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狂!」

「我這輩子都跟你過不去。」

「我跟你沒完。」

嘴裡飆出杜鵑滴血的淒厲嘶吼,木青青轉身衝出三號廳。

連著罵了無數人,我心裡那口氣稍微發洩了些許。

跟著,我面向全場,目光如刀悽聲大吼:「還有你們這群垃圾人渣的老總副總們,你們剛才不是牆倒眾人推把我當成過街老鼠痛打我這頭落水狗嗎?」

「現在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是不是覺得沒臉還是覺得我贏了你們不爽?」

「還是,你們沒跪舔到龍家的腐臭腳指頭不開心了?」

「你們沒想到堂堂一門三王子孫五侯蓋世元勳的龍家竟然拿了幅假畫來騙人吧。」

「你們這群跳樑小醜被定在恥辱柱上,我他媽真是高興!」

「活該!」

這話出來,全場人無不變色,幾百雙眼睛飈出幾百把刀劍臨空殺來,要把我戳成肉醬。

本來我就今天就沒打算活著出去,找著機會,就要砍人。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就算把全總部的砍完殺完,也就那麼大回事。

罵完一幫副總老總,我目光回收轉向痛徹心扉的夏二臂,木然開口:「夏二臂。你怎麼說?」

夏二臂身子骨明顯的一抖,艱難轉動腦袋怯怯掃了我一眼,立馬就低下頭,憋了半響給我來了一句:「願賭服輸。無話可說!」

這重度缺心眼自戀狂二臂倒也光棍。

暫時不理會夏二臂,我抬起眼皮,兩道寒光直刺黃冠養,陰測測叫:「黃所。您怎麼說?」

黃冠養齜牙咧嘴盯著我,眼睛裡盡是不甘,青白交錯的臉上羞愧並濟,半響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不至於。只需要黃所您給我磕個頭就行。」

一下子的黃冠養眼睛就紅了。

我曼聲開口:「別急。待會跟你師叔一起。我叫文宣的錄一下。」

當即黃冠養就羞憤欲死,氣得嘴角抽搐站起來想要跟我動手,卻是又在隨後羞愧低頭。

抬手指了指黃冠養,我的手指定住凝聚成劍,慢慢的斬龍劍直指正對面的許翰林。

許春祥莫名的抖了下,看著我的樣子極度驚惶又極度惶恐。

那幅樣子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又怕又急。

想躲躲不了,想逃逃不掉,異常滑稽又可憐。

只是在我的眼裡,沒有滑稽沒有可憐,只有可殺的可恨!

「許翰林。該您老人家了。」

許春祥今年不過五旬出頭,在他們這個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當打之年。

然而現在卻被我尊稱為老人家……

老人家這三個字,足夠把他打擊至死!

彈指間的霎那,許春祥的臉就變得青黑爛紫,額頭冷汗冒出,狼狽不堪。

「許翰林,這畫上面應該是菸葉吧?」

許春祥哪敢回應。

「許翰林,您剛說,菸葉是1600年傳入神州的?」

許春祥嘴角抽搐,眼皮狂跳,呼吸加重,就跟得了哮喘那般,一聲比一聲粗。

「許翰林。您該不會否認您師父對菸葉流入神州時間的認證吧?」

又是一句殺人誅心的話飆出來,直接讓許春祥身子打起了擺子,瞳孔也開始渙散。

但我並沒有結束。我也不打算放過許春祥。

殺人誅心只是一個開始。

剛才許春祥怎麼羞辱我,夏家人怎麼侮辱我,我要

十倍償還。

「許翰林。剛您說,你輸了,您要給我磕頭賠罪是吧?」

聽到這話,許春祥身子骨抖得越發厲害,臉色一片死灰的白。

「許翰林,你剛說,您恩師叫夏什麼來著?是經天緯地的曠世天驕?請問您學到您恩師幾成本事?」

「是您沒學到位?還是您恩師沒教到位?還是您恩師徒有虛名?亦或是您這位翰林學士浪得虛名?」

「對了。許翰林。您剛說我不學無術,現在我請問您,您學了什麼術?你的翰林學士職位是誰給您評的?我想見見他們。」

「剛您老人家說,您的專著壘起來比我高。現在我想問您一句,你也配做夏家人?」

「你們夏家的老面皮都被你丟光丟盡了。你師父的臉也被你丟光丟盡了。」

「你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你那經天緯地的恩師師尊?」

「我要是你,早他媽從六十六樓跳下去,以謝師恩了。」

這番話出來,三號廳一片死寂,周圍的人一片沉默。

許春祥的身子骨就跟快要散架那般抖得不成樣,眼睛也沒了些許絲毫的神采。

在他看我眼神中,有畏懼有恐慌,又潑天的憤怒,更有無法形容的痛恨!

「童師。你太放肆!」

突然,劉一帆的痛斥聲傳入耳畔:「龍總知南總捐贈的這幅畫明明就是真的,你非要顛倒黑白。你到底居心何在?」

劉一帆的話剛說完,冉洪冉大秘的痛罵接踵而至:「說得好!」

「就因為一個小小的菸葉就否定一幅曠世鉅作。這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想要借題發揮。」

「許翰林,我支援您鑑定。您的鑑定是對的。」

聽到這話,許春祥眼睛莫名多了幾分生氣,斷裂的腰桿也神奇般復原。

只聽見許春祥大聲叫喊:「對!」

「不能因為一個菸葉就否定這幅曠世傑作。這上面的章子全對。更是三希堂的臻品,石渠寶笈也有明確記載。」

「童師。你,你的話雖然也有道理,但並不影響元人秋獵圖一級國寶甲的價值。」

越說,許春祥膽氣越足:「大家都不要聽童師的。這幅畫就算不是元代的,那也是明代的,我看吶,這幅畫還有仇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