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唐令早已沒了方才的高冷,變成一個絮叨不休的怨婦。

神經質的怨婦。.

神經質加永不認錯的深閨怨婦!

嗯。

再加抑鬱症!

我咧嘴冷笑,毫不留情打擊:「除了這裡,神州還有什麼地方養得起九獅拜象大真龍?」

一下子,唐令便自定住。

驚悚之後,唐令眼神渙散,整個人都不好了。

打擊完唐令,我又復閉眼,任由唐令獨自風中凌亂,獨自發懵。

過了好久好久,唐令的聲音才重新傳起。

她那特有的刺耳聲少了三分的尖厲,多了七分的滄桑。

「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唐令的口氣依舊傲慢,但話音中卻透出幾許的哀求。

我閉著眼靜靜說:「三十米高青頭獅那是他最初的高度。這青頭獅不是土堆,是封土堆!」

封土堆三字出口,茶几莫名抖動,茶杯傾覆,茶水倒在我身上。

「你說青頭獅是封土堆?」

我木然說:「漢墓封土堆!」

這話的衝擊力對於唐令來說實在太大,茶几直接頂到我的胸前。

又過了好幾分鐘唐令又復輕聲開口;「那白頭獅呢?」

此時此刻的唐令臉上寫滿疲憊,聲音疲軟,像是被掏空了神魂。

「白獅子是建業塔。七十年代被搗毀。」

「你平時不看書?」

這話無異於又在唐令心口上戳了最深的一劍,直把唐令戳得再沒了任何氣力。

唐令雙手摁著茶几,呆呆看著茶几上的九獅拜象風水圖,說不出的怪異。

「龍穴是不是在象臍?」

我軟軟的靠著椅子,昂首望著唐令,帶著戲謔嘲弄的冷笑:「你連點穴都不會?」

又是一句最侮辱的耳光扇在唐令臉上。奇怪的是唐令竟然出人意料的沒發火。

看她的眼神,抑鬱症已經到了最嚴重的地步!

九獅拜象這種傳說級真龍的龍穴所在,我斷然不會對唐令講。

一她受不起,二,我也受不起。

她有沒有那命格去扛不重要,我卻沒那命數去點。

不過為了報復唐令對我的折磨,我冷冰冰甩出一句話。

「氣運一百八十年。」

聽到這話,唐令嬌軀大震,雙眸飆出兩道流星奔月的厲芒,在我臉上盤旋一週,毫無眷念轉身就走。

唐令走後的兩個小時,夏冰雹的關門弟子也被我無情趕出梧桐一號院。

在我和唐令上手談間,小丫頭片子在旁邊就跟聽天書那般一竅不通。

但隨後小丫頭片子竟然厚著臉皮問我九獅拜象。

被我殘忍無視,雲十一居然掏出最新款的手機想要對著茶几拍照。

結果自然是手機被我沒收,再加轟出大門。

「雲十一,你敢再研究奇門遁甲,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為什麼你能學我不能學?」

「非六丁六甲不得入奇門!」

「我就要入奇門。我偏要入。銅獅子我告訴你,你不要我學我就偏要學什麼。我不但要學,我還要學精學透,將來打敗你。」

「你給我等著!」

「你還我手機!」

「啊。銅獅子,你敢把我手機丟水裡。我跟你沒完。」

「都不準碰我。我自己知道走。」

轟走雲十一,我立刻將九獅拜象風水局圖抹了乾淨。

和唐令的比鬥讓我損失慘

重。

這一場比試,耗光了我辛辛苦苦積攢兩百天的力量!

這一戰,我完全就是慘勝!

我他媽,太虛了!

我他媽,太累了!

我他媽太痛了!

九獅拜象真龍大局只存在傳說中,而且僅在一本書中提到過。

也虧得我在少年班看的奇書異志極多,要不然,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夏二臂成小楊過。

九獅拜象中的九獅,分別為九處高地高坡,間隔從二十公里到一百公里不等。

九頭獅子也就相當於九座護法山,共同拱衛白象。

也就是說,這九座護髮山位於方圓兩萬平方公里之內。

由此可以想象,這處真龍大穴,龐大到何種地步!

古代由於交通車馬的限制,趕龍追龍極其艱難,以至於到現在根本沒人相信,老祖宗們會趕出方圓兩萬平方公里的風水大局。

換做現在來說,也是項超級大工程。

牛逼如祖龍,舉天下之力做出來的祖龍陵,也不過如此。

千古一帝的李世民,以架設古蜀道方式挖空九嵕山建昭陵,陵成之日,撤去橫樑木板,以九嵕山幾乎九十度垂直的峻險保昭陵萬世無虞。

再比如創萬世唯一的武則天,她的乾陵歷時二十二載徵民夫二十萬才得以完工。

這些都是迄今為止從未被盜掘開過的帝陵。

以上三位蓋世雄傑尚且如此,更何況民間普通的堪輿師。

能趕得出兩萬平方公里風水大局,絕非一般的曠世大地師!

在我看的奇書異志中,關於九獅拜象的傳說不過隻言片語,並沒有提及地師大名。

翻閱神州風水史,有此曠世手筆的大地師,不過那麼幾個人。

袁天罡?

肯定不是。

袁天罡最擅長的是高山趕龍。

李淳風?

也許是,也許也不是。

揚筠松?賴布衣?

他們同樣也只擅長山龍水龍。

歷史上對平原龍瞭若指掌玩得出神入化者,好像只剩下兩個人。

我在書中讀過的最大一個風水局,叫做九龍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