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德海看著那些錢,也不禁瞳孔放大,他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林秋抱著這些錢心中好像千浪起,他甚至產生了一種恍惚的感覺,這種事情就像是他上輩子做的一場夢,可偏偏這些錢沉甸甸的在他手中。

張元生站在兌換房門口,看到了林秋呆住的表情,他第一次炒股炒贏了也是這副模樣。

“林秋,你帶身份證了嗎?”

林秋聽到張元生的這句話還沒有反應過來:“帶了,怎麼了?”

“你打算把這些錢抱回京城嗎?”張元生不禁失笑,這孩子平時一點就通,今天難得有些糊塗,這樣也挺好的,什麼年紀就要有什麼年紀的表情,他這個年紀的時候,腦子裡還想著處物件呢。

“我明白了,咱們去開個賬戶吧。”林秋終於反應過來了,張元生這是想讓他開個存摺,把錢存起來。

九零年代百廢俱興,銀行也迎來了高峰期,華夏人民熱衷於延遲消費,有很好的攢錢意識,在銀行卡還沒有流入中國的這一段時間,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存摺。

林秋拿著身份證去辦理了自己的存摺,他看著存摺上面輸入的一行數字,心裡有了很大的滿足感,他重生之後對於很多事情都沒有那麼熱衷,唯獨對錢他有一種莫名的痴狂,每次賬戶上的增長都讓他感覺到很開心。

現在他的公司終於有啟動資金了,等他回去京城就開始辦理公司的各大業務。

詹意遠家境挺好,也沒有一下子見過這麼多錢,詹博贍不希望他被金錢迷惑雙眼,所以每次給他錢都是夠花就行,當他自己開始炒股的時候,身上才有了那麼多的錢。

因為詹博贍的教育,詹意遠有著高傲的人品不為強權所動,也沒有頤指氣使的少爺脾氣。

苗德海看到林秋的收入,也不禁開始幻想起自己的未來,他未來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可以賺到這麼多錢,創造自己和小微的幸福生活。

林秋把錢存到自己賬戶之後,突然想到了周圍的三個人。他如果管理起公司,那他就是老闆,這三個人都將會是他的合作伙伴或者員工。他應該給這幾個人一些甜頭嚐嚐。

“今天的錢是大家努力的成果,咱們去上海在酒樓裡面吃一頓吧。”

詹意遠笑著說:“那這可得你請客。讓我們都嚐嚐林大老闆請的飯。”他在這兒開玩笑呢,但是側面也承認了林秋的身份。

張元生也笑笑,林秋意氣風發,鮮衣怒馬少年時,正是得意的時候,他喜歡這個狀態的林秋,比他當年要更加的勇敢。

苗德海也笑著說:“難得這麼高興,一會兒去喝兩杯。”他人生當中很少如此順遂,一般都是幾斤磨鍊,才能看到一絲陽光,這次卻如此幸運,不知道是不是苦盡甘來?

去吃飯這個意見一拍即合,四個人直接去九樓裡面大吃了一頓,苗德海一向穩重矜持,今天卻喝得爛醉。

不過在場沒有人介意他的失態,苗德海家境苦寒,是這幾位人當中過得最艱難的,如果他能在靈丘的公司掙到錢,把這些錢還給詹博贍,他就不必再承擔心理上的壓力了。

大家這次在上海的旅行玩的快樂很多,沒有了上次來的壓力,他們好好把上海的大街逛了個遍,詹意遠還在這裡剪了個流行的髮型。

這個髮型和猴子的一模一樣,這讓林秋想起猴子,他為了好好上學,把自己的頭髮全剃了,理了一個板寸。

不僅他,連陳清秀都看出來了他的堅定。

只是他當時走得太過匆忙,都沒有來得及和猴子好好商量一下。

說起來除了猴子,京城還有三個小孩兒,上次他從上海回去,還沒有來得及見他們三個就出了其他的事情。這次他要好好準備一些禮品去看望他們。

林秋走之前,又在上海證券交易所裡投了一些錢,雖然他已經賺夠了開公司的錢,但是錢這種東西誰會嫌多呢?正好他現在還有上輩子股票的記憶,全拿來用吧。

那天喝完酒之後,苗德海第二天起來,把林秋叫出去上廁所,林秋感覺出來苗德海有話和他說,就跟了出去。

苗德海少見地拿出了一支菸,抽了起來。林秋從來沒有見過苗德海抽菸,就和他不知道猴子會抽菸一樣。

“林秋,我有件事想和你說.....”苗德海看起來有些難為情。

林秋已經猜到他到底想說什麼了,就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苗德海:“我既然要拉你入夥,肯定是要提前給你好處的,拿去用吧,咱們現在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不為被別人瞧不起。”

林秋一直很欣賞苗德海,因為這個人能想到事情最根本的原因,他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不傷害他人的情況下,能夠取得最大的利益。

詹博贍拿錢羞辱苗德海,但是苗德海看得清楚這件事情最根本的利益,他獲得了這些錢之後保護住了奶奶的生命,短暫的離開詹意遠也讓他有了時間去復讀,可以選擇自己最喜歡的專業。

苗德海在當時所做的決定永遠都是最值得的那一個,這就是林秋那麼想拉攏他的原因。

苗德海微笑:“你可真厲害呀,我在你面前好像是透明人一樣,我所有的心事你都能猜到。”

林秋在心裡說了一句,因為你現在所有的狀態我上輩子都經歷過,我知道當時我是什麼心情。

“我哪有那麼洞察人心,只不過咱們兩個都是窮苦孩子出生,我知道你是什麼心理罷了。”林秋解釋道,順帶把裝著錢的信封塞進了苗德海的口袋裡。

苗德海有些震驚,他以為林秋是那種家境殷實,但是為人比較樸素的人。

“看你這副震驚的表情,沒有猜到我家境不好嗎?”

苗德海點點頭。

林秋問道:“你還有煙嗎?給我來一支吧。”

苗德海給林秋點上遞了過去,他看得出來林秋想要談論自己的過去了。這個時候他只需要保持安靜就可以。

“我出生在一個不公平公正的家庭裡,母親遠嫁至此,父親懦弱無能,爺爺奶奶偏心老大,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獲取過什麼資源。”

“唯一的優點就是學習成績比較好,考上了不錯的大學,結果就這一點好處,他們都想剝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