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看我表演有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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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客,請這邊走。”
門侍畢恭畢敬的將他迎入院內,惹得唐緣頗為遺憾的瞟了那人兩眼,直打量的他後嵴發涼。
進到院內,有粉牆環護,綠柳周垂,垂花門樓,遊廊遍佈,端的是一副富貴奢華的景象。
相比世外之人的修道之地,倒更像俗世貴胃的住處,紅塵之氣逼人,惹得唐緣一陣皺眉。
穿過廊道,便來到了主樓,踏步邁上白玉樓階,樓內靈珠瑪瑙隨意點綴,猶如泥沙,映的其中金碧輝煌,盡顯窮奢極欲。
唐緣放眼望去,樓內衍法修為的便有數十人,落座上首的是一名年輕男子,身穿錦衣玉袍,頭髮隨意披散左右,倒顯出了幾分風流倜儻,想必就是那戚光明無疑。
見唐緣走了進來,他竟從主位迎了過來,惹得眾人一陣驚訝,紛紛將目光看向了門口,自是被唐緣的不凡風姿震懾一番。
戚光明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李玄,亦是我玄門高人,之前救了小秀一命,這次宴席便是我為感謝李兄所辦。”
他直接將唐緣迎到了上座,一拍手,便有貌美女侍走了上來,為唐緣換上了各類奇珍異果,珍饈美味。
這些女侍不出意外,也都是青木宗門人。
唐緣見這人如此上道,一直都是笑臉相迎,也就不好直接發作,便隨之落座,專心的對付起了流水美宴。
酒過三巡,廳下的氣氛更熱烈了些,一些身著紗衣的貌美女子跳起了舞來,雲袖舒捲,香裙飄動,更有幾位精通音律的修士在旁為其伴奏。
戚光明看著唐緣埋頭苦吃的樣子,眼神微動,做了個微不可見的手勢。
這時,座下有一衍法修士站起了身來,舉杯笑道:“今日幸得戚公子招待,高朋滿座,好不熱鬧,鄙人卻是有一道法術為公子賀。”
隨後,他一揮衣袖,從中衍出一道煙雲之氣,幻化出了一處盛景,有千般飛鳥,盤旋於青木島上,此時島上卻是奼紫嫣紅,喜氣一片。
戚光明乘著一仙鳥而來,落在青木藤上,有一女子披鳳冠霞帔,蓮步款款,不是景秀又是何人?
這修士竟然幻化出了戚光明和景秀大婚的場景。
眾人見戚光明面露笑意,俱是鼓掌喝彩,十分捧場。
戚光明見唐緣面色如常,毫無變動,心中一動,“難道這人和景秀的關係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沉吟片刻後,方才扺掌笑道:“郭兄好幻術,可惜小秀不在此處,沒法欣賞,待到後日我與她結親之時,必要讓郭兄為我操辦一番。”
那修士澀然笑道:“都是公子神俊,景秀姑娘絕美,在下之術卻是幻化不出其中萬一。”
戚光明擺手笑道:“郭兄何必自謙,這法術著實精彩,我這裡有一物,便許給郭兄做一份彩頭吧!”
說著他看向身週一位女侍,少頃,她便拿著一個小瓷瓶走了上來。
“這裡是些許青木長生罡氣,效用繁多,好處不勝列舉,便給了郭兄吧!”
那郭姓修士大喜道:“多謝公子賞賜,多謝公子賞賜!”
唐緣慢條斯理的放下食物,眼神瞟向戚光明,這人的手段倒是有些新奇,粗糙不堪,但又能如此有效的惹人發怒。
稍稍平復了肺竅中的兩儀劍,別急,總有你顯露威風的時候。
戚光明迎過眼神卻在心中暗道:“我已向熟識的大派弟子打聽過了,我東海各大宗門擅使雷法的英傑,卻是無一人與他相符。”
“而且據齊魯所描述,他所用的雷法也不是神霄派,萬雷宗的路數,而且此人身上也沒有什麼上好法器護身,想來不過是在哪裡學到了一門強橫法術的散修。”
“若你識相點,就此服軟,我還可放你一條生路,收你做一門客,若你不識好歹,那就休怪戚某無情了。”
這戚光明仗著出身頗高,向來不將散修放在眼中,光他收服的衍法門客便不下十人,那齊魯在回到青木島後,也被其找到,強收在了門下。
這太昊派久居一片海域,未見外界之壯闊,久而久之便養成了夜郎自大之心,戚光明更是如此。
未能阻止景秀之後,他甚至被家中老祖訓斥了一番,以他向來跋扈的性子如何能忍。
戚光明能沉下心來調查唐緣一番,已是難得了,在他綜合各方訊息,斷定唐緣並無甚顯赫來歷後,又得知他在尋求青木長生罡。
如此一來倒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測,大宗弟子凝罡煉煞,向來都有宗門恩師提供,哪裡需要自己出來苦苦求索。
是以,戚光明才向各大家族求來了些青木長生罡,又讓他們推辭了景秀,為的便是現在折辱唐緣。
戚光明本就張狂,開始時又認定景秀和唐緣有糾葛,他那裡還能忍耐。
加上些微劫氣入腦,蒙了神志,大張旗鼓做出此等事情,也就無甚新奇的了。
郭姓修士表演完之後,又有幾人上前一一表演了一番,俱是被他賜下了青木長生罡。
戚光明這才將目光看向了唐緣,笑道:“我聽聞李兄也在尋求青木長生罡麼,本來你救了小秀一命,便是要再多罡氣戚某也該捨得。
“但今日眾人都是表演了一番,我若直接給你也稍顯不好,不如…李兄也為我等表演個小節目如何?”
廳下眾人都是起鬨歡呼,好不熱鬧。
迎著眾人嬉笑的目光,唐緣慢慢站起身來,平澹道:“李某表演,卻是需要彩頭的。”
戚光明哈哈笑道:“李兄,儘管演來,戚某必定不會吝嗇。”
上趕子求我表演的,你還是第一個。唐緣用奇怪的眼神瞟了他一眼,隨後說道:“那倒不用那麼麻煩,李某的彩頭,李某自己取來便是。”
話音未落,兩儀劍已是悍然躍出,劍光一閃,便將先前表演的那幾人,一一噼成兩半,隨手又將那青木長生罡攝到了手中。
如此兇徑直把戚光明看的雙眼圓睜,驚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臺下眾人更是兩股戰戰,不敢動彈。
“哦?”唐緣的語氣平澹,“難道是李某的節目你不愛看麼?”
說著,長劍懸空,分化出數道劍氣,猶如蛟龍一般,向外衝去,卻是見人便殺,幾息之間,所有被邀請來的宴客已無一生還。
唐緣再看向戚光明,笑問道:“我這節目可夠精彩否?”
他自問自答道:“自然是好的,可惜每次都沒有觀眾為我傳播,真是一樁憾事啊!”
“別……別殺我!”戚光明終於克服了恐懼,涕泗橫流道,“我親祖是陰神尊者,你…你不能殺我。”
唐緣一聲嘆息,“可你都把彩頭付給我了,李某又怎能做那隻收錢,不出力的奸商呢?”
一劍噼死戚光明,唐緣只覺得肺金之氣,又多凝了幾分。
“果然是宴無好宴啊!”看著已經血紅一片,橫屍遍地的莊園,唐緣一聲感嘆。
隨即,那糾纏的劫數也顯得清明瞭幾分。
搜刮了所有的青木長生罡,唐緣揮手放出一道烜赫火光,將整座宅院都點燃了。
隨即,身和劍光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遁向天際,將堪堪追來的幾位金丹修士,遠遠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