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一句話,讓已經快要暴走的農民工們,一下冷靜下來。

而被她踩在腳下的男人,眼底神色慌亂。

他拿了錢是要挑動農民工對司父動手,最好能讓他死在這群農民工的手裡。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小丫頭,竟然說她知道錢在哪!

他的任務,還能完成?

想到那一筆豐厚的報酬,男人咬了咬牙,繼續煽動:“別聽她的,一個黃毛丫頭知道個屁,她在騙你們!”

“讓你說話了麼。”司九腳底加大力度,碾的他差點要吐血。

司父司母還有司慈安走到她身邊。

司父也誠懇的再次說道:“你們的錢,我一定會想辦法要回來的,請你們相信我。”

沒有男人在一旁挑事,又看到司家的人神情坦然誠懇,農民工們的怒氣,又稍稍平復了一些。

拿著鐵鍁的中年男人大嗓門問:“閨女,你真的知道我們的錢在哪?能還給我們?”

“我們也不想鬧事,實在是,那裡面還有等著救命的,許多家裡都等著那錢生活呢!”

他的話音落下,是混合各種口音的附和聲。

那一張張被曬的黑中泛紅的面容上,都是急切和哀求。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做這樣的事。

司九平心靜氣說:“各位叔叔伯伯,那筆錢,會一分不少的分到你們手裡。”

“明天這個時間,你們來這裡拿錢。”

“真的?”

“你是不是在騙我們?”

“我們怎麼相信你?”

司九從脖子上摘下她戴著的項鍊,“這條鑽石項鍊,價值一百五十萬,如果明天錢不能分到你們手裡,你們可以賣了它把錢分了。”

這是林家留在原主身上最後一件物品。

之前的各家銀行卡,各種首飾,房子,都被收了回去。

這條項鍊還是因為原主戴的太久了,林家也沒有想起來,才在趕她出來時,忘了讓她留下。

“小九……”

司父的表情有些動容。

從剛才見面,他就震驚司九的變化。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竟然能遊刃有餘的應對,安撫下憤怒的工人。

甚至還把自己戴了那麼久的項鍊拿出來!

車禍之後,她好像變了一個人!

司母從司九的舉動中回過神,眼中蓄著淚,低聲說:“小九,那條項鍊太貴重了!”

“暫時抵押給他們而已,讓他們能有個心安。”

對司九來說,手裡的項鍊沒有任何意義。

鐵鍁大叔本來還懷疑司九是不是在誆他們。

見司家人的態度,打消了疑慮。

“那好,我們明天再來。”他伸手接過司九遞過來的項鍊,“明天你們把錢還給我們,我再把項鍊還給你。”

要錢的人來時氣勢洶洶,走時倒很安靜。

至於被司九踩著的男人,本來他還想跟農民工們一起走,被一腳踩老實。

男人痛的直哼哼,“哎呦,我不罵司明遠了行不行,你快放開我!”

“你還不能走。”司九腳底踩的依舊穩,“老實待著。”

司父看出了帶頭來鬧事的就是這個男人,詢問道:“小九,你想怎麼處置他?”

“不是報警了,交給警察處理。”

司九對現代世界的適應,比她自己預料的還要好。

有違法犯罪的事,不需要自己動手,找警察就行。

等警察到了,把人交給警察後,一家四口先回了家。

司家一共七口,擠在一個一百來平的三室兩廳中。

夫妻兩個住一間,四個哥哥住一間,單獨給女兒空出了一間。

司家生活雖然困難,對待唯一的女兒卻是極好的。

林輕嫵自幼就是在父母和四個哥哥的寵愛中成長,從小到大沒有進過廚房,連自己的內衣襪子都沒有洗過。

司九推開房門,打量她以後要住的地方。

小小的房間,佈置的很溫馨。

因為林輕嫵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走。

畢竟林家買的廉價物,如今成為林家真千金的她壓根看不上。

司母一開始是想過司九回來的,所以將這個房間重新做了裝修。

儘管沒有多少錢,他們還是儘量把房間裝飾的很好,一看就是用心的。

可惜,原主沒有珍惜這一家人,根本沒有回來過。

每次見面,對他們都是譏諷和謾罵,把這麼好的家人,給傷透了心。

司母臉上滿是歉疚:“小九,房間有點小,委屈你了。”

司九環視一遍,很認真的點點頭:“挺好的。”

她對外界環境要求並不高。

就像她之前說的,只要有一張床睡覺就行。

現在的條件,明顯高出了她的預期。

“床單被罩都是換過的,洗漱用品也是新的,你看看還缺什麼不,缺什麼再去買。”

司母鬆了口氣,之前還擔心司九會嫌棄,她沒嫌棄就放心了。

司九轉身向外走,“暫時不急,先出去吧,先解決正事。”

“哦哦,嗯!”

客廳裡,司父和司慈安坐在沙發上正在談那些錢的事。

看到司九出來,兩人下意識都站起來。

“小九,你在下面說的,知道那些錢的下落,是真的嗎?”

提起這些錢,司父才是被坑的背鍋的那個。

他在一個房地產開發公司上班,是給這些農民工找工作發工資的人。

公司那邊說把錢給了他,可他只是接到轉賬通知,等他去查,發現錢並沒有打過來,那筆錢財不翼而飛。

他找過公司好幾次,對方都拿轉賬記錄來搪塞他。

開不出工資,他比誰都著急,這幾天快要愁死了。

“嗯,不急,工資的事好說。”司九看著司父命理上的生機越來越弱,神色有幾分嚴肅,“我先說說你的事。”

“我的事?什麼事?”司父一臉莫名。

“有人想要你的命。”

本來,司九以為安撫住來要錢的農民工,可以讓司父躲過血光之災。

現在看來,對方沒達成目的,不會善罷甘休。

“小九,你是聽到了什麼嗎?”

三雙眼睛緊張的看向她。

司九沒多說,而是交代:“你今天不要出門,出門必出事。”

隨後她看向司慈安和司母,“你們就在這裡看著他,我去買些東西,沒有回來之前,不管誰來找他,都不要讓他進門。”

司父三人三臉懵逼。

司九這話,說的太玄乎了。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竟然覺得她沒在胡言亂語。

司九身上的氣場,無形中影響了他們對她的印象,下意識想要去相信她。

司慈安撓撓頭,“小九,你這什麼時候學會的算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