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是在許多人,看向異象,亦有人熟練的拍照的時候,一架黑色的戰機,突然從天穹上掠過,撕裂風雲,在天穹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跡。

許多人看到這一幕,都感覺有些不對,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為什麼會感覺不對。

不過,終究還是有人反應了過來,這裡可是極點,在磁場的干擾下,許多電子產品都要受到巨大的影響,越是精密的,受到的千擾越大,特備是通訊裝置,堪稱絕殺。

這樣的環境,無疑是飛行器的剋星。

是以,在常識的作用下,許多人反應過來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的確,許多科學雜誌,都有類似的概念機,準確來說,是隻有概念,沒有機。

對於干擾問題,直到如今,也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這裡面,也有當今的研究,在這個方向上,發力較小,許多技術,都是為了服務戰爭而生的,而南極北極的干擾問題,正常情況下,應該也沒有國家,跑到這兩個地方打架。

......

「導師,我好像出現了光幻症,剛剛我看到一架飛機,從我們上面飛過,然後落到我們旁邊了。」

雪地的一處,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一臉呆愣的說道。

雖然因為裹得太嚴實,就連臉都遮住了,但從身影,還有其顯露出來的一雙明亮的眼睛,再加上那嚴實的衣服,卻是給人以一種憨態可掬的意味。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言思思,和趙成,也是有過數面之緣的。

而按照時問,她如今也到了快要畢業的點了,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但誰讓她終究不是普通家庭,乃是儒門正統。

的確,這個年代,教派不顯,或者說,教派很容易被人忽視,但千年已降,三家之中,於國而言,儒教的力量,一直都是最強盛的。

是以,因為快要畢業,比較閒的緣故,外加聽到了這邊的異象,以及恰好,自己未來的導師,要帶著學生過來,做個實地考察,她就軟磨硬泡的混了進來。

「思思,其實我也看到了。」

導師也是個女子,因為衣服的原故,看不出身材和容貌,但聲音卻是溫吞的,給人以一種柔和的感覺,有種不急不緩的味道。

」的確有飛機落下,而且上面還有我們炎黃的印記。」

又有人說道。

不過這一次說話的人,穿的卻很清爽的,只是一襲單衣,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背後揹著一把劍,但一眼看去,卻不像是劍俠,而是展現出一種書生氣質。

至於身份,名義上是顧問,實際上,是在當保鏢。

此言一出,立時,隊伍裡的學生們,嘰叭喳喳的議論了起來。

他們都是三大名校的學生,要是換個普通人,可能聽到這個,在驚訝之後,只會想,想不到自己國家技術竟然都這麼厲害了,了不起。

而他們,卻是因為平時看到的多,看的廣,更能明白裡面所展現的意義。

「導師,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言思思慫恿道。

此言一出,其他的學生,也是瞬問都看了過來,雖然沒有說話,但目光裡,無疑流露出想去的情緒。

導師想了想,終究也還是好奇心作祟,點了點頭。

......

一座以冰雪構築成的,十多米高的平臺,這裡之前是一座雪峰,被趙成揮手削掉了一截,就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同時,這個地方,也是地球極點真正所在的位置。

至手那所謂的極點,並不夠精準

「好一個天地之極,只是似乎有些亂。」

李霓裳走出機艙,上下四方看了一眼,徐徐說道。

對於精孔,她是不懂的,但她終究是勘破了心關的半君,透過物象,還是能夠明曉一些真實。

「於一個穩定的系統而言,唯有亂了,才能產生變數,或是好,或是壞,但在其再次穩定之前,只有亂。」

趙成說道,也並不起身,他的生命磁場,此刻已經與此方天地合一,冥冥之中建立了聯絡,一動便是永珍皆變。

「我知曉你的疑惑,對於危機,就連常人都心有所感,但你要知曉,感覺,卻是可以被欺騙的。」

「何況,天塌了,自有高個子頂著,現在,天還塌不了。」

「至於人世間的一點紛擾,人類自身就能解決了,若是這點小事,都需要救世主,亦或是仙神的幫助,人類也延續不到現在,並站立在食物鏈的最頂端。」

趙成說。

「你的心,有些亂了。」

趙成的日光,平和而寧靜,並非是那種神佛一般的無情淡漠,而是一種清澈如水,執棋喝茶,定天下事的意味。

本來,神話人物,都是執棋者一樣的存在,笑定天下事,他們心靈強大,俯瞰風雲,高高在上。

但這種強大,終究不是無窮,當外在的那種對危機的感應,時時刻刻都在刺激著他們,天長地久下來,他們心中,也難免生出幾分急躁。

至於趙成,一方面是心靈境界更高,另一方面,也是大場面見得太多了,最近更是一天被暫時無法戰勝的存在打爆五次,屬於是習慣了。

「我知曉我心亂了,所以我才會過來一趟,而不是用通訊聯絡。」

李霓裳說。

她心雖然亂了一些,但其實還是清醒的,但人的情緒,很多時候,就是明知道這樣不對,但就是無法去除。

本來但凡有修持的人,都不會出現這種問題,越是強大,對於情緒的掌控越強。

但如今,卻是特殊情況,屬於是存在外因。

就如同傳說裡,佛陀成道,天魔阻路一樣,以佛陀的覺悟,尚有被天魔所阻的風險。

這種時候,反倒是一些比較愚鈍的人,沒什麼問題,該吃吃該睡睡,絲毫不受影響。

說話的時間,李霓裳也逐漸安定了下來,趙成坐在那裡,身形井不顯高大,但卻偏偏有種支撐天地的感覺。

的確,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而如今天下要數誰最高,自然就是眼前的人了。

「你說的對,人世問的一點紛擾,人類自己就能解決,之前是我痴妄了。」李霓裳說。

就趙成坐關的這段時間,特別是最近半月,可謂是寰宇皆亂,整個世界,都是吵吵嚷嚷的,許多借機宣揚末日以躥取利益的教派,也出現萌芽,並開始擴張,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

是以,李霓裳這次,本是想趙成出去主持大局的。

在她想來,以趙成的神通,定然能將禍亂消弭手無形之中,不然,哪怕最後事情解決,也不知道要枉死多少無事者。

這種想法,無疑就是慈悲心作崇了。

而她的想法,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最優解。

但於趙成而言,卻是和自己的道路,相違逆的。

他不是人類文明的保姆,文明也不需要保姆,他是一個引導者,亦是一個守護者,要是一切問題都由他來解決,文明就只是一個附庸了,不再是真正的文明。

這個道理,李霓裳其實是懂的,但心亂之後,卻還是生出了讓趙成出手的想法。

「曾經我以為所謂的劫氣

,不過爾爾,神話境界,便是萬劫不磨,不力劫氣所惑,但現實卻是,終究只是之前的劫數,不夠大而已。」

李霓裳恍然。

之後,她又是一笑,雪景中,竟然展現出幾分古靈精怪的意味,她道:「在許多神話故事裡,聖人亦是被無量量劫所惑,只有道祖高高在上,不受影響。」

「趙成,你以為自己現在是聖人呢,還是是道祖呢?!」

趙成笑了笑,道:「道祖聖人傳奇事,終究不過騙騙無涯過容,我輩不是聖人,亦非道祖,只是一個旅客,或許未來有一日,會從水中躍出,也會在歷史中,有自己的身份,在神話中,有自己的原型,但如今,只是旅客。「

「過去無需憶,未來不可追,唯有開拓現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