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楠城中,樓閣林立人潮洶湧,一眼便能感受到它的繁華。

作為遠離魔獸森林的東洲中部城池,貿易才是它最亮眼的所在。

尤其在御楠城還擁有一片適合御楠木生長的山脈,讓御楠城以一城之地擁有超過整個聖法帝國御楠木總產量的五成。

這讓御楠城在整個聖法帝國都算得上屈指可數得富有。

天時地利無外乎如此。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

有著如此先天之利的御楠城,天縱奇才自然也不會少。

年輕一代的第一天嬌宋玉龍,在踏入六階不久就已經擁有了領域之力。

雖說他的風評一直都不算理想,頭上永遠都頂著個愛管閒事的名頭。

但是誰又敢當面對著宋玉龍說“你這傢伙,少管閒事?”

坊間一直流傳著關於前年天池秘境發生的災難,御楠城好些個天才弟子都栽在了裡面,甚至有兩個踏入六階的天驕都沒能活著出來。

可宋玉龍,蔡鐵寒,唐風吟三人卻是完好地活了下來,蔡鐵寒與唐風吟更是戰鬥到最後都沒有倒下,自己走出的天池秘境。

還有更加誇張的說法是,昏迷的宋玉龍才是那一戰中出力最多,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自己一人扛下了難以想象的壓力,以領域之力限制了上百名敵人的進攻。

也就是他限制了那些不畏死沒有痛楚的異類,才為所有參戰之人爭取了喘息的機會。

要說是宋玉龍救下了所有人,當然也不為過。

至於那位擋下敵人中最強者的年輕人,雖說憑藉那一戰成名,可是這一年來卻是了無音信。

再加上宋玉龍三人本就是御楠城的天驕,就更加為人所熟知。

甚至很多人都願意忘掉宋玉龍愛管閒事的名頭,將他作為修行的標杆。

畢竟對於大多數修為不高的普通人而言,也就是因為宋玉龍出了名的愛管閒事,才讓御楠城變得無比“和諧”。

無論在哪裡,誰都不會願意與一個家世、實力全都比不過的傢伙為難,宋玉龍又是出了名的愛管閒事。

一旦做了什麼讓宋玉龍看不順眼的事情被他盯上,絕對是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只是御楠城本地人知道這個道理,外來的那些傢伙,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在一間外貌不揚的客棧裡,宋玉龍、蔡鐵寒、唐風吟三人小飲著清酒,談論著最近的見聞。

他們三人雖說親如兄弟有著過命的交情,但也不可能天天呆在一起。

他們都有著自己的修行道路,大多數時候都會獨自在外遊歷,但只要回到了御楠城。

不說天天一起喝酒,三天一小喝五天一大喝反正是少不了的。

而且他們三人不挑客棧,無論是動輒百金千金的豪華酒樓。

還是喝到飽都花不了十金的路邊酒肆,都有可能出現他們的身影。

正因為如此,所以在御楠城中幾乎看不見世家子當街為惡的行徑。

雖說他們三人只想好好喝酒,可是讓人看不慣的事情卻總是莫名而來。

宋玉龍站在客棧的窗前,看著緩緩落下的鳶,小酌了一口清酒說道:“風吟、鐵寒,你們說說看伊然那傢伙到底怎麼回事,回了洛天宗就閉門苦修了嗎?”

“這都一年半過去了,竟是沒有一點他的訊息傳出來,也不見他來找我們喝酒。”

唐風吟舉起酒杯,指尖散發出的縷縷清風讓酒水散發著陣陣漣漪。

抿了一口清酒,唐風吟這才緩緩說道:“洛天宗作為東洲一霸,底蘊遠非我們這些家族能夠想象。”

“他們宗門內就有著不少秘境和修煉場所,即便不出宗門也有足夠的資源讓伊然修行。”

“況且伊然的天賦,嘖嘖嘖,絕對會受到洛天宗的傾力培養,比起我們的待遇絕對只強不弱。”

“你我需要思考的,也就是在下次見面時,能不能拉近點差距。”

“否則也拉不下臉邀請伊兄一起喝酒啊!”

蔡鐵寒絲毫不在意兩人的絮叨,抄起桌上的一塊獸腿,便大口咀嚼起來。

在蔡鐵寒看來,擁有過命交情的他們,即便伊然不來找他們喝酒也算不了什麼。

就算是伊然把他們忘了,他也不會在乎。

伊然不把他們當兄弟,但是他蔡鐵寒以及身邊的這兩個兄弟,卻會一直將伊然視作親兄弟。

所以無論伊然什麼時候來御楠城,只要他蔡鐵寒在,就一定會盡一切的地主之誼。

宋玉龍轉身來到桌前,為自己斟滿一杯清酒,笑道:

“確實如風吟所言,我們該關心的應該是能不能拉近與伊然之間的差距。”

“若是落下太多,說不定以後連並肩作戰的機會都沒有了,比起一同喝酒,那才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直到這時,蔡鐵寒啃完了一整條獸腿,這才朗聲道:“就是如此,提升實力才是硬道理。”

“此番回來也有月餘了,我準備這幾日就出發前往東邊看看,順道去洛天宗看看伊然也是不錯的選擇。”

蔡鐵寒話音剛落,一隻酒杯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酒桌上。

若不是杯中的酒水不斷敲打著杯簷,說不定都沒人願意相信這杯酒是被人丟擲去的。

對於這種事情,唐風吟和蔡鐵寒似乎早已見怪不怪。

……

……

隨著鳶落下,本就熱鬧的御楠城更是沸騰起來。

能夠乘坐鳶的,都是不差錢的金主。

乘坐鳶來御楠城的,除了極少過路人,大多數都是前來收購御楠木的。

所以當第一個人從鳶上走了下來,就有無數城中的商人去兜售自家的御楠木。

遠道而來的大勢力,都有著自己渠道,但是這並不影響生活在御楠城中的那些普通人。

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御楠城,擁有一小片種植御楠木的地,至少能夠保證吃喝不愁。

但同樣的,比起大勢力能夠等待客人上門,他們也需要來這裡為自己爭取生意。

他們的目標也不是那些“大客戶”,而是需求不大的散客。

只是好巧不巧,走下鳶的第一人,是個滿身酒氣的壯漢。

甚至還未走下鳶,一身酒意就已經飄得老遠。

一拳錘在鳶的大門上,讓本已經停穩的鳶又震動了片刻。

守在大門處的修士,看著壯漢的無理剎那間竟是怒而不敢言。

好在鳶這種重器,完全不是一個未入靈階的傢伙能夠輕易造成破壞的。

壯漢怒氣衝衝地走下臺階,每一步都在臺階上留下淺淺的腳印。

就差沒把“別惹我”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恰好那些修為低微的商人,總有那麼幾個喜歡迎難而上。

但他們還沒有走到壯漢身側,就被壯漢身上散發出的磅礴氣勢給震飛了出去。

這種事情,在御楠城中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

在很多人狹趣的目光中,一道袖長英俊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壯漢身前。

“朋友,御楠城歡迎所有遠道而來的客人,但客人若是想要為惡的話,怕是不容易走出御楠城啊!”

英俊的青年雙臂在胸前交叉,森然的寒意讓老遠外的人都感受到一股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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