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本來平平無奇,沒什麼運勢,但卻因為一人一念,使得運勢一改,許多人的命運都因此而改變,但縱使如此,也至多是小魚變大魚,人世汪洋,所謂大魚,也不過是更大的魚的食物而已,放眼世界,不值一提。”

“但如今,小小的泥塘裡,卻偏偏出現了一條真龍,蟄伏之際無聲無息,一躍而起,便龍騰九天了,雖說龍能小能大,但也不可能無中生有,想要成長,是需要時間和營養的,哪怕是龍種,在化龍之前,也要在苦海里掙扎,太不合理了。”

中午時分的時候,幾個老外站在清源中學門口,說話的,是為首的一箇中年人,金髮碧眼,帶著一頂圓邊帽子,手上拿著手杖,眼眶裡還夾著一片復古的單片鏡,就像是故事裡走出來的英倫紳士一般。

同時,明明是外國人,但他說的話,卻不但是一口腔調純正的中文,就連語氣用詞,也完全是炎黃人的習慣,若非其形象,只聽聲音,是決計聽不出來,這人是外國人的。

這個老外,f國人,名叫戈藍。

“的確如此,哪怕如今這裡有一位至強者鎮壓乾坤,福澤一地,但這種福澤也終究是有極限的,資源至多使一個地方變得富庶,而想要真正的凝聚屬於自己城市的精神核心,乃至是將之發揚出來,此後代代強人不斷,卻是不可能了,終究還是底子太薄了。”

“就像我們巴別塔最早的核心,在天主大人證就至強之前,劍道氛圍,科技氛圍,就極致的濃烈,幾十上百所高校大學聚於一地,將劍道於科技結合起來,其中誕生的人才,從小就是接受著這樣的薰陶,代代不斷,最後這才促使了至強者的誕生。”

“同時,天主大人證就至強之後,更是靠著自身的影響力,直接將所有的劍道勢力,盡數整合以作根基,之後又合縱連橫,這才有了現在的巴別塔,至於最早的那一片校區,如今亦是成為了絕對的核心,神啟之地,那邊所有人的,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居民,命運都截然不同了。”

“至於他們的後代,哪怕天賦不夠,但只要是在神啟之地出生的,那也是天生高人一等。”

另一個老外說道,這個老外面板偏向棕紅色,來自一個在世界地圖上,都難以找到位置的貧窮小國,整個國家的人口,都只有五千多萬。

本來,他的人生,就該是年紀輕輕,就娶妻生子,生一大堆的孩子,給國家做貢獻,哪怕越生越窮,但這也是唯一有可能改變命運的機會。

不過,就在十四歲的時候,在世界各地行走的天主發現了他的才能,教了他兩個月的劍術。

兩個月的時間很短,但卻是改變奧斯特一生的關鍵,靠著這兩個月學到的地方,他走出了貧民窟的鴿籠,野蠻、落後、矇昧,一切種種都離他遠去,他擁抱文明。

叮鈴鈴!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時間,清源中學放學的鈴聲陡然響起,隨後,沒多久,便是鋪天蓋地的學生,魚貫而出。

“這個女孩,應該就是那位至強者的血親吧!”

“本來按照她的面相,應該是紅顏薄命,半生坎坷多流離,但如今卻是完全不一樣了,麻雀化天鳳,未來不可限量!”

說話的,是戈藍,他不但是頂級聖者,本身亦是學貫東西,對於炎黃的文化,研究極深,特別是風水相術一道,放眼世界,除了俯瞰乾坤的神相之外,其餘的人,能夠比他厲害的,絕對不超過一掌之數。

在海外,許多大富豪,都求著他給自己算命,但他卻很少出手。

同時,只要是他說的,就沒有落空的時候。

“這就是神的力量,神之光輝,庇佑世人,按照神話傳說,神的榮耀和力量會透過血脈而流淌。”

奧斯特說道,說到神的時候,他的神色,是崇敬而嚮往的。

他的經歷,讓他擁有著對神的崇拜,因為當初天主就是如神一般出現,照亮了他的世界。

但他雖然崇拜,但卻更渴望,自己也能如神一樣。

是以,他崛起之後,在自己的國家,大辦劍道學校,且只招收那些,和自己曾經命運相似的孩子。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薪火傳承。

一群老外,就這樣閒聊著,但卻沒有任何一個學生注意到他們,似乎他們都只是透明人一樣。

“聽聞天主麾下,有一位地位僅次於天主的聖徒,明面上,天主才是巴比塔的最高首領,但實際上,巴別塔的所有事情,都是由聖徒來處理,那人應該你吧!”

就在這時,一陣清朗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除了戈藍依然不動不搖,只是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之外,其他的三人,都因此而生出了細微的反應,全身緊繃了那麼一瞬。

“果然,世上沒有什麼東西,瞞得過神的目光。”

戈藍向著趙成鞠了一躬,盡顯自己的謙卑。

他在海外,千變萬化,所有人都知道有聖徒這個人,但卻沒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實面貌。

甚至,就連他周圍的這三個同伴,也是在這個時候,聽到了趙成的話,才知道戈藍竟然是聖徒,而在這之前,戈藍在他們心中,都是另一個形象。

而另外三個人,雖然也是聖者,但此刻,在趙成的目光下,卻是都有些不自然,並非是害怕,而是感受到了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感。

弱者站在趙成面前,在趙成收斂了氣機的情況下,反而不會有什麼感覺。

唯有感知敏銳的強者,才能覺察到,趙成那看似平常的身軀裡,究竟蘊藏著何等可怖的力量。

“趙成先生……”

戈藍繼續說話,但卻直接被趙成抬手打斷。

趙成說道:“我知道天主讓你過來是為了什麼,不過現在縱使我和天主見面,也沒有任何意義,未來若是時候到了,我自會去找他。”

話音落下,趙成的身影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