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大勢所趨

提起航母來，首先讓人想到的還是兩個巨頭，其中一個，現在海上還擁有著十艘航母組成的龐大艦隊，另一個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賣家產過日子都能維持下去，手頭更是還擁有一艘全球除美國之外唯一的排水量超過六萬噸的戰艦。這就是一般人的直覺，他們很難直接想到，東方也擁有一艘庫茲涅左夫號的姐妹艦呢。

當然了，那艘軍艦是改造的，所以不一定需要用到球扁鋼，但是，明州集團可不僅僅是改造，他們也在建造航母！暹羅國那艘早就服役了，足球國那艘也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明州集團還在和沙特洽談，計劃給沙特造一艘，據說現在衛星影象上顯示，對方的船臺上已經在造一艘全新的航母了，排水量相當高。

所以，明州集團應該有這種東西！

“我們在這艘航母的採購競標中，和明州集團是對手，他們會幫助我們？”阿卡爾有些擔心。

“為什麼不幫忙呢？阿卡爾，當初我們是競爭關係，現在嘛，我們就是生意關係了。”謝尼亞溫說道：“現在，沒時間猶豫了，立刻去東方！”

“為何不從大毛那裡採購？”阿卡爾還是不理解。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大毛的要價太高！這些人太黑了！一臺鍋爐，就要價五百萬美元！要知道，當年三行重工採購鍋爐，也不過兩百萬美元一臺而已，這才幾年的時間，價格就翻了一倍多！

所以，不能再找大毛了，得換個供貨商，至於找美國嘛，想都別想，雖然是一個陣營的，但是，他們和美國的關係，也就那樣，貌合神離而已。

所以，阿卡爾在經過了一番思考之後，就覺得該去東方碰碰運氣了。

“報告，航母鍋爐已經運到了！”就在此時，一名手下過來報告道：“就在機場裡，我們什麼時候去接貨？”

“現在！”阿卡爾說道。反正也是打算去東方的，也得坐飛機，就去飛機場那裡驗驗貨好了。

謝尼亞溫倒是有些奇怪：“不對啊，大毛一向都是拖拖拉拉的，現在居然這麼快就把鍋爐給我們送來了，這不符合他們的風格啊，難道，他們給我們的是一臺二手的？不行，我也得去看看！”

這種事，大毛幹得出來，把廢舊鍋爐刷一層油漆，就冒充新的來賣，所以，他們得看得仔細一些才行！

一行人前往飛機場，很快，就在卸貨區裡找到了那個龐然大物。

“拆開看看！”謝尼亞溫說道：“如果是二手鍋爐的話，我們就給大毛退回去，還得要求他們賠償我們的損失！”

鍋爐是裝在木箱子裡的，用撬棍就可以把木頭給撬開了，幾個人站在那裡，看著裡面露出來的銀白色的鍋爐。

“開啟爐蓋！”

外面的油漆可以重新噴塗，但是如果是廢舊的二手鍋爐的話，裡面是不會改的，否則就是個大工程了，翻新一臺二手鍋爐不見得比新造一臺鍋爐省錢。

所以，只要看看裡面就能知道！

嘎吱吱的聲音之中，爐蓋被開啟了，阿卡爾把腦袋伸了進去，用手電照著，看著裡面的內壁。

嶄新的耐火磚，錚亮的重油噴嘴，金黃的柴油點火裝置，這些都可以說明，這鍋爐是全新的。

“沒錯，是全新的鍋爐，而且不像是庫存貨，沒有被氧化的痕跡。”阿卡爾說道。

“那就奇怪了，以老毛子的個性，不可能這麼快就給咱們送過來啊！阿卡爾，再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問題！”

阿卡爾點頭，裡裡外外地仔細打量著，然後，在一個不明顯的位置，摸到了一個鋼印。

madeina？當看清楚這個短語的時候，阿卡爾有些震驚，這不是大毛的嗎？怎麼變成東方的了？

等等，難道是？想到了什麼，阿卡爾臉上的表情有些憤怒：“大毛從我們這裡高價出售了航母用的鍋爐，然後轉頭去東方人那裡訂貨，他們不用生產，只是這樣轉手，就賺了一筆錢，東方的生產速度是很快的！”

大毛居然丟人到當起來了二道販子！這種方式太讓人不齒了！

“什麼？”謝尼亞溫惱火了。

什麼招標，就是一個笑話啊！他們原本以為招標能降低採購價格，但是他錯了，在這種賣方市場裡，招標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可能會推高價格！

“阿卡爾，你去東方，問一問他們的航母鍋爐要多少錢？如果便宜的話，我們就以質量問題，和大毛退貨，然後從東方訂購！”

當初競標是競標，現在生意是生意，他們既然知道鍋爐是東方人生產的，當然要繞過中間商了！

這樣應該能更省錢！搞不好，採購球扁鋼的錢，也能從鍋爐的採購經費裡省出來呢？

帶著謝尼亞溫的期待，阿卡爾踏上了東方之行。他這次，是帶著重要任務來的。

最近一段時間裡，秦濤一直都在明州集團，所以，阿卡爾輕易地見到了秦濤。

“秦總，我們這次過來，是想要向貴方採購一批球扁鋼，這種鋼材的強度要滿足航母的龍骨需要。”阿卡爾也不廢話，反正也沒有什麼值得寒暄的，直接進入主題比較好。

“你們要開工建造航母了？”秦濤非常的興奮：“我們的設計圖不錯吧？”

原來秦總是以為己方要按照那個設計圖來建造航母？阿卡爾鬆了口氣，對方不聯想到戈爾什科夫號，那就再好不過了。

“是的，貴方的設計圖的確很好。”阿卡爾點頭。

“你們的選擇是正確的，設計圖找我們設計，各種航母需要的鋼材，也可以從我們這裡採購，除了球扁鋼，還有甲板鋼，只有我們明州集團能滿足你們的需要。”

“秦總，如果我們要三百噸球扁鋼的話，價格如何？”阿卡爾繼續問道。

如果要是建造一艘四萬噸的航母的話，球扁鋼至少需要三千噸以上，但是維修一艘四萬噸的航母，三百噸的球扁鋼用來加固就綽綽有餘了。

“你們要這麼點？”秦濤驚訝地說道：“這也不夠啊！你們有沒有仔細地看設計圖？我們給的設計圖裡，需要用三千噸的球扁鋼啊！”

原本，阿卡爾以為過來買幾百噸的球扁鋼，已經是大買賣了，誰能想到在秦濤這裡，根本就什麼都不算！

阿卡爾的腦子在急速地思考著，一個想法很快就進入了腦海：“秦總，我們現在只是先購買幾百噸，嘗試一下初期的建造，等到以後還會再採購的。”

“那樣不划算啊。”秦濤說道：“如果要是三千噸一起買的話，算是批發，我們可以給你們最優惠的價格，如果只買個幾百噸，那就算是零售了。”

幾百噸，又不是幾噸，這還算零售？阿卡爾知道，秦濤這樣說就是為了抬高價格，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由著對方宰一刀了。

“秦總，如果要是三千噸的話，那優惠價格是多少？”

“十五萬美元一噸。”

尼瑪，這還叫優惠價？普通民用船隻需要的球扁鋼，一噸根本就用不了一萬美元！軍艦的球扁鋼，最多也就是兩三萬，到了航母這裡，就變成十五萬美元一噸了，還是優惠價格！

有這麼貴的嗎？航母的甲板鋼才不過五萬美元一噸而已！

“那如果只買幾百噸呢？”阿卡爾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就得二十萬美元一噸了。”

二十萬，三百噸，這就是六千萬美元啊！（華東之雄在前面犯了很多次算數錯誤，感謝讀者大大的體諒！）

果然，買二手航母沒幾個錢，但是這維修起來，簡直就是個無底洞啊！

“秦總，貴方能不能給我們降低一下價格？這太貴了啊！畢竟，我們之後還是要繼續採購的。”

“等到你們繼續採購的話，我們可以重新計算，把這多花的五萬美元一噸，算到後續的採購經費裡，怎麼樣？”

如果土雞繼續採購，那當然沒問題，但是現在，土雞就打算採購這幾百噸，所以，後續的優惠沒有意義啊。

“秦總，這次能不能給我們優惠些，就按照十五萬美元一噸？”

秦濤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如果貴方肯付全款的話，那我們可以降低到十八萬美元一噸。”

一噸少兩萬，三百噸就少了六百萬美元，也算是一筆鉅款了，但是，這價格也依舊是太高了啊！

阿卡爾知道，這次恐怕要無功而返了，接下來去大毛那裡碰碰運氣？

不，不能去啊！萬一大毛不講武德，和他們要二十五萬美元一噸，然後轉手再把訂單給明州集團呢？這空手套白狼的手段，玩得是真熘，自己可不能再上當了。

想到這裡，阿卡爾嘆了口氣，決定轉移話題了。

“秦總，我們要建造航母的話，還得采購鍋爐，不知道貴方的航母用的鍋爐，多少錢一臺？”

“你們確定用鍋爐動力了？”秦濤繼續忽悠：“這樣的選擇才是明智的。”

秦濤當然知道，土雞人買鍋爐是打算用在那艘阿納多盧號的改裝上，現在他們是騎虎難下，就算是遇到各種問題，也得咬著牙花錢把問題給解決了，不過，看破不說破，他就當做對方是建造全新的航母了。

“是的，我們已經打算用鍋爐作為動力了，這種方式更加省錢，我們希望能從貴方這裡採購到便宜的鍋爐。如果價格太貴，我們就只能選擇燃氣輪機了。”

“鍋爐不貴，只要五百萬美元一臺。”秦濤笑呵呵地說道。

阿卡爾當下就僵在那裡了，五百萬？和大毛的錢一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大毛這個中間商是賺差價的！

“秦總，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請給我們個合理的價格！”阿卡爾說道。

“你不要著急，我還沒有把話說完呢。”秦濤說道：“我剛剛說的是購買單個鍋爐的價格，你們那艘航母按照設計，需要四個鍋爐，這樣就能享受到批發價，四百五十萬一臺，如何？這個價格夠便宜吧？你們如果要是採購lm2500燃氣輪機的話，一臺就得一千萬美元以上，而且，就算是你們用了四臺，也不一定能達到三十節的航速，不管是價格還是效能，都是鍋爐最合適。”

只便宜了五十萬，管什麼用？他希望的是能便宜個一兩百萬，甚至是打對摺啊！

“秦總，前些年你們賣給三行重工的鍋爐，不是兩百萬美元一臺嗎？怎麼到了我們這裡，價格反而漲得這麼多了？”

“這可不是我們在漲價，這是匯率在變。”秦濤說道：“當初賣鍋爐給三行重工的時候，我們的匯率是4左右，現在呢？現在我們的匯率是8.3！我們的匯率漲了一倍，所以價格當然要翻一番了，再加上這些年來我們的人工費不斷上漲，從兩百萬美元漲到五百萬美元，不是很正常嗎？如果你們要是有人民幣的話，直接用我們的人民幣結算，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

匯率上升是有利於進口，但是不利於出口的，這些年來，匯率的變化是很大的，九十年代初期就是四點幾，到了現在已經是八點幾了，秦濤拿這個說事，當然也是理直氣壯的。

覺得這樣算不划算，那就換成人民幣啊，你們就別把美元當做唯一的外匯儲備了，沒看到美國人可以透過印刷沒有任何價值的廢紙，就可以收割全世界的財富嗎？還是我們的貨幣更穩妥啊。

秦濤現在的忽悠當然不會有任何結果的，現在的人民幣還沒有那種影響力，但是，用來解釋價格那是順理成章了，沒辦法，誰讓你們用美元交易呢？不是我們賣的價格太高，是因為美元不值錢啊。

聽到秦濤這樣說，阿卡爾也只能接受了，畢竟還真就是這樣一個道理啊。

但是，還是太貴了啊，怎麼辦？

“阿卡爾先生，你們如果要是真的下定決心建造航母的話，就必須要儘快，畢竟我們國內也需要大量的鋼材，我們明州集團的鋼鐵廠的產能也就是剛剛滿足我們自己使用，你們不趕緊下訂單，那估計得很久才能交貨，對了，你們要採購航母甲板鋼嗎？”

船體之類的鋼材，他們選擇的餘地很多，但是，甲板鋼就不多了！

明州集團也是賣甲板鋼的，如果土雞要建造航母的話，肯定是需要甲板鋼的，但是如果只是改裝航母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阿卡爾搖搖頭：“我們還是先談剛剛的訂單吧。”

明州集團的甲板鋼不錯，可以承受重型戰鬥機起降的衝擊，但是，價格肯定也不便宜，土雞現在只是維修航母都要花不起這個錢了，又怎麼會去考慮採購甲板鋼。

反正又不是降落，只是起飛，可以用國內自己生產的鋼材試一試，如果還不行的話，那乾脆就別搭那個躍飛甲板了，反正國內也暫時沒錢採購垂直起降戰鬥機啊，要是從明州集團這裡採購戰機，又是一筆可怕的開銷啊。

其實，土雞在國防開支方面，也是不含湖的，就拿98年來說，國防開支87.8億美元，在全球排名第12.但是，這艘航母是個意外啊！

每一年的國防開支，在上一年就已經確定好了用途，一個正常的國家肯定是要做好這些開支的分配的，所以，就算是他們的國防開支不少，也沒有打這個航母的數。

他們的軍隊也同樣需要大筆的資金，根本就騰不出這筆錢來，現在，他們就是打腫臉充胖子，沒錢也得勒緊褲腰帶籌錢，根本就不可能大手大腳地花錢。

現在，阿卡爾只想要將迫在眉睫的專案談妥。

“秦總，如果我們要是球扁鋼和鍋爐一起採購的話，能不能再給我們打一個折扣？”

阿卡爾充滿期待的目光望著秦濤。

秦濤搖頭：“那怎麼可能，那已經是最便宜的了，如果你們要是連甲板鋼一起採購的話，我們或許能給抹個零。您還是趕緊和上級聯絡吧，把我們的這個計劃和上級說一下。”

阿卡爾無奈，只能起身告辭。

看著阿卡爾離開的背影，趙玲皺了皺眉頭：“按照原定計劃，這些都是土雞人從大毛那裡採購的，現在，他們跑來找我們採購，會不會讓大毛不高興？”

“這有什麼辦法。”秦濤說道：“客戶就是上帝，客戶既然選擇了我們，那我們也不能把客戶給推出去啊，至於和老毛子那邊的交代，我們可以多訂一批俱樂部導彈作為補償啊。”

只要讓老毛子賺到錢就行，現在多訂購導彈，再轉手賣給金字塔國，就可以賺兩份錢了，皆大歡喜。

趙玲點頭，和濤哥要學習的還很多啊，要想實現雙贏，還是得用很多手段的，濤哥在這個方面已經是遊刃有餘了。

“秦總，剛剛得到訊息，熱帶光輝號已經被救援出來了，蘇尹士運河的航路徹底打通了。”許正陽走了過來，向秦濤彙報。

“咱們的挖泥船呢？”

“咱們的天鯨號挖泥船正在軍艦的護送下穿過亞丁灣，開往紅海。”

秦濤點頭：“到達紅海之後，讓挖泥船在那裡等待，等到出紅海的船隊匯聚起來之後，就和這批船隊一起返航。通知金字塔國，必須在這段時間以內，給我們一個準確的回覆。”

說完這些，秦濤覺得還不夠，繼續補充：“還有，把這個訊息透露給記者，讓他們繼續給金字塔國施加壓力。”

當初是為了表示明州集團對全球經濟的關心和幫助，所以才免費把挖泥船給開過去的，但是，既然過去了，總得賺一筆錢再回來啊。要不這一趟不就白跑了？

金字塔國，奧薩瑪來到首都，還沒有進入會議室，就聽到裡面傳來咆孝的聲音。

“每天兩百萬美元，這幾乎是要把我們運河收入的一半都交給他們，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個人說道：“東方人大力支援北極航線，現在有不少貨輪都開始走那條航路了，透過我們運河的貨船大不如前，我們得開源節流！”

“還不是因為我們的運河通行受限，如果我們拓寬運河，那些貨船就會繼續回來的。那是全球最大的挖泥船，每天兩百萬美元不多。如果這次我們沒有抓住機會，下次想要拓寬運河的話，花費肯定會更多。”

“該死的，這一切肯定是那個明州集團搞出來的！”

“怎麼可能，那艘貨船和明州集團沒任何關係。”

“那個秦總幾次發表運河堵塞的言論，肯定是他背後搞的，哪怕是詛咒！”

奧薩瑪推開了會議室的門，看著下面亂哄哄的吵鬧，看著主席臺上臉色嚴肅的領導，心中也是很無奈的，東方人這一手玩得太熘了，他們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已經被這股大潮裹挾著，想要回頭已經不可能了。

“奧薩瑪，你來了？作為運河管理處的負責人，你有什麼看法？”領導向他問道。

“各位，我的看法已經不重要了，我帶來了全球三十二家船東的聯合請求，他們一致要求我們拓寬航路，徹底解決航路堵塞問題，甚至將航路拓寬到雙向通行的需要。”奧薩瑪說道：“現在，歐洲的各媒體也都在議論這件事，聘請明州集團的挖泥船來拓寬航路，已經是大勢所趨，無法阻擋了。”

“什麼大勢所趨，分明就是明州集團在暗中推動的！”

“各位，明州集團對我們還是不錯的，尤其是他們給我們建造了潛艇，效能達到了同類潛艇的最高水平，我相信，明州集團是不會做這些事情的，畢竟，他們是全球著名的跨國集團，根本就不在乎我們這點工程建設的費用。”馬米什開口了。

“那也是我們的錢，我們沒有這筆錢！”

“如果不拓寬運河，那我們的收入就會銳減！”

“好了，不要吵了。”主席臺上的領導終於開口了：“拓寬運河，增加我們的收入，這是不錯的專案，我們的目光要放長遠些，這是我們必須要做的！”

“可是，每天兩百萬啊，要是明州集團的挖泥船幹上一年…”

“按照他們的施工能力，我們確定一個十天的工期，能拓多寬就拓多寬，還不能耽誤我們現有的運河通行秩序。費用從那艘熱帶光輝的船東頭上要，他們必須要先把這筆錢給我們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