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葉你這個想法可是很危險的吶。你記住,這是為了方州的勾引。為了執劍人的勾引」

「為了方州和執劍人的勾引絕不是勾引。是正義的勾引,是犧牲的勾引。」

葉布依黑臉沉穆看著我,眼神中透出七分憤慨和三分無奈:「執劍人,我不能

對不起惜妹。」

禿老亮滿面肅容正氣凜然,將葉布依拽到牆邊,義正言辭說;「小葉你剛來很多事不懂,我和執劍人不怪你。」

「但是你要永遠記住。」

「我們方州,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做任何事,永遠都是第一王牌!」

「祖國需要做我們,我們就做什麼!」

「以星火燃孤燈,以孤燈傳萬燈,終至天下皆明。」

「無懼困難,不怕流血,犧牲自我,完成大我!」

「這就是方州的精神!」

「方州就是神州的一把劍,隱入塵煙一輩子,只等一次出劍!」

「只為斬龍!」

「方州出劍,熊鷹授首!」

「這就是方州人的血骨。」

我驚詫看著禿老亮。

這段話不是他媽報到那天馬狗蛋對我說的麼?

怎麼禿老亮也會?

我他媽當初就是聽了這熱血激昂的話才掉進馬狗蛋的天坑,心甘情願為方州賣命。

現在,又輪到葉布依了。

***禿老亮這頭獨眼龍坑起新人來簡直就是毫無下限。

這個老坑比,比天監正都坑!

真是心疼葉布依三秒。.

這一刻,我有些後悔把葉布依招進方州!

聽了禿老亮燃爆神魂的熱血之言,葉布依精氣神一下子上來,倒八字眉豎如鋼刀,正氣澎湃的虎目中現出赴湯蹈火的無上決絕!

就在葉布依要為方州犧牲色相的當口,我眯著眼甩給禿老亮一個最兇殘的警告眼神,叫停葉布依。

葉布依心性純良,做人忠肝義膽,絕不能讓禿老亮把他拖下水!

「山不見我,我就去見山。」

冷冷說完這話,我爬上鐵門跳進別墅,強行見山。

「無恥,流氓!」

「強盜,土匪。」

「報警,報警!」

「把這個言而無信強闖民宅的獅子狗抓走。」

沒一會,別墅後院就傳出當世第一畫匠宗師解元鴻歇斯底里的破口大罵。禿老亮在旁邊鞠躬哈腰不住陪笑。

葉布依則被那極品***纏著問東問西。

我則準備往外走。

沒錯。

翻牆進來見山的是我,進來之後要閃人的也是我。

解元鴻老太爺家裡,有客人。

我的生死仇敵。

老卑鄙,王靜凇。

有老卑鄙的地方自然有小北鼻。

小北鼻也在。

見到這對爺孫我就升起不祥預兆,但想要走人卻是來不及。

抱著輸人不輸陣的想法,硬著頭皮把親王府鬥寶難住所有人的犀角宮燈拎出來。

解老太爺都不帶多看一眼,反倒是冷笑連連。

舉世唯一一套康熙本朝花神杯擺出來,解老太爺沒有任何反應,罵得更兇。

直到把我那幅子母猴圖從畫筒裡倒出來要開啟的時候,解老太爺終於忍不住出手摁住。

「小獅子狗,你幾個意思?」

「那天您老沒看夠,今天讓你老好好欣賞。」

這話又招來解老太爺對我的好一通訓斥。

「別以為你今兒主動登門我就會原諒你。我現在都成了燕都城的笑話了。這事兒要不給我個說法,今兒我就要把你這頭強行破門的獅子狗送進去。」

解老太爺到現在還在生我的氣。

因為鬥寶那天,我應承過他,要請他吃飯。

到如今,這頓飯都沒落實到位。

吃飯是小,名聲是大。

對於解老太爺這樣巨擘級人物,越老越講求面子。

要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拿著錢排著隊請解老太爺吃飯,都被解老太爺無視。

這事確實錯在於我,捱罵挨訓也只能忍著。

末了,解老太爺得到我承諾,子母猴圖擱他家裡欣賞三個月這才稍微消了點氣。

捱到解老太爺罵完了人,我立刻起身告辭要閃。

然而解老太爺卻冒出一句話:「你小子找我有什麼事?」

有老卑鄙和小北鼻在旁邊,我斷然是不會說的。

不過禿老亮卻是背後捅了我一刀子。

「我們執劍人想託你老搭線,買幅畫。」

這話出來,旁邊坐著的老卑鄙眼神輕動,小北鼻頓時抽起冷笑。

解老太爺卻跟見到西邊出來的太陽,哈哈大笑不停搖頭:「你想啥嘞小獅子?鬥寶那天兒你丫把南北兩地兒所有大家都罵了個通透。」

「知道圈兒裡怎麼說你的不?」

「他們要你這輩子都別想做成一單生意。」

「你小子現在就是耗子過街,人人喊打吶。」

「還想買畫兒?」

「別說這畫兒找不著,就算找著了,也不會有人賣你。」

「你丫就死了這條心吧。」

若是別人這麼奚落我,我肯定早就走人。不過解老太爺是個風骨奇高的主,他怎麼訓我,我怎麼受。

狠狠給我上了一通人情世故課之後,解老太爺偏頭歪腦:「松老,我記著您那兒好像還存著一幅逃禪仙吏的仕女圖?」

「確實有!」

老卑鄙輕然頷首木然說:「記不著放哪兒了。」

旁邊的木青青陰森森叫道:「真是沒想到,童會長也有求人的時候。」

我闔著眼皮冷冷回懟:「放心。我求誰都不會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