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強詞奪理!”六六怒了,用手指著郭正義,六六的情緒在郭正義提起父親的那一剎那間全面崩盤。

詹意遠感覺出來六六的狀態不對了,打算把局面往回拉一些。

“既然都是郭先生的產業,你們又都是郭先生的孩子,那這份產業憑什麼沒有我們六六的份!”詹意遠一拍桌子,把氛圍烘托上了高潮。

周圍的人聽到詹意遠的話,也立馬反應過來了,這究竟是如何的一場鬧劇。

這就是郭正義與郭六六在爭奪家產而已,在場的客人,大多都是競爭的關係,對於別人家的家事,都抱有可以當熱鬧看,卻又敬而遠之的態度。

就連一旁的王太太都用香檳擋住了自己勾起的嘴角,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如果這對郭氏兄妹真的吵的不可開交。

到時候郭家的客戶就會流向其他產業,畢竟洗衣液這種日常消耗品,是非常有流量的。

偏偏郭家的洗衣液在市場上的銷量很好,如果拿不到洗衣液的配方,僅僅看到郭家產業破產也是一個好訊息。

郭正義顯然明白在場所有人的想法:“所以六六繼承了家裡的老宅,她拿到了他應有的那部分,為什麼還要來搶我的?”

詹意遠這時看向了六六,如果郭正義說的是對的,那他們今天的確是有點兒強詞奪理了。

六六點點頭,那個房子是他父親在生病之前就過繼給她的,只能說是禮物怎麼能放在遺產當中,郭興業年輕時購置過很多房產,可那些房產加起來都不一定比得過公司的股票。

在場其他人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大家並不關心這一點,大家更關心的是六六之前的那句話。

郭正義是郭興業的養子!

如果這個訊息的來源真實可靠,那不管郭家的產業多麼龐大,都沒有郭正義的一份。

詹意遠輕輕走到了她身後:“六六,你的情緒不要被他影響到,該是你的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咱們也可以搶過來。”

這句話讓六六一下子反應過來,今天這場局只有她逃跑才會解散,只要她一直堅持和郭正義吵架,在場的其他人就會一直站在這裡看好戲,她就能給林秋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老宅是父親去世之前留給我的,那不過是我的18歲生日禮物怎麼會放在遺產當中?而且你一個養子憑什麼到我家說三道四?”六六穩住心態之後,語氣逐漸冷靜下來,沒有剛剛發瘋的狀態了。

“你說我是養子,你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又為什麼要在這裡口出狂言?”郭正義敢這樣說,就是因為他有百分百的信心六六拿不出證據。

“就憑你不在我家的戶口本上!”66直接掏出了他們家的戶口本,這個戶口本上的男人非常多,有郭興業,有她的五位哥哥們,唯獨沒有郭正義。

郭正義好像心頭上的刀疤被人撕開一樣,站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但是轉眼間他就穩定住了自己的心緒。

“我是私生子,這件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嗎?”

無論是六六還是詹意遠,甚至是在場的其他客人。都沒有想到郭正義會自己撕開自己身上的傷疤。

詹意遠不禁高看了幾眼他,這個人不僅情緒要比六六穩很多,連尊嚴都放得下,是個狠人,如果沒有在今天解決他,那六六以後都會和這個男人槓上。

六六說不出話了,現在能證明郭正義不是她家人的證據她都掏完了,如今郭興業已經去世,甚至已經入土為安了。

郭正義就仗著她不敢刨墳,擾了郭興業的清靜,再加上如果他認定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那麼其他兄弟姐妹也沒有辦法和他去做血緣鑑定。

這讓六六有些慌亂了。

詹意遠此時站了出來:“既然你都不在戶口本上了,那你怎麼判斷你是他的私生子呀?”

“本身就是私生子了,還想來繼承家業,要是每個人死後都莫名其妙出現幾個私生子,那家裡可不得亂套呀。”詹意遠搖著頭,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每句話都要帶一個私生子,狠狠地刺痛郭正義的心。

“我從小在郭家長大,集團的產業父親很小的時候就都帶我參與過,倘若我不是他的孩子,他又怎麼會那樣對我?”郭正義現在說的這句話好像不再是讓其他人同意,反而更像是安慰自己。

“我也會把我的狗帶進公司裡面溜,郭先生不過只是他的一個寵物而已,這是很好猜到的吧。”詹意遠說話越來越夾槍帶炮。

“你!你這是人身攻擊。”郭正義完全忍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終於讓他惱怒了起來,這就是詹意遠的目的:“哈哈哈,你剛剛說我們家六六的時候怎麼沒這麼生氣?我們六六聰明著呢,被你說成了精神病。我看你呀就是想把郭家的產業獨吞。”

詹意遠甚至當眾擺起了笑鬼臉,看起來十分滑稽。

六六都被他逗笑了,這兩撥人各站各的理,各吵各的,讓周圍看戲的客人都有些迷惑。

郭正義說的很有道理,因為郭興業在年輕時經常把他帶去公司,可是六六他們也是見過的,這個女兒在郭興業還在世時也非常受寵。

如果郭正義不是郭興業的孩子,那郭家的產業肯定不會落在他頭上,可如果他真的是親生的。

那大家都預設這份產業會是他的囊中之物,畢竟在這個年代還沒有把公司傳給女兒的傳統,大家對於繼承人的首選都是兒子。

“大家請先去休息室稍等片刻,今天這場鬧劇打擾了大家的雅興,十分抱歉。”郭正義看了一眼周圍直接忽略了六六,開始招待起了其他客人。

六六怒火中燒,走到了桌子面前,一把扯下來的兩塊桌布,整個場面就變得更加滑稽了起來。

桌子上擺著七八層的糕點,蛋糕都滑落在了地上,不少今天前來的女賓都身著長裙,現在蛋糕上染上了茶酒甜點,看起來十分狼狽。

“你在做什麼?家事咱們可以慢慢處理。你現在打擾這場晚會,這可關乎於郭家在外的名聲。”

詹意遠覺得,如果郭正義自立門戶,肯定會是非常能幹的上司,因為他有手段,有腦子,愛惜羽毛也識時務,唯一可惜的就是今天站在了他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