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初始關注牆上時鐘的半小時裡,鍾炎火帶著火籤終於趕來了。

他把火籤交到陳初始手裡:“搞什麼,這麼著急,以為我會吞你的法器呀。增將軍親自送的東西,誰有膽子動呀……”

陳初始見時間只剩下一分鐘,笑著看著他們倆師兄弟:“你們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危險,以後遇見鬼神之類的,千萬千萬團隊合作,能設陷阱就設陷阱,能用道具用道具,別隨便以身犯險……”

時間到了。

他的身體在逐漸透明……

鍾炎火倒吸一口冷,他想抓出陳初始的手,直接就穿過去了:“怎麼回事,難道你一直都在騙我們,其實你也是鬼!”

陳初始:“……我只是應你心中所求,而來的異鄉人,現在要回去了,僅此而已。”

鍾炎火莫名想到送煞那個晚上,他看到的東西:“難道地上那一排發光的符號,是你……”話音還未落,陳初始嘭的一下,化作清風消失。

阿昌和鍾炎火:“……”

陳初始眼裡的世界,充滿扭曲,如同五顏六色的顏料,倒入一個桶裡不停地攪拌,最後成為五彩斑斕的黑色……

在這片黑暗裡,出現幾個金色光球圍繞著他飛舞。

他伸出雙手一隻一個,抓到兩個光球,其他光球見狀作鳥獸散去,消失得無影無蹤。在手上的光球自動破碎,化作兩樣東西,左邊是火籤,右邊是藍色的……小一號光球。

目光落在火籤上面,竟然顯示出一排文字說明:【恭喜您帶走《馗降》世界的火籤,該火籤原為該世界的‘地藏王菩薩廟’中的官將首,增將軍的藍分身神像持有,長期受香火供奉,具有辟邪效果,對靈體有可觀的殺傷力……】

再看藍色光球,也顯示出一排文字:【恭喜您帶走《馗降》世界的官將首,增將軍的庇護,因此您每隔二十四個小時,便會獲得一次免疫任何法術或咒術攻擊的庇護,該庇護無法疊加,無論是否使用,都將在午夜十二點重置……】

藍色小光球化作一道光線沒入陳初始眉心,沒給身體帶來任何感覺。

這是自己完成委託後的獎勵?

庇護就不說了,但那火籤不是人家增將軍路過看自己順眼,送的嗎,你居然當成獎勵再送我給我,真是用我的錢辦我的事呀!

陳初始被鬼師父打一槍都沒這麼驚,他下意識摸了摸腹部,扯開衣服一看,裹著紗布還透出些許鮮血的位置,恢復如初,就跟沒受過傷一樣。這……勉強也算是安慰。

他有些懊悔,剛剛好幾個光球環繞飛舞。

應該格局大一點,直接脫下衣服抓蝴蝶般,扣幾個下來,真是巨大損失。

就在這時候,他腳下出現一圈光暈,地面出現幾個光字:“有世界委託者正在召喚您,有世界委託者正在召喚您……”

腳下的光暈越來越亮,充斥整個黑暗世界,陳初始閉上眼睛也無法避開這光芒。

沒多久。

光芒逐漸暗淡下去。

他小心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房間裡面。

眼前有個揹包,開啟,老樣子,身份證件,說明,看了一會兒說明,還有一張只有三個人的家庭合照。

這次,他被安排了家人,或者說,他被安排了一個身份偷渡進入這個家庭裡面。

這是一個單親家庭,有父親沒媽媽,父親是電工。

父親靠著單薄的工資養育兩個兒子,陳初始是大兒子,小兒子是個還在上幼兒園的孩子,妻子在生這個小兒子的時候,失血過多去世。

從此,父親看到小兒子就會難受,他知道不能怪在小孩身上,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於是乾脆把自己沉浸在工作裡,每天只有睡覺的時候才會回來……

後來大兒子陳初始學校畢業,有能力了,便由他這個哥哥照顧年齡相差近乎二十歲的小弟弟。

這家人也姓陳,父親叫陳偉光,小兒子叫陳小軒,陳初始……就是陳初始。他揉著腦門,這位叫陳偉光的父親,叫自己名字時,有沒有一種感覺畫風不太統一的感覺。

桌子上浮現出一排發光文字:

【五歲的陳小軒最近總感覺有黑色的怪物跟著自己,他害怕極了,希望能像別的孩子那樣,有個身材高大強壯的哥哥保護自己。委託任務:你成了陳小軒的哥哥,請保護陳小軒不受‘黑色怪物’所害,並調查‘怪物’來源且進行擊殺或封印!】

陳初始看到封印兩個字,就知道又是一個不普通的世界。黑色怪物是什麼?他下意識想起米國的瘦長人影,還有島國動漫裡的無臉男……

還是進一步瞭解下委託人吧。

他伸展一下筋骨,推開房門。

這是一套普通的兩層小樓,從佈置結構來看,挺有年代感的。他走了兩圈,走遍每個房間,都沒看到陳小軒弟弟,心情沉重下來,難道已經死了?

這次的委託任務這麼難的?

叮鈴鈴,客廳的座機突然響了,陳初始猶豫片刻,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走過去接起來。

只聽電話裡有個女聲自稱老師,說陳小軒在幼兒園戶外活動的時候,被一個小女孩抓傷了胳膊,現在請他過去看看情況……

陳初始這才回過神來,五歲的孩子,現在不在幼兒園能在哪裡。

他滿口答應。

拿著手機,開地圖導了幼兒園的地址。

騎著電瓶車到了幼兒園。

見到了這位便宜小弟弟。陳小軒,五官精緻,看著就是個帥哥坯子,這讓陳初始第一眼便有了點作為哥哥的代入感。

老師掀開他的胳膊,粉嫩的面板上面有個幾道長長的抓痕,有點滲血。

陳初始看了一眼,淡淡道:“誰弄的,原因呢?”

老師說,今天戶外活動,陳小軒認識了一個附近福利院裡的小女孩兒,兩個人本來鞦韆玩得好好的,那小女孩突然把他從鞦韆上面拖下來,說什麼有壞壞來了,陳小軒胳膊的抓痕就是那時候弄的……

壞壞?

陳初始覺得有些耳熟。

他撫摸陳小軒的腦袋:“那小孩兒叫什麼名字呀?”

陳小軒點點頭又搖頭:“她說她現在叫朵朵,正名要等她媽媽回來告訴她才知道。”

朵朵?壞壞?本來不相關的兩個疊字,湊到一塊,讓陳初始突然感到一陣深深的晦氣!他媽的,這不是穿越前,話題熱度很高,被觀眾罵著上熱門的電影《咒》嗎?看完這部電影的人有種看到90年代,最幼稚最噁心那種:“看到此資訊,不轉全家死。”文字詛咒……

不相信,但覺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