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目暮警官”

望月走上前來，高瀨文人敢自己到警局自首，說明警方不可能從僅存的兩具屍體中得到任何有關於他的線索，也就是說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這樣的案子上了法庭，不可能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毛利，這是望月警部，今年才剛畢業。”

目暮十三指著站在一旁的望月說道。

“毛利偵探，好久不見了。”

兩人彼此點點頭，他們早就見過了，這位毛利先生就是望月當初委託的偵探。

“望月警部，現場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毛利小五郎對兇手十分痛恨，這起案子是他剛當警察不久負責的，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年。

“現場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唯一可能留下證據的屍體，也被丟在了硫酸裡，法醫正在檢驗。”

兇手在自首以前將所有的證據都銷燬了，現在僅有的就是中堂系私自調查的東西，但是這些是不能作為證據的。

還有留在現場的26個英文字母，望月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些字母跟久部六郎桌上那些死者應該有關係，只是他們之間的聯絡到底是什麼她還沒有想明白。

“目暮警官，有關於高瀨文人的資訊被一家報社報道了出來，現在已經引起了輿論喧譁。”

年輕的警員拿著報紙匆匆跑過來，急得滿頭大汗，報紙是昨天就印好的，就等著高瀨文人到警局自首之後發出來。

“什麼？”

目暮十三接過報紙，就被標紅的新聞題目驚呆了，26個英文字母殺人案，報到者聲稱自己跟蹤高瀨文人整整三年，最終發現了他的秘密。

望月接過報紙一看，上面全是死者的一些照片，整整26個女子，死法都不同，警局正在調查的橘芹菜，夕希子都在上面。

宍戶理一這麼做恐怕是知道警方沒有證據，他想要鑄造一個傳奇，一旦審訊室裡的那個犯人不能被判處殺人罪，他就將名利雙收，徹底將警視廳的榮耀踩在腳下，還有那個犯人，殺了26個人，只能被判幾年罪，這是對無辜之人最大的諷刺。

“目暮警官，高瀨文人有沒有交代橘芹菜小姐的死因，或者說他為什麼要處理屍體。”

望月有些疑惑，殺人兇手和目擊證人之間按理來說應該沒有這麼大的信任，就算他倆有共同的目標，但也不可能完全相信對方，除非有什麼東西將他們緊密聯絡在一起。

“這點確實很奇怪，橘芹菜小姐明明是死於福爾馬林，但是他卻說是因為肉毒桿菌的原因，警方也是見了法醫之後才知道他們曾經提出過這個猜想。”

目暮十三有些納悶，日本一般都是火葬，那些被認為是自殺的案件，現在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線索，但是僅有的兩具屍體一個有死因存疑的問題，一個死亡原因已經不能確認。

被扔進硫酸的那具女性屍體被毀壞的太嚴重了，根本辨認不出來到底是死前分屍還是死後分屍，最後的結果恐怕要事與願違了。

“目暮警官，這樣一來高瀨文人就只能被判毀壞屍體罪了。”

毛利小五郎對這些事情很熟悉，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高瀨文人是兇手，但是沒有證據就沒辦法，法律有時候就是這樣，它在善與惡之間築起了一道銅牆鐵壁，只是受到保護的有可能不是無辜的受害者，而是鑽了法律空子的惡人。

望月正打算開口，一個警員就跑了過來，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松本管理官已經召開了警局會議，所有人必須參加。

兩人只能將毛利小五郎暫時留在這裡，快步趕回會議室。

“各位，這起案子大家都已經有所瞭解了，這是對警視廳的挑釁，是對日本法律的蔑視。”

松本清長站在上面，臉色暗沉，雙手拍的桌子啪啪作響，警局眾人的臉上也是憤怒滿滿。

“目暮，案件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松本清長看向負責這起案子的目暮十三，眼神中帶著一絲壓迫。

“目前新確認了幾名死者的資訊，其他的還在核實中，另外在高瀨文人家裡發現的女性屍體，正在採取DNA查明身份，她的死因已經不能判斷。”

目暮十三將情況彙報完畢，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低頭坐了下來。

“其他人有沒有收穫，高瀨文人在自首前已經聘請了律師，再不抓緊，警視廳就要成為社會的笑柄。”

“松本管理官，目前所有的線索都已經被銷燬了，只有橘芹菜小姐的遺體還可以作為證據，但是法醫卻給出了兩種可能。”

坐在目暮警官旁邊的另一位警部開口，臉上帶著為難的神情，對自己所說的話有些不屑卻也有些無奈。

在座的都是經驗老道的刑警，這種模稜兩可的證據在法庭上就是活靶子，除非將其中一部分刪除，只是他們作為警察，追求的就是真相，這句話實在不應該從他們嘴裡說出來的。

望月嘆氣，大家都有些關心則亂，死者遺留下來的證物確實都被銷燬了，但是兇手自己留下的證據就說不定了，一開始在死者口腔裡留下痕跡的金魚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據。

“我們還有機會，宍戶理一是一個為了名利不擇手段的人，高瀨文人也不是什麼善茬，但是現在他們卻互相包庇。”

“宍戶理一從非自然死亡研究所知道了肉毒桿菌的事情，毫不隱瞞的告訴了高瀨文人，對方也一樣，面對我們的詢問閉口不提宍戶理一，這隻能說明兩人手裡都有能鉗制對方的東西，換句話說，在他們倆之間藏著一個證據。”

望月從座位上站起來，這兩個喪失人性的傢伙竟然把殺人的證物當做他們之間信任的溝通橋樑，還不怕死的一直挑釁警方，如果這樣都不能將他們繩之以法，那麼在做的諸位也確實太無能了。

這個用26位死者屍體遺留下來的痕跡，將是高瀨文人犯案的鐵證，當然，那個不將人命放在眼裡的記者，他也要為他的所做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是鑑視科根據死者口腔內的痕跡恢復的影像，造成死者口腔裡金魚痕跡的東西，推測是動物專用的玩具球，犯人就是用這個東西捂住了死者的嘴，所以上面估計還殘留有死者的唾液。”

望月一說完，所有的刑警都開始興奮，要是玩具球還沒有被銷燬，高瀨文人這次就逃不掉了。

“所有人，目標宍戶理一，聽著，再沒有找到高瀨文人殺人的證據之前，不能被他發現。”

松本管理官一錘定音，所有警員開始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