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你最近的變化很大。”薇塔麗亞走了過來:“以前的你,根本就不敢做這種親密的動作,你現在很開放了。”

趙玲臉又是一紅,這可不是什麼好話,簡直就是在說,你很放蕩。不過,老毛子這邊的思維還是比較開放的,如果兩人對罵,一個人說對方的老母是自己的甜心,那對方不會感覺到恥辱,相反,還會很高興,認為自己的老母很有魅力。

“秦,你們那邊最近出了件事。”亞歷山大也走了過來,向秦濤說道。

此時,趙玲已經拉著薇塔麗亞,兩人走向了海邊,光腳踩著沙子玩耍,秦濤看著拎著酒瓶的亞歷山大,說道:“什麼事?”

“在華亭海域,有一艘名叫旅行家號的油輪,在航行中和一艘集裝箱貨船發生碰撞,為了避免沉船,船長指揮這艘油輪衝灘,擱淺在了崇明島。”

“什麼?”秦濤頓時就是一愣:“這可是大事故啊,那艘油輪有沒有造成燃油洩漏?”

秦濤很是擔心。

在世界上,油輪沉沒造成的生態災難,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那些粘稠的原油漂浮在海上,四周的海鳥,海魚全部都遭了殃。

“沒有,那艘油輪已經卸完了燃油,正在返航,如果運滿了燃油,估計那艘集裝箱貨船是撞不過的。”

空載的油輪?秦濤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還好,如果在長江入海口造成了嚴重的石油洩漏,那可是一場災難啊。

“真是太可惜了,那艘油輪是74年建造的,二十多萬噸啊,才運營了十幾年,據說已經不能再修復航行了。”

這幾天的聊天之中,亞歷山大知道了秦濤在國內是搞造船的,所以才和秦濤說起來了這個新聞,此時,聽到了亞歷山大的話,秦濤卻是眼前一亮。

十幾年的船齡,還是非常嶄新的啊,只不過,撞過之後,船體發生了變形,船東就不敢再用了,只能賤賣。

二十多萬噸的油輪,如果超低價購買過來,然後再改造成為浮船塢的話,至少是十萬噸級別的浮船塢啊!

現在的明州造船廠,最大的船塢僅僅有五千噸而已,如果弄上一個十萬噸級別的船塢,那就能夠修理和建造更大型的船舶。

到了以後,把瓦良格弄回來,總得有個船塢來改造吧!

(前面寫的有些混亂,現在給大家介紹一下。船臺就是一個平臺,挨著水面,船隻可以在船臺上建造,把手腳架搭起來焊接就行了,建造好了,用各種辦法把船隻推下水去。如果這樣的話,造船貌似只有船臺就行了。但是,如果要是遇到下水失敗,或者是在下水之後驗證船隻有問題,比如說,某些船隻下水後舾裝完畢,航行了一圈,結果發現船鼻艏有問題,螺旋槳安裝不當等等,需要切割和重新焊接作業,怎麼辦?不能在海里進行吧?這個時候,就得開到船塢裡面去。所以,造船廠必須要有船塢,可以直接在船塢裡面造船,這樣下水更方便,也可以在船塢裡面修船。修船是最主要的。)

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錯過啊!

秦濤已經動了心思。

就在這時,扎伊採夫走了過來。

“秦,我接到了尼古拉閣下的訊息,他很滿意,想要問您接下來打算去哪裡,給您安排行程。”

秦濤點點頭:“我想回家了。”

國內的動作還是很快的,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那些物資都準備齊全了,送到了尼古拉那裡,至於怎麼運過來,就不是秦濤要關心的了,現在的他,已經是歸心似箭。

兩天之後,崇明島。

滔滔的江水在不停地流動著,景象非常壯麗,秦濤的嘴裡,忍不住地唱起來了一首歌。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秦工,您真是多才多藝!”一旁跟著的一名頭髮花白的人說道,他就是這艘船的船東代表趙剛強。

這艘名為旅行家號的油輪,是屬於前幾年成立的長江船業發展公司的,算是國內的船東了,省去了秦濤和外國人打交道的麻煩。

此時,趙剛強的目光望向旅行家號,眼神之中有些不捨。那目光,就像是看自己一個還未成年,就夭折了的孩子一樣。

“一般般啦。”秦濤隨口敷衍著,此時他已經檢視完了整艘船的狀態,心情很好,所以就哼起來了這首95年才會隨著三國演義火遍全國的歌曲給唱了出來。

趙玲目光崇拜地看著秦濤,濤哥真厲害,居然能給這首臨江仙譜曲唱出來。

微風吹來,蘆葦叢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趙剛強嘆了口氣:“秦工,您是第三波來看船的人了,前兩波也是國內的拆船廠的負責人,他們開了八百萬的價格,可是,我們公司實在是不忍心將這條船賣給他們拆掉,所以…”

所以,秦濤如果再給加點價錢的話,那公司還是能咬咬牙,忍痛賣掉的。這是趙剛強沒有說出來的話。

“八百萬的價格,已經比較合適了,畢竟,這裡的交通不方便。這條船也不能再航行了。”秦濤看著船首被撞出來的大洞,說道。

拆船也是有講究的,如果是那些已經淘汰的貨船,還能飄起來,甚至自帶動力,那就方便了,可以拖回去或者是開回去,找片沙灘來個衝灘,然後搭起腳手架來拆,旁邊就是公路,拆開的廢鐵直接裝車運走。

現在呢?

這條船已經不能航行了,得就地拆解,一切東西都得從外面運輸過來,這樣一來,就非常的耗費了。運拆船的東西要花錢,拆掉的廢鐵得裝船運走,來回都很麻煩。

所以,估摸著賣廢鐵的價錢,再減去這些額外增加的成本,八百萬,不能再多了。

“可是,可是…”趙剛強的話沒有說下去,居然已經開始哽咽了,他是捨不得啊,這麼好的一艘船,就要這樣賤賣掉了。

“不過,你們放心,我們不會把這條船拆掉,它會涅槃重生的。”秦濤說道。

“什麼?”趙剛強一愣:“你們明州造船廠,不就是拆船的嗎?”

明州造船廠的事情,圈子裡早就傳開了,從國外買回廢船來拆,廢鋼交給本地的鍊鋼爐,出來的鋼材再造船,整個過程自迴圈,利潤驚人,讓人羨慕,現在,對方買這條船,居然不是來拆的?

“我們只拆高價值的船。”秦濤一句話,將對方給堵回去了,你們這種船,只是普通的民用船隻,沒啥可拆的。

“那你們要拿它幹什麼?”趙剛強糊塗了:“很多專家來評估過,它就算是修好,也不能繼續在大洋上航行了,如果遇到惡劣天氣,可能會有危險的。”

“我們決定,將這艘船改造成為船塢。”秦濤說道。

什麼?

趙剛強更是睜大了眼睛:“船塢?油輪還能改造成為船塢?這在全世界,好像都沒有聽說過吧?”

“是啊,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啊,咱們就要創造一個奇蹟。”

這艘旅行家號貨船,長252米,寬53米,高25米,如果改造一下的話,可以將長度拓展到280米,寬度拓展到60米,高度降低到20米。

如果和瓦良格航母的尺寸相比的話,好像不夠大,畢竟,瓦良格是個長302米、寬70.5米的龐然大物,但是,這些是航母最大的資料,如果算吃水線的話,那它的長度就只有281米,寬度也不到60米,完全可以開到船塢裡面去,這樣就能修理了,甚至,船塢兩邊稍稍延伸過去,就能搭住瓦良格號,連腳手架都省事了。

如果用來維修其他的十萬噸級的貨輪的話,就更是容易了。

所以,秦濤是下定了決心的。

至於油輪改造浮船塢,在這個時代好像還沒有,但是,前世的秦濤,可是做過很多類似的工作的,廢棄的油輪發揮餘熱,改造成為浮船塢、半潛船、集裝箱船、海上油庫、海上油氣工廠等等,在石油不景氣的時代裡,各種油輪的改造專案多了。

現在只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

在技術上,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趙叔,我們是認真的,您也說過了,不願意看著這條船被拆解,那麼,就讓它在我們的手裡,重新獲得新生,如何?”秦濤問道。

同樣都出八百萬的價格,為啥要將船隻交給明州造船廠,不交給別人?當然是因為明州造船廠有能力讓這艘船獲得新生了!

此時的秦濤,臉上非常的真誠。

趙剛強點點頭:“如果你們要是能將這條船改造成為船塢的話,那我可以向公司彙報,把這條船賣給你們,但是,如果你們最後將它拆成廢鐵了,那就是違反了我們的合同,需要追加兩百萬的罰金。”

國門開啟十幾年了,果然,這些人做生意,都開始現實起來了,動不動就要罰款。

秦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當然沒問題,等到船塢改造好了之後,歡迎你們來參觀。”

協議就這麼達成了,迎著海風,秦濤繼續唱了起來:“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可惜現在是上午,沒有夕陽,只有朝陽,秦濤的歌詞不怎麼應景。

“濤哥,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趙玲向秦濤說道。

從老毛子那裡回來,他們立刻就來華亭這邊聯絡了,還沒顧上回去呢,現在,來崇明島,他們是和趙剛強坐一條船來的,現在事情已經敲定,該回去了。

“好吧,回去了。唉,回去之後,又得當和尚了。”

此時,趙剛強走在前面,秦濤和趙玲走在後面,聽到了秦濤這樣說,趙玲的臉微微一紅,說道:“要不,我搬到你家去住?”

“當然不行了,咱們還沒結婚呢,怎麼能住一起,得避嫌。”秦濤說道。

當初邀請趙玲去家裡住,是和聶詩雨住一起,現在嘛,反倒要避開聶詩雨了,秦濤可不想惹麻煩,聶詩雨這個妹妹,精靈著呢!

在老毛子那裡,白天摸摸噠,晚上啪啪啪的美好生活,是要告一段落了。

“那…”

“咱們找個好日子,一起去趟首都,我去你家提親。”秦濤說道。

既然都在一起了,就得給人家個名分啊,這件事是不能拖下去了。

趙玲很高興,臉上露出了笑容,就如同吃了蜜一樣。

明州造船廠。

啪!

秦寶山的手掌,拍在了桌子上:“小兔崽子,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回來首先和廠裡商量商量?”

“這不是通知你了嘛,老頭子,讓財務準備好,估計合同最近幾天就能簽了。”秦濤說道。

“你,你,好啊,你翅膀硬了啊!這廠子,到底誰說了算?”

剛剛聽完了秦濤的通知,秦寶山那叫一個惱火。

八百萬,就這樣花出去了,這可是廠裡的大事啊,秦濤一個人居然就拿主意了,這不合規矩啊!

對秦濤來說,一方面是非常的興奮,回來就跑過去看了,另一方面嘛,當然就是急迫了,國內的拆船廠不止他們一家,如果去得晚了,對方和別的拆船廠簽了合同怎麼辦?

這些他當然可以心平氣和地和秦寶山說,但是,這老頭子聽到了八百萬,當下就吹鬍子瞪眼了,秦濤很不爽,當然就要反抗了。

“老頭子,當然是你說了算了。”秦濤隨隨便便地回答:“還有,咱們的船工,我要帶走一批,組成一支團隊,去崇明島現場改進,各種裝置我也要帶走不少。這些人都算出差,廠裡的工資要給得高一些。”

“啥?小兔崽子!”秦寶山就更生氣了,這是自己說了算嗎?

此時,秦濤已經站起來向外走了。

“兔崽子,你幹嘛去?”

“當然是協調船工,安排出差了。”秦濤說道:“老頭子,你動腦子想想,我幹過的事情,哪件錯了?你要擺正自己廠長的位置,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

嘎吱!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門被推開了,秦濤還沒有看清楚,一個人影就衝了過來,一頭撞進了他的前胸。

“哥,哥,你可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