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功虧一簣！

中條山北部防線，橫嶺關東北側。

將李雲龍的陸戰一團送達目的地後，常校長立馬帶領空中火車們轉向，火速返回晉東南根據地的野戰機場。

整個編隊抵達戰場上空前一分為二，一部分由二十五加運輸機和二十五架戰鬥機組成。

這些戰鬥機會繼續執行護航任務，確保空中火車可以平安返航。

另一部分由六架噴火和五十八架颶風組成，他們不僅攜帶了子彈和航炮，機翼下端還掛載了紅日火箭彈和航彈。

按照空一師的條令，回到機場前必須處理掉這些大傢伙。

現在這個時代，不管是戰鬥機還是轟炸機，只要是掛載滿武器升空，一般都不會把那些大寶貝們帶回機場。

即使沒用完，也會選擇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扔下去。

畢竟飛機帶著武器升空時，幾乎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說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基本功紮實的很。

但沒人能保證，自己的飛機執行完任務還可以完好無損！

不管是什麼原因，一旦降落的時候出現失誤，機體就存在著與地面發生摩擦的可能。

如果那時機腹或機翼下還掛載著武器，很有可能會炸了自家機場。

看著那些宛如不知疲憊，瘋狂進攻的鬼子們。王亥隊長拿起通訊器，在頻道里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第一波，每四架戰機為一個編隊，所有人一起上。趁著敵人的陣型還算密集，把所有航彈都丟出去。”

“儘可能選擇價值高的目標，以延緩鬼子的推進為主！”

“收到！”

······

此時華北方面軍的第41師團和獨立混成第9旅團，正在向果脯的43軍和17軍陣地發起猛烈的進攻。

雖然在空襲中損失了大量的重武器，但鬼子乙種師團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依舊不可小覷。

在不惜一切代價的衝擊下，中條山北線守軍已經有了頹勢。僅僅兩個小時的戰鬥，他們就丟掉了十八坪陣地。

數個步兵大隊穩紮穩打，以九二式步兵炮和煙霧彈為戰術核心，一點點地蠶食著第43軍的堡壘群。

日軍的前進指揮所內，清水規矩中將和池之上賢吉少將的臉色都不太好。

別看現在部隊進攻得很順利，只要那些該死的敵機再次出現，之前的戰果全部都得吐出去。

突然間，清水規矩衝出了指揮所，老鬼子一把搶過身邊參謀的望遠鏡，朝著遠馳的天空仔細觀察。

很快，他就在高空中發現了幾十個綠點。

“敵機！敵機！隱蔽！”

話音剛落，指揮所裡一眾高階將領像鼴鼠一般鑽進防空洞裡。速度之快，頗有高盧雞遺風。

清水規矩能辨別出空一師的原因很簡單，他們的飛機都是從太原出發，應該是從北邊飛過來而不是從南邊。

隨著活塞式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六十四架戰鬥機出現在戰場的上空。

日軍的步兵們一下子就亂了套，他們已經被轟炸搞得焦頭爛額。很多鬼子光是看到飛機，腿就不由自主的打顫。

生死攸關之際，一個個大隊不再扎堆鳥獸四散，進攻隊形頃刻間便毀於一旦。

沒有人還有衝鋒的勇氣，因為此時已經有敵機俯衝下來，並朝人群密集的位置投下了航彈。

數枚227公斤的航彈轟然炸開，爆炸產生的動靜，就連在後方防空洞中的清水規矩等人都能清楚地感覺到。

跟狼狽至極的鬼子不同，作為防守方的第43軍，彷彿打了一針強而有力的腎上腺素。

從戰役開始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天多了，絕大多數士兵們已經習慣了勞模般的友軍空軍。

即使雙方還沒能建立起有效的通訊網路，但空地配合起來卻有模有樣，有時候果脯的地面部隊還能給空一師指引目標。

對於前線的基層指揮官來說，現在可是進攻的好機會。航空炸彈不僅摧毀了敵人的壕溝，還打散了鬼子們的陣型。

此時不反擊還等何時。

“全體進攻！”

趁著空一師發動空襲，第43軍組織了幾波反衝鋒，重新搶回了十八坪陣地。

要不是軍長趙世鈴怕部隊衝的太狠，被友軍的戰鬥機誤傷，士氣高昂的戰士們多多少少得給鬼子上點強度。

在訊號彈的指示下，一架架颶風完成了俯衝，將攜帶的航彈肆意妄為地扔在第41師團的頭上。

成片的炸彈在鬼子撤退的路線上炸開，一道道火光吞噬著敵人的生命。

偶爾有鬼子用輕重機槍，試圖組成防空火力網。但這點可憐的火力，連做歡送颶風的氣氛組都不夠格。

精準的俯衝轟炸持續了五分鐘，六十四架戰鬥機分成幾個批次，把攜帶的航彈送給了第41師團和獨立混成第9旅團。

颶風和噴火這兩兄弟，放在歐洲戰場上，那絕對是根正苗紅的戰鬥機。

畢竟載彈量不足，很難勝任近距離支援機的任務。

可一旦來到匹配機制優秀的亞洲戰場，不少鬼子士兵已經視他們為空中死神。

二者攜帶的任一重量航彈，就算沒有直接命中變成了近失彈，對於日軍的裝甲部隊都可以起到秒殺的效果。

紅日火箭彈的威力較小，但進攻地面單位時的精準度很不錯。

再加上航空機槍或者航炮的射擊矯正，基本做到了一發一個炮兵陣地。

西炮和勃朗寧航空機槍的威力自然不必多提，兩樣武器在一天內造成的殺傷，一點也不比火箭彈和航彈的數量小。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造成的精神傷害更大。

將航彈用完以後，眾多戰機自由攻擊。

方子翼的目標是一輛正在後撤的九五式輕坦，只見他的颶風機翼一擺便開始小角度俯衝。

在下方鬼子的視角里，那架殺人無數的飛機帶著駭人的氣勢朝他們撲來。

颶風的十二挺勃朗寧機槍，朝著跟隨坦克一起撤退的鬼子掃射，順便還完成對火箭彈發射軌跡的校正。

轟！

一聲巨響後，九五式輕坦被炸成了若干著火的零部件，顯然是毀得徹徹底底。

至於那些坦克裡面的車組成員，只能說全都是熟人，沒有任何一個存在活下來的可能。

周圍那些把坦克當做掩體後撤的鬼子，即使沒有被勃朗寧航空機槍打死，也被航彈炸的支離破碎。

簡簡單單的一次舔地，讓第43軍恨得牙癢癢的坦克，就被方子翼輕鬆地解決掉了。

面對滿載彈藥的空軍，敵人的地面部隊全是待宰的羔羊，只能說空中力量不愧是地面裝甲部隊的天敵。

看著方子翼優雅地完成一次對地攻擊，他在頻道里無比感慨的說道：

“不得不說，你的效率越來越高了！按照現在的形勢發展下去，也許幾十年後你的故事會跟魯德爾一樣被世人流傳。”

“回邊區以後，我會向黃局長申請改造你的飛機。換上兩門40毫米口徑維克斯航炮，讓你打個痛快！”

聽到隊長的話後，方子翼愣了愣。

雖然自己的飛行時長不短，但中條山戰役是他第一次參加大型戰鬥。

僅僅一天就能獲得如此高的評價，讓他有種活在夢裡的感覺。

“魯德爾？這人是誰啊？聽名字應該是個外國人吧，他做了什麼大事？”

“這人現在還沒那麼出名，以後你就知道了。他的外號有很多，流傳最廣的是東線之鷹和世界草履蟲之王！”

方子翼的空襲，只是空一師對地攻擊的冰山一角。

飛行員們接連不斷地將戰機拉起，在空中選擇一名幸運兒後，便再次完成一次攻擊。

颶風、噴火機翼下的機炮/機槍和紅日火箭彈齊齊發射，彷彿就像是熱刀切黃油一般。

被擊中的鬼子，幾乎沒有幾個能留下全屍。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將中條山的土地染成了紅黑色。

不過第41師團也不是傻子，他們已經被空一師摧殘了一整天。

面對這些舔地的敵機，鬼子已經可以做到迅速分散並且尋找掩體。

儘管颶風和噴火看起來氣勢如虹，但第三波攻擊時已經很難找到成堆的敵人，對地攻擊的效果也越來越弱。

受載彈量的影響，戰鬥機上的彈藥已經傾瀉的差不多了。

在王亥隊長的帶領下，所有飛行員沒有絲毫留念，他們拉昇高度重新編隊。

雖然飛行員們每次都會留下三分之一的航炮與子彈，但誰知道鬼子陸航會不會突然出現跟他們拼命呢。

萬一被打個措手不及，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即使戰鬥還沒有結束，但第43軍計程車兵們已經按耐不住激動的情緒。他們在防線上衝著離開的空一師歡呼，目送勞模們返航。

“太過癮了！有空軍的感覺就是爽！多少年了！咱們終於也有了制空權！”

“這不是嘛！我這馬克沁打了一整天，還不如人家飛機的一發航彈！八路軍也太給力了！比中央軍還富裕啊！”

六十四架戰機的支援，讓鬼子損失了不少的人力和裝甲部隊，就連大口徑的重炮也被摧毀了一門。

最重要的是守軍奪回了十八坪陣地，這使得接下來的防守工作輕鬆了不少！

······

中條山北線，日軍前進指揮所。

空一師離開半個小時後，清水規矩收到了前線送回來的損傷報告。

此時這老鬼子沉默的像噴發前的火山，就連獨立混成第9旅團的池之上賢吉也不敢跟他搭話。

突然間，一個參謀從外面跑來。他手上拿著一份電報，十分忐忑地遞給了自家中將，隨後便悄無聲息地退後了一小步。

“八嘎！”

閱讀完以後，清水規矩一個大逼鬥抽在了參謀的臉上。

“岡村寧次這個狗賊！不當人子！還他媽怎麼進攻！我們師團一共就8門105榴彈炮，現在被八路軍炸燬了5門！這讓我怎麼打！”

“你現在就給我回電報！如果沒有重炮支援！沒有陸航協助！第41師團就算全部死在陣地上，也不可能完成推進！”

“說的倒輕巧，也不知道是誰一次性白給了那麼多寶貴的飛機！”

“嗨！”

正在氣頭上的清水規矩，發現面前的參謀還站在原地不動，立馬又補了一腳上去。

“電報別忘了用敬語！記得請求戰術指導！這個鍋誰願意背誰背！”

······

中條山後方，橫嶺關東北側，

一支全副武裝的鬼子精銳小隊隱藏在山林中，他們死死地盯著第43軍的指揮所。

雖然集團軍司令劉茂恩千叮嚀萬囑咐，讓各軍師一級嚴防死守，一定要做好指揮部和軍事要地的防禦工作。

但經過一天的戰鬥，軍長趙世鈴還是懈怠了。

有著八路軍空軍的幫忙，他甚至有一種鬼子沒什麼了不起的錯覺。

畢竟以一個非嫡系軍頂住一個師團的進攻，在以前是根本不敢想的奇蹟。

在鬼子精銳小隊的眼裡，第43軍的指揮所就跟不設防沒什麼區別，唯一有威脅的暗哨也被他們摸清楚了。

這支小隊一共有六十多人，其中包含了精通中文的特高科間諜和華北方面軍的精銳步兵。

雖然跟山本特工隊比起來還有一些差距，但滲透突襲絕對是一把好手，搞破壞的能力也十分驚人。

就在隊長平尾梅園還在思考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時，一名揹著電臺的通訊員來到了他的面前。

對方低頭行禮，小聲地彙報道：

“平尾君，岡村寧次司令官剛剛向我們發來電報。命令我們與半個小時後第43軍的指揮部發起進攻，配合正面的第41師團拿下北部防線。”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最好能摧毀敵人的彈藥庫和醫院等關鍵軍事設施。”

這條命令，讓平尾梅園的臉上充滿了狂熱的表情。

能入選進入中條山內部的鬼子，全部都是被軍國主義洗腦的死忠派，這些人將上級佈置的任務視為一切。

以他們小隊的實力，上述的命令每一項都很有挑戰性，

但這些精銳沒有一絲畏懼，反倒是當成了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途徑。

平尾梅園用銳利的眼神看了看周圍的部下，隨後又抬起了手腕看了看時間。

“武士們，向天蝗陛下盡忠的時刻來了！十五分鐘以後我們開始行動！”

第一組跟我正面突襲！直插敵人第43軍的指揮部！第二組迂迴包抄！切斷敵人的退路！第三組直接去摧毀對方的軍火庫！”

“這場戰鬥！我們必勝！”

······

二十分鐘後，第43軍指揮所。

此時軍長趙世鈴的心情非常好，他面帶笑容看著身前的地面，隱約有幾分優勢在我的樣子。

前線的部隊不僅守住了陣地，甚至還能配合八路軍做出有效的反攻。如此戰鬥力，是他這個軍長都沒有想到的。

雖然戰後可能會被西南首府的老頭子調查，但身正不怕影子斜，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仔細研究了一番戰略態勢圖，趙世鈴準備聯絡側翼的17軍，準備聯合鞏固後方的補給線和渡口的安全。

可就在這時，他發現電話打不通了。

噠噠噠！

轟轟轟！

槍聲和擲彈筒的爆炸聲響起，一切疑問都迎刃而解。

五分鐘以後，警衛連的連長闖了進來。此人渾身是血，抱著一把花機關闖進了指揮所內。

“報告長官，有一夥鬼子摸到了咱們附近。目前弟兄們已經跟對方交上了火，我們營長正在指揮戰鬥！”

“考慮到安全問題，建議您跟隨我們連轉移！”

趙世鈴點了點頭，迅速從桌子上拿起一把手槍和鋼盔。穿戴完畢後，他跟著警衛連的戰士離開了指揮所。

臨走前，還特地留人在原地等待。

萬一有鬼子溜了進來，就引爆房間裡的炸藥，讓鬼子拿不到任何情報。

聽著槍聲越來越少，所有人都知道警衛營已經佔了上風。

雖然趙世鈴不怎麼重視指揮部的防衛工作，但奈何人多優勢太大。僅憑鬼子的幾十號人，很難在沒有自動火力的情況打進來。

“偷襲指揮部的這夥敵人，有多少人？”

這個問題倒是有些為難警衛連連長了，他思索了半天給了一個估計的數字。

“差不多四十多號人吧，他們的火力不是很強，成不了什麼氣候。應該就是偷襲第五集團軍司令部，準備滲透進來搞破壞的那種。”

“這周圍都是咱們的人，您就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就在這時，遠方軍火處的位置傳來了一陣巨大的爆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於此同時！一發子彈命中了趙世鈴，這位43軍的軍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保護軍座！”

雖然警衛連連長的一聲大喊，十名士兵圍在了自家軍長的身邊。剩下的戰士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跟現身的敵人交上了火。

在交戰的過程中，不斷有士兵倒下。但憑藉著前赴後繼的英勇，鬼子的精銳部隊還是死傷殆盡。

“快救人！把軍座抬到野戰醫院去！”

“可是連長！在剛剛的爆炸裡，醫院也被鬼子給炸了！很大機率已經沒有活著的醫生！”

“你說什麼！”

緊趕慢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