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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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半日就是正時了,李兄真的能在之前出關麼?”許山在一處火室外不停的來回踱步,焦急的內心畢顯無疑。“要不然就讓李兄用之前的存貨吧,以我之見,在這重黎城中已是無有能出其右者了。”
在幾人採完日華花,月華草後,就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這處火室,其勾連的地肺之火,是重黎城最好的煉丹地之一,雖然此地算是許山的地盤,可他仍有些擔心許飛又在暗中搞事,是以召集了三位金丹真人,共同守候在外。
也不知是之前的損失嚇到了許飛,亦或是此時周密的防守讓許飛打消了算計,總之是沒出現什麼意外。
正相反,卻是火室內一直沒傳來什麼好訊息,連著十批靈藥中的劫氣都未能順利拔除,直至僅剩不到一日時,才開始了真正煉丹。
而這進度亦是讓許山焦急不已,此此正是他欲在許青溪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若是有些瑕疵,哪怕最後勝了,他亦會滿心不甘。
畢竟相較許清和許飛,他都處於弱勢地位,如果不能盡善盡美的抓住每一個機會,又談何反超二人呢。
郭道蒲看著他的樣子,只得寬慰道:“許兄且莫焦躁,李兄剛才出來時,可是信心滿滿的,我們只要相信他就好,而且之前的丹藥亦又存貨,我們做好兩手準備,只需讓城主知道李兄的丹術驚人便好。”
許山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苦笑道:“是我著相了,關心則亂,便是金丹期了也未能全然避免啊。”
他頓了頓,又說道:“父親對小許止偏愛太多,甚至給我一種感覺……只要她成長了起來,那重黎城的一切都將是她的,我確信只要能在這次丹會幫到小止,很可能比做出任何功績,都更能討父親的歡心!”
郭道蒲也附和的點了點頭,“城主大人對小小姐的喜愛眾所周知,但到了這般程度是不是有些誇張,小止小姐……她畢竟連修行都尚未開始呢。”
許山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郭道友你還是不太瞭解我父親,也罷,再過半日就是丹會,到時也可窺出一二了。”
而此時的火室內,唐緣的丹亦是到了最後關頭。
有顛倒陰陽這樁百萬年未有人能練就的大神通在,辨別清濁,朔本還源,拔除些許末劫之氣,自然不算太難。
之所以失敗了十次,也不過是為了顯得不那麼驚世駭俗,外加合理的將許,郭二人所採的靈藥收入自家洞天而已,作為積年老魔,血海道子,唐緣可向來沒養成什麼正道高人的風範。
唐緣盤坐於蒲團之上,而小狐狸和雲生則是一人捧著一扇高過其人的大扇子,不斷的向丹爐下引來的地火扇風,哪怕兩人都累的滿頭大汗了。
唐扒皮仍有些不滿,搖了搖頭,嘴裡都囔道:“果然不是科班的扇火童子,這才一天就累成這樣子了,老爺我以後要是煉製那些七七,九九甚至以年記的丹藥,你們兩個如何堪當大任啊!”
雲生聽到這話,一下子心生危機,扇動的力氣都更大了幾分,同時在心中暗下決定,今晚之後,就去惡補扇火童子,該掌握的法術神通。
這幾年,可謂是這半妖一生中最安逸的日子,不用擔驚受怕,四處逃竄,只需要好好做事,安心修行,如若有什麼不解的地方,還可以問老爺。
別看老爺是人類修士,可那些涉及到妖族修行的關卡,他亦是一看便知。
時至今日,雲生還在慶幸,那天不知方向的亂竄,結果撞到了老爺,便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機緣。
不過,小狐狸卻沒有這般覺悟,雖然嘴上不敢說,但卻於心中暗道:“若不是看在你許下的月華的面子上,我才不要做這般苦事呢,我的臉都被燻的泛黑了!”
她偷偷看向旁邊小臉依舊紅嫩的雲生,心中氣道:“你既然這麼會扇火,臉都不用被燻黑,那下次便讓你和你的分身來好了!”
經過唐緣幾十年孜孜不倦的教誨,小狐狸已經徹底成長成了一隻屑狐,哪怕相較前世的同歲的唐緣,都不遑多讓。
不知道老狐狸看到自家最聰慧乖巧的孫女,變成了這般模樣會是什麼感受。
是氣的長吐鮮血,悔恨不已?
還是立馬改變風格,以應和唐緣的喜好呢!
兩個小傢伙又努力的扇了近一個時辰,唐緣雙眸睜開,有一模驚芒閃過。
“時辰已至!”
唐緣驀的起身,一道火虹自他身後浮現,繼而一襲沖天,伴隨著火行玄光,位於這處火室地下十萬丈的的地火,亦沸騰了起來。
真火化形,無數火鴉,火猿,火龍帶著不可一世的狂襲之勢,自冷玉石鑄就的火穴噴湧而出。
若是平時,此處火室僅能引來火力最弱的地火,鴉形真火也只在幾次大師煉寶時,才出現過。
至於其上的火猿,甚至火龍,就更是從未見過了。
或者說,此地的火室本就沒法提供這般等級的地火。
而是唐緣用五行大遁這道大神通,勾連了更為兇勐的火脈。
每位煉丹大師於操縱真火,掌控生機之道上都有獨特的見解和成就,但是和五行大遁這天罡大神通相比,再深的造詣也相形見絀。
再強的丹師,可能也沒有機緣練就這樁大神通,但對於掌握了五行大遁的修士而言,只要肯稍下苦工,都能在丹器之道上,取得些成就。
而位於室外等候的許山幾人,也看出了丹室內的異常,灼熱的氣息,噴薄而出,透過特製隔熱靈材,仍是那麼熾熱逼人。
火勢中的呼嘯之聲,更是不絕於耳,許山感受著其內的氣勢,都有些頭皮發麻,顫顫巍巍。
“李兄,李兄這是……引來地火暴動了麼?”
此處丹室是許山最為重要資產之一,每年都能為他創造不菲的收入。
可此時,他卻來不及心疼自己的火室,而是滿心絕望的看向裡面。
他寄予厚望的李玄,寄予厚望的靈藥,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