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德不同(月票5900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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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氣,趙成在京城裡的街道上漫步,既穿梭於大街小巷,也去往一個名勝古蹟,就像是一個遊客一般。
京城的氣象,哪怕是肉眼可見的,那也自然是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的。
許多地方,古舊的歲月痕跡,都保留著,但同時,新的事物也穿插其中,不但絲毫不顯違和感,反倒是有一種永珍時空在此融匯的感覺。
說起來,趙成在這邊待的時間其實不短,但卻是,還從未真正看看這個城市。
“記得我十多年前來京城的時候,這邊還不是這個樣子,不過,也有部分,這些年都沒有什麼變化。”
秦紅蓮笑道。
她自然知道,趙成並不是單純的在看風景,而是在看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
就趙成證就劍豪之前,她那個時候還能看出趙成的幾分深淺來,至於如今,卻是就如同孔子看到老子之後的感覺了。
其猶龍乎?!
大抵就是這種感覺。
似乎她能夠看到的,只是趙成想讓她看到的,而不是趙成的完整模樣。就如同隱藏在雲裡的神龍一樣,只能看到只鱗半爪。
“事物想要長存,不能不變,但也不能全變,日月合為明,日月變為易,但明也好,易也罷,日月永遠都是日月。”
趙成笑道,而說話的同時,他並沒有看向秦紅蓮,而是目光看向街頭巷尾。
京城之地,自然是人流如織的,不僅僅有本地人,還有許多外地,乃至是海外的遊客。
這邊,本就是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或者說,是有意將之打造成這樣的。趙成這段時間體察天地,觀見永珍,愈發的明白,變則生,不變則死的道理,一條河流,只有動起來,才有活力,否則就是一團死水。
這個道理,放在個體上成立,放在國家名族上,也是同樣成立。相容幷蓄,不斷的向外開拓,去尋找新的東西,這樣才能有活力,不斷的成長向上,否者,就只會陷入無止境的內耗,最後自取滅亡。
許多古老的修行流派,都並不崇尚打坐參禪,反而是更崇尚苦行。
趙成如今想來,裡面苦不是關鍵,關鍵還是行。
只有向前,才不至於內耗。
所謂人太閒了,容易廢掉,就是這個道理。
是以,趙成如今,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是在不斷的變化著的,永無止境。
若是有一天,一切不變了,也意味著趙成的路,走到終點了。
街上很熱鬧,特別是一些巷子口,不但有賣各種吃食的小攤,除此之外,算命的,賣藝的……,諸般種種,也佔據了街頭巷尾的半壁江山。
就這幾天閒逛下來,趙成發現,就算命這個事,反倒是一些來這邊旅遊的老外,更加的熱衷。
事實上,就這個百年來,炎黃的很多東西,都被海外的一些人弄過去了,甚至改頭換面,直接說是自己的東西。
當然,一些最核心的東西,就不是那麼容易弄到的了,但饒是如此,若是往大了說,這就是氣運的流失。
不過,趙成在這裡面,也看到了有益的部分,有壓力才有動力,要是真的整個世界,一片祥和,那就定然會陷入內耗狀態。
只是縱使如此,也依然不改海外的強盜行徑。
只不過,曾經他們是硬搶,發現搶不贏了,就用偷的。
趙成這個時候,突然停下了,他注意到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聖者,只是這個聖者這個時候,做的卻不是什麼正當的事。
趙成看向的地方,是一個巷子口,那裡如今有一個老外,e國人,似乎是在算命。
而那個算命的,是一個老人,本身竟然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鑄就了劍心的劍豪,只是劍心不純,屬於是劍豪階級的最底層。
老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看起來像是對方的孫女。老人帶著孫女練攤,長見識,這種事,並不罕見。
趙成看來,女孩有幾分靈性,若是專心劍道,還是有幾分證就劍豪的機會的,再往上,若無大機緣,就難了。
“大爺,我是真的對炎黃的風水相術有興趣,這些年我走了很多地方,但都一直沒遇到真傳,直到遇到了大爺你,才終於看到了真東西,我願意花五百萬,來學這個,只要大爺你開金口,我可以直接轉賬。
那個e國人,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腔調很正。
只是若是事情真的如他所說的,那反而沒什麼,但真實情況卻是,堂堂一個聖者,竟然一邊用話術來騙,還一邊用心靈力量引導老人的認知,想要以此獲得真傳。
聖者扭曲人心的力量,還是非常恐怖的,固然無法長久,但一旦施展,頂級劍士也要中招,劍豪也要受到影響。
到底是京城重地,對方不敢過分,只能用這種近乎唬騙的方法。
這要是在海外,那就不一定了。
同時,這個老外,似乎對自己做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要是炎黃的聖者,多數是不屑於用這種下作手段的,成聖之前,或許還會使用陰謀詭計,但成聖之後,卻是正道堂皇了,力量與德行匹配。
卻是他們知道,只有堂皇正道才能長久,所謂君子以反身修德。
這是骨子裡的文化傳承。
這個老外卻不一樣,哪怕成了聖,也存在一種野性,那是一種宛若野獸的掠奪感,似乎要把天底下的寶物,都奪取過來。
在他的認知裡,強者支配弱者,或者說用自己的能力,來達成自己想要的結果,屬於是天經地義的。
這是屬於文化傳承的差異。
海外的文化,他們的德,和炎黃的不一樣。
這還是趙成第一次見到海外的聖者,而印象麼,自然是不太好的。或許不是所有聖者都這樣,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以小見大,對方的強者群體是什麼樣子,已經可見一斑了。
是以,趙成當即走了過去,似笑非笑的問道:“朋友,你明明可以強搶
的,為什麼會想著要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