》刊印出來,然後賣遍全大唐。如何?該不會是截了某些宵小的財路吧?”

盧家的人氣的臉都綠了。

可孔穎達聽到之後,卻走到窗前對著蕭銳躬身行禮,“侯爺謙虛了,能把《尚書》賣遍全大唐,同樣是把聖人學問傳播開來,感謝侯爺大義。”

蕭銳笑道:“孔祭酒,您可別捧我,否則到時候我這書印出來,可不敢賣高價賺錢了。”

眾人鬨堂大笑,誰都知道,冠軍侯的書店賣的書,從來都是市面上最便宜的價格,很實惠。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物得其主,指定歸蕭銳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王汲善這邊,小鼓敲響,“十六萬!”

什麼???還叫?還有人競爭?

只聽王汲善這邊的人喊道:“多謝侯爺提點,拍到《尚書》刊印成冊,賣遍全國,絕對是一條絕妙的生財之道,侯爺,得罪了,在下也想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