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宋以枝跟著容月淵出現在學堂就發現屋子裡多了二十張桌子。

萬墨宗與合歡宗的弟子穿著長秋宗煙青色的弟子服盤腿坐在蒲團上,一個個坐姿端正。

當容月淵出現在學堂門口時,學堂裡的竊竊私語忽然消失,剎那間寂靜起來,安靜得能聽得到落針聲。

容月淵看著多出二十名弟子的學堂,頓時就不想進去了。

容月淵停的突然,宋以枝沒剎住車一頭撞在男人筆直如松的背脊上。

聽到身後小姑娘倒抽了一口冷氣,容月淵回頭就見宋以枝捂著額頭,眼裡沁出淚花。

宋以枝捂著腦門沒好氣的開口說,“你怎麼走著走著還停了!”

“抱歉。”容月淵說。

宋以枝擺擺手,而後越過容月淵就走向座位。

目睹一切的眾弟子目瞪狗呆。

他們看到了什麼?!

這,這長秋宗的五長老這麼好脾氣嗎?!

甚至還對弟子說抱歉?!

這是什麼神仙先生啊!

早知道他們努努力拜入長秋宗了!

藍茜茜低垂著眼瞼,生怕眼裡的妒意會被其他人看到。

宋以枝走到自己桌前彎腰坐下來。

容月淵走到桌前坐下,簡單說了一下就上課了。

一早上的課程結束,宋以枝坐直身子晃晃腦袋,準備醒醒瞌睡回去做飯。

“這一早上先生往你這邊看了好幾次,你估計被先生盯上了。”鳳以安側身和宋以枝開口說道。

宋以枝聳了聳肩,而後伸了一個懶腰,滿不在乎道,“沒事,頂多去外面罰站。”

罰站這事她已經習慣了,大不了就是再丟人一點。

鳳以安搖搖頭,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穿著藍色窄袖衣衫的宋以衡拎著食盒走進來。

藍色衣袍襯得男人多了幾分溫潤,意氣風發又道骨仙風,俊美的叫人移不開眼。

學堂裡未散的弟子紛紛將目光落在宋以衡身上。

不少女弟子痴痴的看著道骨仙風的宋以衡,眼裡不自覺流露出愛慕。

宋以衡走過來就看到笑盈盈發鳳以安,他眯了眯眼藏住眼裡一閃而逝的微涼,而後移開目光看向宋以枝,聲音溫柔道,“枝枝。”

“哥哥,你給我做了什麼好吃的?”宋以枝喊了一聲,而後伸手去接食盒。

宋以衡將食盒放在桌上。

“糖醋小排。”宋以衡伸手開啟食盒,香味飄散開。

未走的弟子被勾出饞蟲,只覺得的飢腸轆轆。

啊,為什麼他們沒有人來送飯啊!

鳳以安看了一眼食盒裡色香味俱全的糖醋小排,“宋師兄還會做飯?”

宋以衡頗為吝嗇的看了眼鳳以安,而後看著宋以枝,不鹹不淡應了鳳以安一聲。

枝枝還小的時候他不放心讓枝枝下廚,所以他就去學了,時間一長,他的廚藝也還算是不錯。

鳳以安似驚訝的應了一聲,而後走到宋以枝桌邊,“枝枝,我可以蹭飯嗎?”

不等宋以枝開口,宋以衡開口拒絕,“我做的只夠枝枝一人吃,你要吃去食堂吧。”

宋以枝抬頭看著有些不對付的兩位。

都是頎長挺拔的男人,一個俊郎風流,一個道骨仙風,但怎麼看…都好像啊!

宋以枝戰術性後仰。

見鬼!

平時不覺得,可兩人在一處就會發現他們真的長得很像!

難怪自己會覺得鳳以安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臉七八成像自家哥哥啊!

等等,不對啊!

妖少主為什麼會和哥哥這麼像啊?!

宋以枝摩挲著下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後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宋以衡抬手揉了揉宋以枝的腦袋,溫柔的說,“吃飯。”

“哥哥。”宋以枝拽住宋以衡的衣袖,試探的開口,“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孃親還給我生了個哥哥?”

這兩人,要不是親兄弟都對不起他們的臉啊!

鳳以安眯了眯眼,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了宋以衡微冷的眼色。

鳳以安暗暗不爽。

“枝枝想讓我當哥哥嗎?”鳳以安轉頭和宋以枝說,堪稱俊美無儔的臉上掛著笑,似蠱惑的說道,“枝枝,我會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哥哥!”

宋以枝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瘋球了吧?!

妖主知道會不會打斷他的腿啊?

不過鳳以安會不會被妖主打自己不知道,但自己會被打那是絕對的。

她才不想吃竹筍炒肉呢!

宋以衡看著笑得招蜂引蝶的鳳以安,聲音冷下來,“枝枝有我一個哥哥就夠了。”

呵。

鳳以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宋以衡,只和宋以枝說道,“我去吃飯了,枝枝,我們下午見。”

宋以枝點了點頭。

鳳以安走了,不少弟子也離開去食堂吃飯。

“枝枝。”宋以衡開口。

宋以枝抬頭看著面色溫和卻暗藏壓迫的男人,頓時坐姿端正、乖巧的開口,“我有哥哥就夠了!”

哥哥就是小氣!

之前師兄騙自己喊哥哥被他知道了,他藉著切磋的名義揍得師兄三天下不了床。

要不是那是妖少主,以哥哥的脾氣,肯定已經和鳳以安友好切磋了。

宋以衡應了一聲。

宋以枝將菜端出來,和肉端著白米飯扒了一口,“哥哥,你和鳳以安有點像啊……”

“嗯?”宋以衡溫聲。

宋以枝默默低頭扒飯吃。

大實話都不讓說了,哥哥太過分了!

吃過飯,宋以衡拎著食盒離開學堂,宋以枝趴在桌子上睡個午覺。

……

下午的課程也是在學堂。

平靜且枯燥乏味的一天結束後,宋以枝和容月淵一前一後就回去了。

回到峰頂,宋以枝轉頭就去了地裡,容月淵坐在一邊,語氣溫溫和和,“萬墨宗的陸黎,合歡宗的北仙月,這兩位好像都是各宗的首席弟子吧?”

各宗的首席弟子,至少也是元嬰,這樣的弟子送來長秋宗,兩宗是將不安好心寫在臉上。

宋以枝應了一聲,而後抬頭看著坐在一邊的容月淵,“不用想,就是心懷鬼胎。”

容月淵沒有做聲。

宋以枝從地裡出來,她洗了洗手後去給容月淵泡了壺茶水。

容月淵接過宋以枝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抬頭看去,“花茶?”

有花香好像也有果香,甘甜清爽,很不錯。

“果茶。”宋以枝說。

容月淵應了一聲,低頭繼續抿了一口。

過了一會兒,容月淵抬頭見宋以枝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