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末章 守望著這座京城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許多的事，往往出現在你意想不到的那一刻，

像是命運的惡作劇一樣，輕鬆打亂你原本的計劃安排。

北美實習，

一家內部大多都是華人的大型IT企業，為了招納人才和京大達成了合作，從還未確定畢業出路的這一屆大三計算機系裡，

選取了和網際網路技術相關的兩個班級，提供一次為期半個多月的培訓實習。

從機票到住宿以及崗位實習內容全部安排妥當，這即使是對京大就讀的學生，也是不可多得的珍貴機會，

就是導致了方然期末考試突然提前的原因。

而直到走出考場教學樓的樓門，方然還在不可思議著這個訊息，

原本打算在考試結束、放假之前的這段在校時間，盡情享受一下沒有任何學業壓力的悠閒日常，

但這突如其來的實習行程，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北美麼...

考試結束的日光微斜，走在京大校園的路上，方然心裡默唸了一聲自己實習即將去往的地方，

無語了一秒老哥光想看自己心態炸裂，卻沒弄清楚考試提前的原因。

想著自己明明剛從子夜仙山的生活中回來沒幾天，這回竟然又要前往大洋彼岸的那片土地，

正頭疼著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要怎麼和小屋裡的眾人解釋，耳邊傳來海基的羽翼聲響，

方然突然看到在前面路口轉角的數道身影。

倩影高挑、時尚漂亮、高大、帥氣、安靜和活潑、還有戴著墨鏡的精緻無暇，特質各異，走在一起吸引了無數路人目光，

算好考試結束時間出門的他們，熱鬧的互相說笑。

“水連心！和大明星一起出門，小然，怎麼辦！我好緊張！”

“....你剛才不是很正常的和她說過話了麼...”

“我裝的啊！”

“小~或~，話說怎麼樣，我今天這身衣服好不好看呀？”

“嗯，很適合你，鳴靈姐。”

“夏夭姐姐，我們一會是要去唱歌麼？”

“嗯，說起來，連心你還從來沒有去過對吧...”

這麼說說笑笑的結伴走到路口，然後都是在這時看到了考試結束的青年，停下腳步，看向他的所在，

走在最前面的高大身影嘿了一聲，衝著他擺手的大喊：

“喂！老弟！就等你啦，考試掛了就掛了，別消沉了，麻溜的！”

這一刻日光微落，暖色耀眼的光線裡，

看到孟浪、苟彧、夏夭、方小然、鳴靈、唐冰還有水連心的身影，注視著這一幕所象徵的日常，

方然眼眸染上天色，剛才的煩惱一下子消失不見，

忍不住失笑一下，朝著他們跑去。

“來啦、來啦！”

然後呢，

冬日聖誕節的聚會後續，是在東江享受了期間創牌加料無數的火鍋後，

KTV包廂絢麗光線裡，水連心拿起麥克風唱著自己的新歌，下邊鳴靈、唐冰齊齊舉著沙錘發出興奮叫聲，彷彿微型演唱會的熱烈景象，

和在路過的服務生想著這間為什麼時不時開原唱的時候，

發現剛才扔骰子決定唱歌遊戲，好像被複數的人給干涉了的苟彧和方小然，

以及輕笑中遞給方然一杯雪碧的夏夭，還有回想起某次KTV不堪回首記憶，正準備偷摸倒點二鍋頭進去讓老弟出糗的孟浪，

當然，下一秒的畫面，

就是發現了這點的方然和他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然後那杯摻了二鍋頭的雪碧，被一直連輸不作弊得唱到死的唐冰，當做潤喉的一飲而盡，接著瞬間倒下，

等她再起來之後，就是徹底進入亢奮到放飛自我的狂嗨模式。

“我吻過你的臉！你雙腳放在我的雙肩...唔唔唔！！！”

最後黑歷史增加了...

...

...

呼的一聲吹起的夜風冰冷，但面板上卻還殘留著今晚聚會的熱鬧氛圍，

在送完那個女孩回來的路上休憩，諸神之王漆黑燃燒的衣襬飄蕩飛揚，坐在塔頂邊緣，想著剛才有趣的一幕，

方然忍不住輕輕笑著，等到笑完之後才揚起臉龐，

黑眸安靜，透過正飛在夜幕裡海基和穆林的眼睛，守望著眼前無盡夜空下這座燈海繁華的城市。

假如一直留在這裡的話，一定還能經歷更多像是今天這樣的日子吧....

回憶著今晚和一道道身影在一起的所有開心，視野追隨的飛過京城的高樓大廈、街道小區，方然這麼出神的想著。

前往北美的實習，只要無視就能繼續現在的生活，

沒有危險，就這麼一直持續...

但是...

那超出日常的不平凡，那驚心動魄後藏著的酣暢滿足，那能讓人嘴角揚起肆意的展開，

他只是稍微想想的期待不已，發自靈魂的想去經歷。

是曾經珍視的日常變得不再寶貴了麼？

不，只是他找回了願望，找回了曾經那個孩子的願望。

結束歐洲那場盛大的冒險，迴歸日常的日子裡，汗水在夜晚揮灑，那根柺杖變回銀斷龍牙，翻過一頁頁任務清單，

他守望著這座京城，坐在塔頂的夜風裡，變成想成為的人...

然後準備出發。

‘這樣真的好麼，再怎麼粉飾那讓人憧憬的不平凡，也無法否認它與之相對的危險，’

‘如果再也無法回到今天這樣的日子，如果將來某一刻需要付出生命，’

‘這樣也沒關係麼？’

在這一刻，突然想起在那個怪海擁城的場景，那道銀髮的身影質問過自己的話語，

方然想起那個衝進火海的消防員、想起那個追了上去的緝毒刑警，然後最後想起了模擬場景仰望那上萬米的黑暗，

他拉開月神狩獵弓弦那一刻的心情。

交錯著火焰羽翼的那一張牌在他手上出現，這就是他的答案。

把這份答案化作一縷火花從手上消散，然後方然胸口微微亮起，換成其他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羽翼拍打的聲音在肩膀落下，這時飛回來的海基和穆林，看著他手上的兩個相框，裡面已經裝好的照片還是它們啄下的快門。

第一張是那座仙山某處側峰山頂，難以言喻的唯美夜色中，熄滅篝火，

圍坐在一起的三個青年，在頭頂星河璀耀下談天說地。

第二張則是就在剛剛，東江繁華的街頭上，他們所有人正歡笑著的身影...

做好了原本打算寒假出發的決定，看著這新拍下的照片上的景象，忍不住流露出一抹會心微笑，

方然把它們收起，準備回去它們也擺在小屋的櫃架。

然後就在打算從塔頂跳下時，他突然想起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微微楞了一秒之後，輕然的勾起嘴角，

一張新的庫洛牌在他手上出現。

A級上位的力量下能力啟用，一個範圍極大的力量悄無聲息的擴散，

已經回到小屋裡的孟浪、苟彧，除了醉得不省人事的唐冰，正纏著夏夭、方小然的鳴靈，還有望著窗外的水連心，

以及此刻京城中所有正走在街上的人們全都發現。

聖誕節的夜晚，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