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時速不下六十碼的250發出驚天怒吼,筆直衝向中年農婦身上!

啵!

巨響聲起,中年農婦被巨大的撞擊力硬生生撞在帕薩特車頭!

摩托車的轟鳴聲夾著槍聲迴盪四野,震破耳膜。

我倒吸一口冷氣,眼睛鼓爆。

中槍了!

中年農婦中槍了!

人販子中槍了!

死婆娘中槍了!

摩托車車手重重甩翻在地,又復急速爬起,對著中年農婦近距離摳動扳機。

一槍!

兩槍!

三槍!

血霧在燈下一蓬接一蓬暴開!

三多血花led燈映照下,慢慢擴大,融為一朵妖冶詭異的血團!

瞬息間血腥味傳遍夜空!

中年農婦硬生生扛了整整四槍,卻依舊站著不動!

「屮你媽臭婆娘,給老子死!」

摩托車車手厲吼中,就地一滾抄起復合弓,挽弓滿月松弦。

嘣!

箭矢爆出最淒厲的鬼嘯,直殺中年農婦!

中年農婦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輕輕一抬手,重達三百斤的嘉陵250似若無物被抓在手中,隨手一拋。

頓時間,摩托車便自擦著我頭頂飛出十米外,重重砸在摩托車車手車上。

「老十!怎麼樣?」

「回話!」

我神魂盡喪急聲叫喚!

摩托車車手是騰老十!

遠處,被壓在摩托車下的騰老十劇烈咳嗽:「死,不了……」

沒了眼鏡的我在地上艱難爬著,要去救騰老十。

「別過來!」

「看,看,她……那,女的……」

「先殺,殺她!」

聽著騰老十話音中氣,我心頭大定,抓起塊石頭跌跌撞撞跑到帕薩特車前。

那中年農婦右胸、小腹捱了兩槍,血如泉湧。

在中年農婦的肩膀,赫然嵌著一顆癟癟的彈頭。

即便受了這三槍,中年農婦兀自站得筆直,黝黑平凡的面容上不見任何絲毫痛楚!

車燈照耀中年農婦小小瘦瘦的身軀,身影被無限放大,蓋過蒼穹!

「怪不得師祖叫我這輩子都不準回神州。」

「原來如此!」

「終歸劫數難逃。」

中年農婦莫名其妙的這句話叫我無所適從。

驀地間,中年農婦抬頭冷冷看著我。那陰毒冰冷無情冷酷的眼神叫我不寒而慄。

「你魂魄什麼時候丟的?」

冷不丁的這話冒出來,我呼吸停頓身子打顫:「你是誰?」

她那平淡鎮定靜謐心如止水的模樣被我印刻在腦海中,一輩子不敢忘卻。

中年農婦冷漠看著我,眼劍如刀,將我的心臟殺個對穿:「幫我找個人。」

「誰?」

「李秋菊!」

「帶一個女孩!」

「女孩!炁懸曌骨!」

我心頭猛地狂跳,手足發冷:「炁曌……」

中年農婦沒有回應我,依舊盯著我,似乎要把我的靈魂都掏出來:「記住了?」

說話間,一縷鮮血從中年農婦左側太陽穴淌出來。

在中年農婦的太陽穴上,有一個模糊的血洞。

這處傷,是中年農婦的致命傷!

我咬著牙默默點頭,輕輕閤眼。

中年農婦聲音如故,沒有一絲半點

情緒,盡是冰冷:「找到。去腳盆鬼王城。有個叫李詩楠的。他會見你。」

「把炁懸曌骨帶過去。我師祖會親自給你還魂。再送你一場富貴。」

「天底下,只有我師祖能救你。」

「不然,你活不過兩年!」

我心頭爆震,頭頂周圍,天雷地雷水雷神雷社雷不停狂轟,炸得我全身節節碎裂,語不成聲:「你師祖,又是誰……」

中年農婦並不回應我,面容依舊冰寒霜冷。目光中依舊刀林劍樹森寒無情。

躡步上前,冷漠俯視看了摩托車車手一眼,悽聲說。「我叫林曉麗。你殺我是我的劫數。也是我的殺孽果報。」

「這一世修不滿,我兵解重修就是!」

「十八年後。我來找你。做你老婆。磨你一生一世。報你殺我之仇。」

「來世再見!」

說完,中年農婦雙手一頓,衣袖打出破風聲。

神色淡然躡步往後退了三步,面向東南巽位,席地而坐,雙腿盤膝,雙手結印,低垂腦袋,嘴皮輕啟,唸誦咒語。

「媽賣批!豁老子!」

「死老婆娘還敢威脅老子。」

「操!」

車手掀開摩托摘掉頭盔,遠遠的將頭盔砸在中年農婦後背,抄起復合弓箭矢衝到中年農婦身前抬手就戳。

我冷冷叫停車手:「她死了。」

車手低頭一看,一下子愣住。

只見著中年農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唸誦咒語,神態祥和,已然死透多時。

「真死了。媽賣批。便宜你了。」

說著,車手抬腳爆踢中年農婦身體:「還想做我老婆?老子叫你做我老婆!老子叫你折磨我一生一世。」

奇怪的是,中年農婦徑自盤腿在地紋絲不動。

車手連著爆踢暴打,累得氣喘吁吁,那中年農婦卻牢牢死死盤坐著硬是不倒。

大累了的車手連著罵了無數句粗口,完全沒了興趣,一屁股坐在地上點上煙握著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葉布依林大德幾個人醒轉,相互對望,盡是駭然後怕。

救護車門開啟,蘇家人惴惴不安下車,好些人當場吐得翻江倒海。

隨後,葉布依帶著人清掃戰場。

「你不是迴雪域當你的馴獸人嗎?怎麼跑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