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完一圈聚落居住地,赫敏還是沒有得到關於湖面與背後群山之巔的訊息。

倒是死神的失落之城在這裡鬧得沸沸揚揚,不應該去更西南部的高山裡面找,貝尼公爵轄區往南確實有一座在夜晚開放的城市。

白天的時候那裡只有河流和高山,夜幕降臨深沉的漆黑掃過之後,河流對岸會出現一座古老的城市,裡面的雕塑非常古老,以第二紀的消失生物為主。

自己也只是偶然隔著河流看了一眼,本能告訴自己不要踏進去,連隔著的變化河流都不要碰。

那裡面或許不是水,是沒有波瀾的漆黑,可以接引走所有接觸的東西。

更深處是一座纏繞在折斷翅膀不死鳥身上的羽蛇雕像。燃燒著熊熊黑焰的巨大不死鳥站立起來垂死掙扎。

緊緊裹住它的羽蛇撐起沾滿油汙的羽毛隔絕掉灼燒的黑焰,吐出分叉的信子,眼神冰冷地俯視著整座城市的一切。

她只是在外面遠遠看了一眼就感覺身體要裂開一樣,羽蛇的眼睛直接注視過來嚇得她趕緊離開了那個地方。

裡面蘊含有著序列頂端的秘密,可惜自己還不夠看,就算和途徑相關也不值得冒險,進去大機率也會成為那雕塑下的奴隸。

這群人現在居然在討論要去那裡,難道過去一千多年那些東西衰退遠去了嗎?

渡河的船要尋找在上面漂浮的巨大羽毛,這麼多人,那幾根毛得劃到什麼時候?

如果天亮之前不離開,那麼就會永遠消失在裡面,就算是第二晚進去找也不會有任何痕跡。

繼續聽著路人有些幻想的言論,赫敏停在了走回阿塔亞村的石質階梯前。

熟悉的氣息,再感受的時候四周是如此的正常,是誰來了?

該不會這個訊息真真假假放出來是為了準備某些儀式的吧,去到哪都遇到這些事情!

雜亂激烈的槍聲又響起在隔壁街道,這已經是來到這裡的第幾起了?

從上面跑下來的男孩也舉著老式的單管步槍,翻過石頭堆砌的圍牆消失在錯落的房屋間。

路邊的行人見怪不怪,只是特意避開響起槍聲的區域。

她還注意到有些房屋掛著類似於詛咒的物品,都是白骨雕刻而成的各類符文搭配羽毛編織的飾品。都是足以對付普通入侵者的東西。

湖面泛起幾絲升起紅月的光芒,赫敏坐到上面彎曲的樹幹看著這片關鍵的地方,從黃昏坐到了現在。

朝陽那時候的晨曦~?

可以等一下看看,升起的那一刻也是個很好的隱藏地方。

驚叫聲和槍聲又在後面的酒館響起,原本還算安靜的周圍房屋也亮起火光。

屬於慾望的領域蔓延出來,地上的小動物被本能驅使,互相廝殺或者進行繁衍行為。

坐著的樹幹也鼓起一顆顆褐色瘤子,點點綠色破出快速長成根根藤蔓纏繞而上,被它們汲取掉養分的大樹枯萎死亡。

藤蔓凸起尖刺絞合在一起擠碎腐朽的樹幹取代在原本的位置,周邊大一些的樹木皆是如此。已經落到石頭上站著的赫敏看著這有些頭痛的一幕,自己應該選怪物途徑的,不然也不會去到哪,災難就跟到哪?

所有尖刺藤蔓扭動起來一起在紅月下揮舞互相呼應,以槍聲打鬥不斷地簡易酒館為中心彎曲穿刺進去。

叫喊應對聲再次響起,伴隨著一些慘叫哭喊的聲音,洞穿木板的尖刺藤蔓繼續朝裡面扭動,發狂的各類動物也縫隙之間擠進去。

“我今天才選好的地方啊!我真的是…

耀眼的金黃色晨曦從簡陋酒館尖刺藤蔓間的縫隙穿透出來,越來越強烈,快速達到一個極限爆發開來。瞬間照亮了周圍的區域。

整間酒館外殼被從內部沿著透出光芒的縫隙膨脹撕碎飛散,穿插進去的尖刺藤蔓破碎沾染上灼燒的金色火焰,拖著殘餘的部分在周圍掙扎起來。

託著一塊有明顯汙漬粘液繃帶的人安然無恙的站在完整的地面唸唸有詞,又是之前的慾望氣息散溢位來補充到尖刺藤蔓裡面幫助它們快速生長壓制掉金色火焰的灼燒。

他的對面是抱著一具不知死活軀體躲避逃離的人,託在下面的手還握著一張燃燒了一半的卷軸。

破碎的廢墟再度爬出兩個人,他們似乎都是和合託著繃帶的人是一夥的,直接朝逃離的人攻擊而去。

‘真是冤家路窄啊,又是這個氣息。貝蒂、諾斯公爵,你們還好嗎?’

逃離的人已經用掉了手裡的底牌,他應該丟掉抱著的人才有更多機會逃離,看不放棄的樣子應該是執行任務來的吧。

耀眼的金光再次爆發驅趕淨化掉圍在前路的尖刺藤蔓,他手裡的魔法卷軸燃燒成灰燼消散在空中。

緊追不捨的二人全身異變,一個長出奇異雙角身體膨脹,另一個快速狼人化,左右分開朝前面的人攻擊。

撲通的落水聲響起,原本能夠早早截殺掉逃跑者的異變二人凝固在抬起腳的瞬間,不斷轉動的眼睛觀察周圍。

是在哪裡?為何恐懼感那麼強烈,像是踩空掉落深淵一樣。

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救助,他們看著各自碎成一地碎片被黑焰覆蓋燃燒成灰燼。

“真是天涯無處不相逢,我可是一直都記得你們主還是神的恩澤。”

赫敏出現在託著繃帶的人面前,言語帶些戲謔和好奇。

剛剛她不再旁觀直接處理掉了這裡的尖刺藤蔓和追逐異變的二人,可惜了死在混亂裡面酒館其他人,周圍的居民還算及時跑掉或者直接沉浸在慾望裡面。

“你是誰?居然敢破壞我們的事情?慾望的主宰不會放過你的。”

“只准你們來算計我是吧,我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有著明顯混血特徵的年輕男性勉強開口說話回應,除了眼睛其它部分彷彿不再是自己的一樣,絲毫都控制不了。

他想求助,不能讓手裡的神信物落入對方手裡,但心裡怎麼默唸都沒有反應,再看向周圍,是一些浮誇彎曲的景象,感覺有些不妙。

“我忘了死人會更好說話,不好意思。”

還在幻想著可能會因為自己具有價值而有機會的混血者在驚愕裡面碎裂化成灰燼。面前身影怎麼會如此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