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千年等待之人

陳初始覺得這個基地負責人直覺很對，這些牆壁確實攔不住他……

他瞳孔裡瞳孔緩緩地橫向移動，眾人的身影倒映在瞳仁裡面，懸浮在空中的手一下子拍在紅色大按鈕上面：“為了世界和平，我決定獻祭這個基地的人們！”

哐當～

金屬牆壁裡發出機關移動的聲音。

基地負責人怒目圓睜瞪著陳初始：“你……你真的不顧這個世界了嗎？沒有我們收容這些怪物安撫邪神，這世界是要死很多人的！”

陳初始笑著說道：“人們可以自發自願，在對抗邪惡中犧牲！但絕對不能在毫不知情下莫名成為別人用來‘安撫’邪神的犧牲品！你所謂的世界和平，對這些被莫名犧牲的人來說，真的就世界和平了？”

轟隆，控制室外左右三個門猛地拉起來，各種怪物咆哮的聲音傳來，喪屍、樹妖、哥布林、鬼魂還有殺人娃娃等怪物一窩蜂湧出來！

保安隊立即開槍射擊，噠噠噠聲音不斷。

樹妖巨大的枝丫顫抖著輕易刺穿他們身上厚重的防護服，醜陋的哥布林搖晃著身體從後面拉住一個保安人員的雙臂將其如同紙人一樣扯開，鬼娃娃在空中發出尖銳的怪叫聲手握著鋒利匕首刺入一個人後脖頸裡，新鮮血液四處飛濺。

現場猶如地獄降臨，血泊匯聚，肢體橫飛，慘叫聲，詛咒聲，相互交織。

基地負責人被身穿紅白相間演出服的小丑刺中腰子，她搖搖晃晃朝著陳初始走過來，血液從口中流淌出來：“伱這個破壞世界的罪人，你自以為拯救幾個愚人的性命就是正義了嗎，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善良，不，你只是一個令人作嘔的垃圾！”

她摔倒在操控室的門檻上。

陳初始看著她逐漸失去生息的眼眸：“我什麼也代表不了，能力有限，可以做的事情只有儘量殺掉作惡之人……”

弗蘭契斯科看著外面血腥一片，提醒道：“我能感覺到其他地方的門也開了，看來這一個開關能開的地方有很多。”

殺死基地負責人的小丑發出獰笑，高舉著匕首走進來，它不久前被派出吸引陳初始出門，吸引失敗，此刻極度惱火！陳初始手中亮出黃金槍，砰砰砰連續三聲槍響，小丑的眉心多出三處血紅的窟窿……

它捂著眉心，臉上浮現出離譜浮誇的痛苦目光。

陳初始坐在椅子上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晃盪著黃金手槍看著它的表演。這個小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小丑回魂》裡的怪物小丑，專門吞噬小孩，利用人們內心的恐懼強大自己，但相反，如果人們心中充滿勇氣，蔑視它。

那麼這小丑就會如同吃了毒藥，失去力氣，身體開始消融……

小丑臉上的痛苦表情慢慢從浮誇變成真正的痛苦，眉心的單孔湧出暗紅的血液，它皺著眉頭盯著陳初始的臉：“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會害怕，從來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不害怕，哪怕再堅強的人心裡也會殘留一絲恐懼！”

陳初始見它快死了，而且死得這麼不服氣，心中覺得不能讓它死不瞑目，便解釋道：“我是個亞洲人，說實話，你這種存在於西方國家裡的恐怖文化，在我們那邊是一點用也沒有。我也想試著給自己增加點難度，只是你這張臉太喜感了……”

臉，臉喜感？

小丑已經笑容成一灘黏稠的液體，僅剩軟趴趴的腦袋。

它滿臉錯愕，最恐怖的不應該是這張臉嗎，為什麼會喜感……你真的懂恐怖嗎？

陳初始站起來踩著小丑腐爛的面容走出控制室，他眼眸裡閃爍著紅光，目光掃視一圈這些怪物說道：“來……”

他囂張的態度引起怪物們的注意，保安隊人員死得差不多。

怪物們發出古怪的聲音，紛紛陳初始蜂擁而來，金色的光芒閃爍，黃金劍劈開好幾個怪物的腦袋！只見陳初始手持一個硃紅色的小葫蘆，口中唸咒，被殺的怪物化作黑煙吸入其中，連屍體都沒有留下來……

各種慘叫聲彼此起伏著。

怪物們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紛紛化作黑色煙霧，全都吸入煉化葫蘆裡面。

陳初始輕輕晃動著葫蘆將其掛在腰間，這些怪物的存在正好能解決他在這個世界法力續航的問題……

身後傳來痛苦的呻吟聲。

被陳初始來了一耳刮子的行動處部長居然還沒死，他藏在地上，想要躲起來，女巫弗蘭契斯科走過去，雙手散發青光一把抓住其肩膀，發出尖銳的吼聲，竟然硬生生把行動處部長的靈魂從體內撕扯出來……

陳初始收了靈魂有些不解道：“你既然有這些能力，為什麼在對付白雪公主的時候，看起來很費勁，直接殺不好嗎，非要弄個蘋果給人家吃呢？”

弗蘭契斯科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面頰：“這……我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強大的，在我那邊的世界裡巫術和魔法雖然強大，但施展的限制很大，需要利用對方的情緒波動和情慾波動，再配合正當的理由才能增加施法的成功機率。

就比如白雪公主，我不能因為她是魔鏡口中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就殺死她。

必須找出她確實存在的問題，指出，然後才能釋放巫術！所以剛開始我沒有親自動手，隨便叫了個獵人將其帶到森林裡殺掉！誰知這個獵人居然被其相貌蠱惑，帶了個豬心給我看，說那就是白雪公主的心臟。

沒辦法，我只能親自喬裝出手，製作了一個一面紅一面綠的毒蘋果，吸引白雪公主的貪慾，使其吞下紅色的部分……只是令我不明白的，蘋果都已經塞進去了，她居然只是昏倒，而且還會甦醒過來，要知道毒藥連巨大的獨眼巨人都能殺死。”

陳初始：“……”

基地在震動，陳初始在操控室裡按了幾個按鈕，走進開啟的電梯裡面，笑著說道：“我打算弒神，你有興趣嗎？”

弒神？弗蘭契斯科有些錯愕，隨即露出一絲笑容：“當然，我有什麼不敢的呢！在我那個世界裡聽說也有神明的存在，但是我還從未真正見過呢……”她跟著走進電梯，隨著電梯緩緩上升，到了地面，從一塊草坪裡翻出來。

地面在瘋狂震盪。

陳初始環顧四周，一把抓住弗蘭契斯科的肩膀，騰空而起，站在森林邊緣最高的一棵樹的樹梢上面！他看到主角團的房車隱藏在黑暗裡，說道：“去，跟那幾個人說一下，基地裡的事情基本上解決了，可以放心離開！”

弗蘭契斯科騎著掃把過去，醜陋的老女巫面容差點沒把幾個人嚇得屁滾尿流，還是馬丁藉著大麻的作用，強行鎮定，聽懂弗蘭契斯科想說的話，把房車開進通往外面世界的山洞裡……

大地開裂，森林裡的花草樹木東倒西歪，那片沉著一輛摩托車的水湖隨著湖底的四分五裂，湖水四處湧動，將四周化作一片澤國，地底下隱約有憤怒的咆哮聲音傳來！

陳初始雙手一翻，憑空拿出一座佈陣完整的法壇，這讓旁邊的弗蘭契斯科目瞪口呆，憑空造物是非常厲害的魔法，她在沒有媒介的情況下，也無法創造出新的東西！

她曾經見過兩種神奇的魔法物件，一件是一根小棍子，它能自動毆打敵人，主人沒有說停下來，棍子就會將目標毆打致死！另外一件東西是一塊小方布，只要輕輕一蓋，心中想象所需要的食物，開啟方布就能看見食物，非常的神奇！

弗蘭契斯科曾經試著去搶奪這個方布，要知道掌握了方布，就相當於掌握源源不斷的食物！

她治理下的國家就無需為食物發愁，而擁有食物的民眾自然會對她這位皇后感恩戴德，只可惜方布的主人十分狡猾，派遣出去計程車兵怎麼也無法找到這個人！

本想處理完白雪公主的事情後，她親自出馬尋找方布主人，但沒想到卻栽了，好不容逃出，卻得知白雪公主跟那個該死的王子，將她說成危害老國王國家的邪惡女巫！她發誓，除了自戀一點，貪圖權勢一點，對子民不客氣一點，但在治理的那幾年裡，哪個子民餓死過？那些虎視眈眈的鄰國，哪次能從這個國度搶走一顆糧食？

陳初始發現這個弗蘭契斯科女巫非常容易情緒化，稍微問個問題，她臉上就各種怒火和憋屈。

他暫時沒空深究，佈置法壇，咬破手指，將血液塗抹在黃紙上面，將地水風火四劍取出來，懸浮在身邊，地劍漆黑如墨，散發著一股扭曲的氣息！

食中二指在符紙上寫下劍字。

地面鼓起，轟隆一聲，只見一隻巨大的手破土而出，劇烈的高溫撲面而來，陳初始這個五行靈體都覺得灼熱！騎著掃把在旁邊的弗蘭契斯科就更受不了，她的尖角帽燃起火苗，取下來拍打了好幾下才滅掉。

獻祭基地設定在這裡的能量屏障，被這隻巨手用力頂一下就破了……

手，胳膊，肩膀，腦袋，上身，下身，腳，巨大邪神從地下徹底爬出來，完整的身體比附近好幾個大山加起來都要大！它渾身覆蓋著紅黑相間的岩漿，眼耳口鼻都是岩漿不斷地流出，眼眸一片血色，目光落在漂浮在空中的陳初始身上。

殺意如同實質般湧過來！

陳初始面前的法壇咔嚓一聲爆炸，香燭紙錢黃符全都在漫天飛舞。

邪神口腔裡瀰漫出黑色的煙霧，它右手伸出一根食指朝著陳初始碾過來！只是一根手指頭便如同山頭那樣龐大……

面對疑似泰坦的邪神，陳初始不敢大意，他從雷霆紫府裡取出雷公錘，匯聚法力，用力一錘打在錐子上面：“雷公助我！”藍色的雷電轟擊而出，打在邪神的手指頭上面，爆炸，無數類似火山岩的碎石如同下雨般落下！

邪神的食指外層爆裂，露出火紅一片的內部，它把手指頭插進地面，泥土自動吸附上去成為食指的甲殼！陳初始看明白了，這個邪神火紅的部分才是本體，而塊狀的東西是泥土匯聚而成的鎧甲……

邪神恢復了手指外殼，雙手撐著地面，那遮天蔽日的大臉盤子迅速逼近，用血色眼眸死死盯住陳初始發出聲音，說道：“閃電……你是那畜生的後代？不，他們已經消失很久了，你所掌握的不是閃電火。”

陳初始強忍著邪神說話時撲面而來的滾滾熱浪，問道：“你是克洛諾斯？”

邪神瞳孔裡產生一絲茫然，彷彿回憶起十分久遠的事情：“克洛諾斯……多麼遙遠的名字，我是克洛諾斯也不是克洛諾斯！所有泰坦的痛苦匯聚在一起就是我……我是泰坦之主，泰坦的根源……你趁著我沉睡，殺死了服侍我的僕人！你將會承受我的怒火，化作灰燼……”

還真的是泰坦呀。

但泰坦的根源又是怎麼回事？

陳初始想知道的事情有很多，他抬起雙手，大聲道：“泰坦，你仔細想想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曾經出現過宙斯這些神明？”他嚴重懷疑這個泰坦跟這些怪物一樣也是被某種力量呼喚過來的……

邪神下意識地去想陳初始的問題，下一秒頭疼欲裂，腦子裡翻江倒海，宙斯，還有其他的兒子女兒！這些人的身影在腦海裡變得極為模糊……

他雙手捂著腦袋：“我是……泰坦之主，我是統治宇宙之神，背叛……來自兒子的背叛，他們殺不死我……因為黑暗跟我同在，所有泰坦的痛苦都是我的力量！宙斯所重視的人間都必須摧毀……”

邪神思維好像出了問題，雙手用力砸在地面，強大沖擊波猶如小型核彈引爆，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出去，摧毀周圍一切森林！它的手朝著陳初始抓過來：“你一定跟宙斯有關係，我要把你吞到我的肚子裡面去……閃電火……無法殺死，你過來……過來……”

它瘋瘋癲癲，但也吐露出一點資訊。

這個邪神曾經可能真的是泰坦中的某一個，因為“黑暗與它同在”不知為何融合了其他泰坦的怨氣，吞噬同類，變成現在這種奇異的存在！它的瞳孔裡倒映著陳初始的身影，猛然劇烈收縮了一下：“是你……我知道了……我在等你，它說，只要等你過來……殺掉你，我就徹底能得到釋放……我沉睡太久了，你叫……你叫什麼名字陳……”

陳初始看到邪神開始氣孔噴黑色液體，心中暗道不好，很大機率又是那東西作祟，只是時間差有點大！邪神在千年前就已經沉睡在地底下，就算是黑暗埋下的種子，可他陳初始總共也才二十多歲……

兩章合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