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麵我們一路來到那個城郊小鎮,這個小鎮叫清泉鎮,離城區稍遠,小鎮因一股源源不絕,清澈見底的山泉水而得名,這邊平時沒什麼人,但一到了趕集就人山人海。

因為這天其他村鎮的人都會聚過來,今天好像是遇上趕集了,到處是人,要到下午五點才會結束,我們擠在人群中慢慢向我記憶中的那條巷子走去。

突然人群裡一個女人的聲音:“啊!抓小偷!抓小偷啊~!”只聽到有個男人吼道:“讓開!讓開!”“啊!有刀!”又一個女尖叫了起來,大叔轉身就追,喊了聲:“銘浩,張濤快去截住他!”

兩位警官應了聲:“是!”迅速追了,大叔邊跑邊回頭對我喊道:“小峰你在原地別亂跑!”我大聲回了句:“好的!~大叔!~”

我怎麼可能在原地,遇上這種事我手就癢癢...我不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儘量別讓他們看到我,看看有沒機會和他們一起制服歹徒。自從上次被“師叔”調教過...不.不.調理過之後,我覺得身體輕了腳也快了,想跑快就跑快,想怎麼跑就怎麼跑,也不怎麼喘,身體、動作靈活了不少。

一路跟到了小鎮外的鐘樓,小偷跑進去之後吧門反鎖了,這裡平時沒人,鐘樓是以前有大事的時候用來敲鐘集合的,鐘樓大概十米左右,接近三層樓。

鐘樓裡面本身沒什麼複雜的構造,就是環狀樓梯,一直通到最上面的鐘樓臺,那裡掛著一口大鐘,只有那層是由柱子頂著,四面都通風,風景還不錯,其他層都是樓梯,沒有窗子,我剛上大學時也和同學來玩過。

大叔推了推鐘樓大門,裡面已經被插銷插住,對著其中一個警官說到:“張濤,去和鎮上居民借把高點的梯子來。”轉頭又說:“銘浩,你繞圈後面,不要被他用繩子逃跑了。”

張濤抬頭看著鐘樓:“哇~目測到鐘樓臺也有兩層半多,隊長會鎮上會人有這高的梯子嗎?”大叔急了“廢什麼話!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大叔回頭剛好看到我,生氣地說:“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在原地等嗎?”我諾諾到:“我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幫什麼忙!這是我們的工作,你快回去,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我們!”

“我..我..好吧。”我覺得我再不走會被大叔罵,於是假裝走開,轉過房屋的轉角我就躲在這裡向那邊觀望,大叔和那個叫銘浩的警官一直在勸他出來,告訴他只要自首了改過自新就會從輕處理,可是樓上一直沒動靜。

過了一會,只見張濤和幾個當地派出所的民警提著三把梯子從對面過來,脖子上還有幾圈繩子,趁他們沒看到我,我趕緊轉到房子邊上的巷子裡,等他們過去了,我又繞回來繼續觀查情況。

張濤對大叔說:“隊長,最長的三把梯子都被我借來了,只能把它們綁成一把了。”說著和大家放下梯子綁了起來,大叔“嗯”的回了一聲,也蹲下去和民警們一起綁梯子,這時我看到樓上有人伸出頭向下張望,是那小偷!

鬼哭狼嚎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你們~!你們別上來~!你們別上來啊~!”大叔們沒有理他,繼續綁著梯子。梯子綁好了,大夥把梯子扶了起來,可是綁起來後的三把梯子好像太高的樣子,梯子最上面那段有點太晃,搭不穩。上面那個聽見動靜慌了:“你們別上來!~你們...你們...你們上來我就..我就跳下去。”

說著他爬到了樓臺邊緣,右手手扶著柱子,另一隻手拿著刀,腳站在瓦片上不停的抖,大叔和張濤趕緊停下來,大聲對他說:“別激動~!別激動~!我們不上來!你放鬆點~!有什麼要求的話,我們可以商量!”大叔邊說邊把手背在背後打手勢,好像示意民警們趕緊去把救生氣墊拿過來。

在我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派出所的民警們往回跑去,應該是去拿救生氣墊了,只剩下大叔、張濤、和後面的銘浩,大叔和江濤在儘量的穩定他的情緒,銘浩也往前往後跑了好幾趟。

他突然情緒爆發,大哭起來:“老婆跟人跑了~賭博輸得連房子都賣了~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以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裝的,看著哭得很傷心。

我目測了一下他站在的屋簷離掉下來的位置,以那人的身材比例來算,大概有他三四個人的距離,如果我以掌推房屋機關的速度躥上去話,應該有把握把他推進去,只不過這個高度要比我原先的高度要高一些,有點冒險,我發現,因為是鐘樓所以腳和手有很多可以借力的地方,應該沒問題,我可不想看他掉下來,萬一他真掉下來,那場景估計我之後都會有陰影...

主意已定,我瞟了一眼地上綁梯子剩下的繩子,心中默唸三遍“一定行~一定行~一定行~”調勻呼吸後,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衝向鐘樓,經過繩子時低身,手指一勾帶上繩圈,展開技法“身、法、步”,腳踏上柱子向上躥出,手抓到房簷上的角,借力繼續向上串出,腳尖點、借力、轉腰、換手抓住最後一層簷、借勢、躥勢向上翻滾,這一連串一氣呵成,我瞬間躥上樓臺。

左掌伸出借勢在他扶柱子這邊的肩上推了出去,右手一撐,轉腰翻身,避過他滾落的刀,順勢一個前滾翻落地。

“完美!~”我心中爽到,沒想到跟“師叔”練了兩個月我居然變牛逼了哈哈,他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我趕緊用繩子把他捆住,伸頭對下面的大叔和張濤喊道:“制伏啦!我下來開門!”

只見大叔和張濤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上面,銘浩聽見這邊樓上有聲音跑了過來,問到:“剛才什麼情況,樓上發出那麼大聲響?”張濤指著我:“他.他.他..我..我..我..”

“停!鎮定點行不行!”大叔喊了一句,大叔指著樓臺這邊說到:“那小夥子直接上去把小偷制伏了。”銘浩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咹?直接上去?沒聽懂。”銘浩看了看地上的梯子又看了看樓上的我,表示不明白。

我確認已經把小偷困得嚴嚴實實的了,然後扛起他下樓來開門,大叔把他銬上手銬,張濤上樓去收兇器,銘浩押著他去了派出所,我問大叔:“我們還去紅磚房嗎?”“去!你帶路吧。”“好。”我順著當時出來的巷子走了進去,不過怎麼轉都是從另一邊巷子出來,我就納了悶了,這麼大個廠房還真能憑空消失?

大叔問到:“你確定是這裡?”我答到:“確定。”我們倆站在路中間轉頭看看前後,又看看旁邊,怎麼看都不像有什麼大面積廠房的樣子,正好有個老人路過,我趕緊向前詢問:“老爺爺,你知道這裡是不是有個廠房,紅色磚房的?”然後把磚房形狀,場地都描述了一遍。

老人抬起頭想了片刻,慢悠悠的說道:“以前這裡是有這麼個廠,好像是個生產什麼鋁製品的,不過三十幾年前發生過泥石流,重建後就不見了。”我追問:“怎麼不見的?重建的時候有人看見嗎?”

老人又慢悠悠地說道:“救援隊到了以後,把沒住宿的人都安排到了其他地方,有親戚的去了親戚家,沒親戚的,都被安排到別的鎮上,我記得還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等我們回來就沒看到那個廠了。唉~除了那一次,我們這裡基本沒發生過生泥石流,那次還挺嚴重的。”

我看看大叔,又看看老人不知道說什麼好,老人慢吞吞地揮了揮手,示意再見,然後慢悠悠走了,我看向大叔,問:“我相信我嗎?”“相信!”大叔認真的回答。

“為什麼?你覺得我不像壞人?”“不是!我們的工作是不能憑直覺的!”“可是,不是沒找到我說的廠房嗎,那你還相信我?”“相信!”大叔還是一臉認真地說。

“誒~!為什麼?”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大叔,“分析!我對你的描述從邏輯上,心理上做過分析,也對你行為、表情和微表情進行過觀察,確定你並沒有撒謊,你昨天的說的所有情況我們都核實過,大部分情況都屬實。”

大叔轉頭又看了看巷子“至於這裡可以是有其他原因,我們會繼續調查的。”聽完大叔的話我突然覺得安心了許多,於是興奮地問:“那我還是嫌疑人嗎?”“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嫌疑人?”

“我不是嗎?可是昨天那位張濤警官不是說我...”“有嫌疑?他是說有嫌疑可沒說你是嫌疑人!”“這樣差別嗎?”“這不是差別的問題,我這麼跟你說吧,你不是消失了兩個多月嗎?”“嗯,對。”“根據我們當時掌握的情況,你是最後和死者接觸的,那我們對你產生懷疑,這不是很正常嗎?”“是啊,可是我到底是不是嫌疑人?”

“張濤不是說了嗎?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你就是兇手!”“那是什麼意思?”“都說了你不是兇手!”“那我還是嫌疑人嗎?”“看來你對嫌疑人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可是我今天不是跟你們行動了一天嗎?”“你也知道是行動啊!你這是算協助辦案,幫助我們儘快瞭解情況,掌握的情況越多對案件進展會越有利,你不是出現過案發現場嗎?我們不是需要了解你知道的情況?”“對啊,那我到底還是不是嫌疑人?”

大叔好像被我氣炸了,他用手比出讓我住嘴的手勢“你認為我們會帶嫌疑人一起辦案嗎?你一個大學生不知道嫌疑人這個法律名詞是什麼意思嗎?回去好好看看法律知識!你要是嫌疑人這兩個月早就被通緝了!”

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是真不知道,不過聽大叔這麼一說,我居然是來協助辦案的!心情瞬間飛揚起來,一把拉住大叔的激動地說到:“好!大叔!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大叔被我嚇一跳,把我手甩開:“別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還有別老大叔大叔,我有名有姓,要叫就叫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