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要來挑戰這位陳公子嗎?”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聲若洪鐘,張開雙臂大聲喊道,他的聲音傳了很遠,驚的枝頭上的鳥兒都飛走了。

“哎呀娘呀,不虧是咱們虞城的金嗓子啊,象老伯的聲音真大,震得我耳朵疼。”

“象老伯的修為還蠻高的誒,鼻子都收起來了,不過我還真好奇到底有沒有人繼續挑戰了,那個小少年看著還挺慘的。”

臺下議論紛紛,眼神卻是緊緊盯著陳子柏。

他此刻輪番戰了不少的妖魔,體力已經透支到了極點,丹田裡的靈力更是已經枯竭一滴都沒有了。

可是抬頭望向美麗的蘇繁,陳子柏就覺得身體上的痛苦一掃而空。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可以娶到她了,陳子柏心中無比的興奮。

什麼玄宗,什麼千秋門,什麼千殊,都是一團灰!吸一口氣還要嗆鼻子。

等他跟蘇繁成親,與她共享不滅鳳凰魂,不管是千殊還是其他什麼人,都不可能在看不起他的!

他愛蘇繁嗎?愛,但是遠遠抵不過對於實力的渴望。

陳子柏兩側的嘴角向上提起,嘴角溢位的血染紅了他原本暗淡的唇色,他偷偷從口袋中摸出了一顆丹藥,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吞了下去。

原本枯竭的丹田被一瞬間暴漲的靈力填滿,靈力渾濁,撕扯的他渾身疼。

剛才已經不知道吃了幾顆這種劣質的丹藥了,可是他想要贏,他不要輸!

那些還算得上純粹的丹藥已經被他送給了蘇繁,蘇繁她值得最好的。

蘇繁在他心目中就是高不可攀的神明,是照亮他人生當中的光明,陳子柏對她心思複雜,既是覺得虧欠愧疚,但是這虧欠愧疚當中又夾雜的貪婪。

人的感情,往往無法存粹。

他既想要愛,又想要強悍的能力,二者兼得,難不成還有錯嗎?

陳子柏嚥下一口血唾沫,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看著蘇繁。

蘇繁卻壓根而沒看他,連餘光都沒有。

千殊在哪裡?難不成是跑了?

蘇繁的目光巡視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抓著扶手的玉指指節泛白,忍不住咬了一下舌尖,微微的刺痛壓抑了她躁怒的心。

千殊最好不要騙她,蘇繁的眼神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要是沒有人來挑戰這位陳公子了,那老夫我就要敲鑼宣佈——”

“等一下。”

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響起來,眾人不約而同的朝發聲的地方看去,只見天上忽然灑下無數的嫩粉色花瓣來。

幾個穿著清涼美麗,珠釵滿頭的女子笑盈盈的走了過來,幾人包圍著一個紅衣女子,幾人款款而來,簡直賺足了風頭。

紅衣女就是楚子澄。

這幅派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楚子澄結婚呢。

象伯眉頭一皺:“這幾位姑娘,我們這裡正在比武招親,幾位過來是要幹什麼呀?”

雪蘭捂著嘴嬌笑道:“這樣盛大的事情自然少不了我們百花街參和了,我們來也是來給大家捧捧場的。”

眾人紛紛無語,額頭上滑下一滴大大的汗珠。

楚子澄摸著下巴,一直手放在眉毛上,腦袋轉了一圈,似乎在找什麼人。

“奇怪,千殊呢?該不會來的太遲,第一輪就被淘汰了吧。”

“我還沒上場。”

千殊早在這群人風光出場的時候就轉到了楚子澄身邊,抱著冰劍,面無表情的說道。

楚子澄嘿嘿了兩聲,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調查的怎麼樣了?蘇繁愛上你沒有?”

“沒找到縣令,但是蘇府很古怪,最重要的是,蘇繁可能是魔族之人,別問原因了,等我上臺之後,你就捏碎任務牌,讓人來救咱們。”

“聽明白了嗎?”千殊十分嚴肅。

楚子澄也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不太簡單,他收斂了笑意,還想再問些什麼的時候,千殊卻輕輕搖頭。

千殊伸出一隻手,大喊道:“還有我,我來。”

千殊飛身上了擂臺,穩穩的站在了陳子柏的對面,在他錯愕的視線當中抽出冰劍。

陳子柏做夢都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千殊。

千殊的眼神十分平靜,見到他,彷彿像看見了一個路邊平常的石頭一般。

她心裡默默盤算著,若是楚子澄現在捏碎任務牌,最多一個時辰的時間,玄宗派來救援的人就會到了。

也就是說,千殊只需要拖夠一個時辰就可以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先還是我先?”

陳子柏的眼神是無盡得錯愕,似乎有很多的疑問,那些疑問彷彿一團沁透了油的麻線,將他的心臟胡亂纏起來。

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是她啊。

怎麼可能會是千殊,陳子柏的腦袋都有些神智不清了,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就算是千殊梳著男子的髮型,穿的男子的衣服,但是那獨處一格的清冷眉眼,鬢髮上纏繞著的銀色梅花,無一不代表了她的身份。

“呵、呵呵,你果然是我的夢魘,我就算逃到這裡來了,都逃不過你的魔爪,那也好,這裡不是玄宗,這場比試,我會用盡全力,如果我沒有贏,那我就死。”

陳子柏的聲音彷彿是從嗓子眼當中擠出來的一般,又啞又低,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少來這些,動手吧。”

陳子柏不過是練氣十層,更何況他又受了傷,精疲力盡,千殊就算是讓他幾個回合,他也未必打得過她。

陳子柏長槍破空,直照著她的面門而來,用了十成十的力氣,若是她躲不開,絕對會是爆頭的結局。

千殊只是偏了偏頭,閃身過去,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左鉤拳擊中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又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擰著手腕奪打掉了他的長槍。

千殊沒有用武器,甚至都沒有用靈力,就將陳子柏打倒在地了。

臺下的楚子澄也很聽話的捏碎了任務牌,此刻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

任務牌被捏碎的瞬間,瑤臺的警示鈴就收到了訊號。

鈴鐺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一個臉上蓋著書本,雙腳交錯搭在桌上的男人不耐煩的從藤椅上坐了起來。

“哎呀,真麻煩,怎麼就我值日的時候這破鈴鐺就響個不停,真是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