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家好啊,再次見面大家想我了嗎?」

江侃穿著那身酒紅色西裝,左胸口的口袋上彆著一隻藍色的玫瑰花,頭髮也被向後梳了起來,盡顯帥氣與成熟的風範,一上臺就贏得了臺下觀眾們的熱烈歡呼,口哨聲也是此起彼伏。

「哈哈,江侃這都成了趙姐的常駐嘉賓了呢,這是第三次邀請他同臺演出了吧?」

「那可不?這關係好得,都已經組組合了呢!」

「要是換了其他人,我肯定會把他給噓下去,但既然是江侃嘛,我到是同意這門婚事。」

「哦?為啥其他人就不可以江侃就可以?」

「你傻啊,江侃那多厲害的作曲人啊,《青花瓷》和《大魚》你聽過吧?《千年等一回》和《滄海一聲笑》也聽過吧?都是他寫的啊!」

「對哦,咱趙姐傍上了這麼厲害一作曲家,以後可真不缺好歌唱了!」

「對哦,江侃雖然厲害但是才剛出道,需要趙姐的名氣作為補充,趙姐雖然成為天后好幾年了人氣很旺,但也需要一直有好歌可以唱才能保持住她的人氣,這波操作是雙贏啊!」

「江侃,江侃!」

「侃叔,侃叔!」

能來到這兒的觀眾們,那都是趙鈺的鐵桿粉絲了,不然幾百到幾千塊的門票誰願意負擔?

所以他們對趙鈺要組組合的訊息是早有耳聞。

在經過了一開始的不適和「被人搶走了自己心愛的偶像」的不爽之後,他們也都逐漸接受了這一事實。

甚至有人還起鬨地喊著「在一起」的口號,被趙鈺聽見了,免費給他送了一個衛生眼。

迎著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和歡迎聲,江侃走到了趙鈺的旁邊,兩人站定,微笑著面對著臺下的觀眾。

歡呼聲便變得更加的強烈了。

江侃只覺得自己是一名站在乘風破浪的海船的船頭的水手,如浪濤一般的歡呼聲向著自己撲面而來。

「哈,大家的氣勢也很足嘛,好了,那我們就來給大家宣佈一下我們這個組合的名稱……」

說著,她轉過頭,笑盈盈地看著江侃。

江侃也淺笑著轉過頭看向了他。

然後兩人拉住了手,同時往上一抬:

「我們是,「鳳凰傳說」!」

說話間,舞臺前方工作人員早已準備好的一圈煙火就立刻被點燃,三米高的火花噴射而出,背景的電視牆上也有一隻金色的鳳凰飛翔而出,在碩大的螢幕上來回飛舞。

「喔喔喔!」

「蕪湖~」

「恭喜恭喜!」

臺下的觀眾們更加地瘋狂了,雖然有一部分人覺得這個名字好土氣,但更多的人卻是趙鈺的忠實粉絲自家介介想取什麼名字就取什麼名字,自己只管支援就好!

一時間,整個體育館內人聲沸騰,一些早就聯絡好的粉絲群體此刻也紛紛打出了寫有「鳳凰傳說」的LED燈牌,不斷地揮舞著。

「哈,我怎麼突然有了一種大齡家姐好不容易嫁出去了的感覺?」

「嗚嗚嗚,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這種感覺了……」

「介介已經三十五歲了,是也該出嫁了……」

「你們在搞毛啊,人家這是組組合,不是嫁出去了!」

「有什麼區別嗎?你們看她笑得那麼幸福,不是喜歡的男人站在身邊她會笑得那麼開心嗎?嗚嗚嗚,介介你一定要幸福啊!」

臺下的部分沙雕觀眾早已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對著臺上這一對「金童玉女」報以了瘋狂的掌聲與歡呼。

這陣規模龐大的掌聲與歡呼,持續了整整五分鐘。

才被突然響起的音樂聲給逐漸地壓了下去。

舞臺的四周,體育館的四周的音響中,傳出了一首他們從未聽過的歌曲的前奏。

那是一道悠揚而輕快的笛聲,猛然出現在了大眾的耳中。

然後便是節奏鮮明的又像鼓點,又像梆子聲的敲擊聲,躍然於腦海。

小提琴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加入了進來,以一種類似於民歌,又像是通俗音樂的形式,歡快地復奏了兩次。

整個前奏部分給人的感覺就是有著一種莫名的……怎麼說呢,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那種年代感,給人一種很俗,很粗獷,但卻又伴隨著明顯的振奮人心的歡樂氣氛。

「我去,這是什麼歌啊,這前奏怎麼給人這麼復古的一種感覺?」

「復古?你這說法也太委婉了吧,要讓我說我就會說這種調子好土!不,先別忙……還不能說「土」,這節奏怎麼還給人一種莫名很燃,很新潮的感覺?」

「是啊,我也覺得,這個前奏的風格好奇怪啊,明明聽上去就是很俗氣的旋律,但是配上這個節奏和這個鼓點……怎麼突然又讓人感到這是一種很新鮮、很舒爽的暢快感?」

「對啊,這種突兀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給人一種很強烈的「既土又洋」的衝突感,但仔細一聽,又沒有顯得那麼的俗氣?」

「真是又土又嗨啊,要不我們把這種感覺就稱為「土嗨」吧?」

當觀眾們在臺下議論紛紛的時候,臺上的兩位歌手正用默契的眼神對視了一眼,嘴角都流露出了惡作劇得逞的微笑。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臥槽?」

「這不僅曲土,這詞也好土啊!」

「著都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土的歌詞存在啊,趙姐這是懷舊懷過頭了嗎?」

碩大的觀眾群體中不少人都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趙姐的唱功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歌詞清晰聲音嘹亮,聽上去給人一種非常具有野性美的力度感。

但是……怎麼聽著聽著,給人的感覺卻是這麼的怪異呢?

就好像是一群飛舞在你面前的大尾巴針蜜蜂。

他們就繞著你不斷地「嗡嗡嗡」地飛,也不蟄你,但是也不遠離,繞著你跳八字舞。

聽久了,感覺沒有危險了,竟然還能聽得出來一點兒E86的引擎轟鳴的爽快感?

這土嗨土嗨的刺激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觀眾們不斷地吐著槽。

但是他們沒有發覺,儘管他們嘴上和腦子中在發表著這樣的疑問,身體和腿腳卻是不受控制地很誠實地跟著歌曲的節奏開始了抖動。

「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

火辣辣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一路邊走邊唱才是最自在。

我們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嚯~!」

很多觀眾頓時一聲驚呼!

這歌詞也太直白了吧!

誰寫的啊,一點都不含蓄,也沒有什麼文縐縐的用詞,全都是直白的直抒胸臆的歌詞!

早在十多年前就沒人這麼寫歌了吧,都是用很含蓄的語言去描寫自己的感受,描寫對戀愛的期待,對愛人的追求,對美景的感慨……

有你這麼直白的說「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的嗎?

這歌是江侃寫的吧,江侃的水平就這樣了?

這麼粗俗,這麼直白?

一點也不含蓄,配上趙鈺現在使用

的那種那粗獷而有力的野性嗓音,簡直就像是一群獸族的戰士站成了一個方陣,一人手持一把長矛,然後齊刷刷地在你面前邊唱邊跳廣場舞的感覺!

不過,也有一部分觀眾逐漸地習慣了這種調調,反而越聽越覺得有意思起來。

「一開始我也覺得這歌充滿了野蠻和俗氣,但聽久了反而會覺得這種粗獷而充滿力道的唱法很抓耳怎麼辦!」

「我也覺得,這和介介之前的唱法完全不一樣啊,簡直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充滿了野性的魅力!」

「你們覺得很俗氣嗎?我不覺得啊,我反而覺得趙姐這種唱法很接地氣,完全把她那直率而爽朗的性格給展現出來了,這是釋放了她的天性啊!」

「好聽!夠勁,加油介介!」

臺下的觀眾中,覺得這首歌好聽的觀眾數目在迅速地上升著。

畢竟都是趙鈺的鐵桿歌迷,那自己偶像不管嘗試什麼唱法,總應該以最大的包容來支援她不是嗎?

臺下的觀眾鬧哄哄一片。

臺上的江侃手心也有點微微出汗。

畢竟這種野性十足的型別的歌曲在夏國國內實在還是太少見了,他有點擔心觀眾們乍一聽會有些接受不來。

但看著他們逐漸地停止了喧鬧,而是跟著趙鈺的歌聲逐漸地揮動起手中的熒光棒和燈牌後,卻也是也漸漸地鬆了一口氣。

「不愧是天后啊,號召力果然強,要是換了其他的一、二線歌手,搞不好臺下早就已經噓聲四起了吧……」

他這樣向著,不自覺間捏緊了話筒。

馬上該輪到他「演唱」了。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

悠悠的唱著最炫的民族風,讓愛捲走所有的塵埃。」

當趙鈺唱到「把你留下來」的時候,他立刻跟著唱了一句類似於r的說唱歌詞「留下來!」

「哇哦!這個男的這一聲把我給驚著了!」

「臥槽!這一聲幹吼的r伴奏,在情緒上簡直是太到位了!」

「我是說怎麼江侃一直拿著話筒不唱歌呢,原來他們的組合是這麼個組合法?趙姐唱歌,他補充r部分?」

一部分被驚著了的觀眾摸著自己的小心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因為江侃的這一聲r變得嗨了起來!

「這哥們還真是有才啊,在這兒來這麼一下?」

本來趙鈺的聲音就粗獷有力,在這麼個節點突然來這麼一聲更加有力而低沉的「留下來」,那真的是讓人莫名地爽上加爽,嗨上加嗨!

「(我知道)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斟滿美酒讓你留下來(留下來)!

永遠都唱著最炫的民族風,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態!」

同樣的伴奏,不同的歌詞,又來了一遍。

江侃依舊是將括號中的歌詞用他那特有的低沉而略帶沙啞,但卻充滿了男性魅力的說唱了出來。

只有聽過這首歌的人才能明白這種嵌入在放縱而狂野的感覺之中的定音鼓一般的唸白聲到底有多舒爽。

聽進去了的人,真的是被它給在自己的大腦皮層刺激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波浪來。

「爽啊,真爽,好久沒有聽過這麼粗獷豪邁的音樂了!」

「你們發現沒有,江侃不僅僅是唱這幾句r啊,他的嘴一直都在動!」

「我也發現了!他不僅僅是唱這幾句說唱部分,趙姐唱的歌詞他也一直都有在唱啊!只不過一直都是用的男低音,就像是波濤洶湧的海洋下邊的暗流一樣所以我們一開始還沒發現!」

「對對對,就像是樂隊中的貝斯的聲音一樣,不仔細聽還聽

不出來,但是缺了它馬上就會失去音樂的完整性,會感覺曲子頭重腳輕沒有壓陣的東西!」

這些觀眾算是非常有音樂造詣的一部分了,當其他的觀眾還沉浸在趙鈺的歌聲中的時候,有一部分耳朵很尖的人已經聽出來了江侃在這首歌中的作用,絕不僅僅是偶爾喊一句說唱就算完的。

只是由於江侃的歌聲在經過他喉部的特殊處理過後,顯得過於低沉和沙啞,導致一開始所有人根本沒有分辨出來它的存在!

現在聽來,這個沙啞而低沉的男聲,或許才是這首歌這麼好聽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就如一個樂隊裡的貝斯,又如一個樂團裡的低音鼓。

在平時,你聽不出它本身的存在。

它默默地鋪墊在整首歌曲的最下方,有力地託著上方如駿馬奔騰的粗獷女聲,二者如絲般柔順地結合在了一起,使整首歌中的女聲唱腔雖然狂野高昂但卻也不會因此而脫離應有的軌道,反而在若有似無但卻不可缺少的男聲的鋪墊下更好地體現出了她的狂野與張力!新

「永遠都唱著最炫的民族風,

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態!」

就在大家瘋狂地跟著歌曲扭動著自己的身體的時候,突然在這句歌詞的結尾後,趙鈺放下了手中的麥克風,看向了身旁深呼吸了一口,準備開大的江侃!

她瞅著這段間奏的空隙,抬起手向著臺下大聲呼喊了一聲:

「下邊的r更加精彩,把你們的耳朵豎起來,跟我大聲一起喊:「江侃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