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很柔軟,平時已經習慣了的自己的鞋跟聲,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夜笙看著這座水家別墅大樓的裝潢,幾乎和她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過相比之前幾次,這次她的腳步不知為何,連她自己多沒注意的有些輕鬆,只是...

多了幾分複雜的好奇,和一分難以言喻的急切。

雖然被華凌抓回了夜局,並且這段時間她並沒有再試圖去處理那些複雜的事情,但是將近半個月之前的那次。

那一晚臨府街區,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夜笙還是不可遏制的時常想起。

假如,沒有夫人的那一個電話,自己並沒有去找連心,而是直接去幫子夜抓人,沒有遇見連心身邊的那個銀髮的身影。

或許...自己可能就死在那一晚的獵殺場景了。

夜鴉...

那個銀色長髮,夜色禮服的身影仍然隱沒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夜色迷霧裡。

“夫人一定知道是知道什麼的....”

管家停下腳步,示意請她一個人進去即可,夜笙把手放在門前,輕聲開口的說道。

然後她推開了門,陽光漫散在她的身上。

門內意外的明媚,柔和的風透過兩側開啟的窗戶吹進來,拂起乳白色的窗簾。

這並不是一個私人的房間,而是一個寬敞的內庭。

在頂樓的位置開闊出的一整片容納陽光和風的庭院,兩邊支撐的城堡長廊一樣的圓柱有種和門外截然不同的感覺。

不過夜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了,相比於這間令人感覺到訝然的樓內庭園,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內庭最邊緣處,飄散著白色桌簾旁,那道女性的身影。

時間沉澱了她所有的年華風韻,漫散在風和空氣之中。

“你來了。”

她溫和的微笑了一下,看向走過來的夜笙。

“好久不見,久疏問候,夫人。”

“嗯?”

女人佯裝沒聽清的看向夜笙,被她這麼一看的夜笙頓時沒辦法的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重新開口。

“好久不見,水姨。”

“嗯,好久不見,小笙。”

這回女人很滿意的祥和微笑一樣,她看上去並不年輕,卻很漂亮,這股相駁的感覺出現在她身上,構成一股難言的氣質。

只是夜笙稍稍無奈,雖然按照參加者的資格她這麼叫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她明明一直都和水連心姐妹相稱。

對於面前有些傳奇的女性...

雖然外界傳言的她是一位擁有預言這種能力的神迷而又強大的參加者,但是實際上夜笙知道這位年紀大她很多的女性,意外的性格不是個古板的人。

反倒是很多時候會讓你抓不到頭腦。

雖然這一點倒是很符合外界認為她神迷的傳言就是了。

“最近過的怎麼樣,我聽說你被華家的小姑娘給強迫的抓回到夜局休假了?”

她輕輕的把早就給夜笙準備好的紅茶推過去,抿嘴微笑的問道。

“嗯,小凌她總是在擔心我,其實...”

“其實她擔心的是對的不是麼?”

夜笙稍微無奈的嘆氣,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對面的女性揶揄的微笑道,直接說破了總愛逞強的夜笙。

“水姨...”

臉上稍稍一紅,有些沒辦法的叫到一聲,被這麼直接說破,夜笙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傷勢好了麼?”

女人端起了紅茶,嘴角邊暈染的那抹微笑似乎不會散去,開口問道。

作為類似長輩一樣的存在,她自然知道,當時為了阻止思爾坦從華夏離開,夜笙可是受了不小的傷。

可即是這樣,思爾坦還是被結社的A級救走,為此,夜笙曾一度很是自責。

即是後來聽說,結社並沒有獲得那樣讓人瘋狂的東西。

聽到這話,夜笙放下手中的紅茶,神色也是認真起來。

“嗯,完全好了。”

說到這,夜笙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雙手摩挲著手中的杯子,看著紅茶裡自己的倒影。

“因為A-62的暗核,我的能量值甚至還有了不小的提升,那個,水姨,關於夜...”

“誒,先不談這些,快跟我說說,你最近又在忙什麼?”

似乎察覺到了夜笙著急的想要追問什麼,她微笑的開口問道。

夜笙雖然疑惑了一下,但還是一一的說著,自己前段時間又去了哪裡,去忙了些什麼。

對面的女人安靜的聽著,似乎對她平時的生活很感興趣,時不時還問上一兩個問題,兩人就像長輩朋友一樣的在聊天。

讓夜笙有了種自己面對一位關心自己人生大事長輩的錯覺。

“那個,水姨,你問這些到底是...”

聊了很久,夜笙很是不明白的欲言又止,因為這些無論是和她今天想問的,還是和夜局有關方然的都完全不沾邊,全都只是她的私事而已。

聽著夜笙終於這麼問出來了之後,對面的女性挪開了視線,看向內庭面向後花園的開闊陽臺。

抿著手中的紅茶,看著外面眼神若有所思的帶著笑意道:

“唔...或許是在牽制敵人,為自己的孫女爭取時間?”

夜笙:“???”

完全不明白的夜笙此刻想到,這位夫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說這些讓人摸不到頭腦的事情。

但夜笙看到她很快的笑了笑,輕描淡寫的揭過話題看向對面的夜笙,即使是曾經風華絕代的她也不禁心中讚歎。

眼前的夜笙的確是美的驚心動魄,然後心裡又開始為自己家的孫女擔心。

唉,我不走運的小寶貝啊....

“我說想見方然一面,但我可沒說讓小笙你特地來一次,所以,你是有什麼想問我的吧。”

放下手中的琺琅茶杯,她雙手交叉在桌上,帶上好笑的神色溫和問道。

“水姨,你明明肯定知道的。”

明明能力是預知的她肯定知道自己為什麼而來,想問什麼,但就是偏偏裝傻。

面對這位捉摸不透的長輩,夜笙有些無奈的說道。

“知道什麼,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被稱作‘水姨’的女性神迷的微笑道,一副‘你不問出來,我就裝傻到底’的表情。

沒辦法只好自己開口的夜笙,看著她張了張嘴,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問好了。

嘗試了幾次,最終她只是複雜的看向對方開口:

“水姨,你....認識夜鴉麼?”

聽到夜笙終於問出了她想問的問題,水姨輕笑的點頭,臉上除了那股不變的祥和溫柔的笑意什麼也看不出來的回答道:

“嗯,我認識啊。”

聽到了這個肯定的答覆,哪怕心中有了些許猜測,夜笙心裡也還是默然。

果然,那晚的那一個電話....

是故意讓自己去遇見夜鴉的。

那這麼說洛城的那次...

果然,也是水姨知道了什麼,所以才阻止了想去的自己...

並且明明知道是威脅連心的逆水瘋子,卻還是派出了都不擅長戰鬥,

但是可以最大程度挽回現場騷亂的復甦和方術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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