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璇還是第一次來到京城,顧允特意拿出一天時間,陪著她逛了一圈京城的各大景點,兩人才坐上了回程的飛機。

回到江城,顧允第一時間召開了集團大會,傳達會議精神,制訂下一步工作計劃。

“所以,我們一定要防患於未然,不打無準備之仗。”

360和百度的大戰只是一個開始,這意味著接下來,利益糾紛和衝突會源源不斷地在網際網路業界發生。

作為一家公司的掌舵人,必然要有憂患意識,尤其是自己先後進入了電商和音樂這兩個,巨頭已經建立了技術和使用者壁壘的領域。

雙十一結束沒多久,拼樂園這家公司在業內也算是出了名,被頭部公司真正看見,並且作為一個競爭對手看待了。

大家開始研究拼樂園的崛起歷程,發現背靠社交的拼樂園,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處。

不只是後知後覺的企鵝,連同業內扛把子阿里一起,都意識到了社交電商的機遇。

這一年,微信的微商還沒誕生,但還是抑制不住人們想省錢賺便宜的慾望,拼樂園砍一刀的火爆讓企鵝頭疼不已,這也從側面讓企鵝意識到了社交電商的潛在價值。

雖然企鵝之前投資了當時的第五大電商——楚楚街,但是最終因為步子跨得太大,沒能產生什麼立竿見影的效果,最終陷入流量陷阱而不能自拔。

拼樂園的這種社交和拼團的玩法迅速得到市場認可,砍一刀免費拿策略更是一下子就火爆了全網。

實際上拼樂園的暗地裡成功,大部分藉助於當時的微信端的人口紅利。

因為社交的天然屬性,拼樂園與微信的完美結合,讓拼多多的客戶增量以指數級增長,而此時外面的同類產品還在為流量發愁。

“現在我們在座的各位就要考慮,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我們和企鵝不再合作甚至交惡,微信遮蔽了我們的拼樂園連結,我們的新使用者從哪裡來,我們的電商社交屬性,該怎麼繼續發展下去。”

顧允指著大螢幕,對著會議室裡的高管說道。

前世黃錚創辦的拼夕夕,也同樣遇見過這樣的問題。

但前世的黃錚沒有辦法。

因為當拼夕夕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和企鵝某種程度上分不開了。

國內說一不二的社交軟體,你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所以前世的黃錚在起步時只能低頭,選擇了合作。

拼夕夕在4個月後,就拿到了IDG高融資本900萬美元的A輪融資,而在第二輪就完成了1.1億美元的融資,這其中就包括企鵝資本。

而企鵝投資拼夕夕的一個關鍵因素,就是看到了拼夕夕使用微信的結算量,短短几個月就躍居結算量的第三名,而高融資本繼續跟投企鵝的投入,讓拼夕夕的發展真正駛入了高速路。

“顧總,企鵝的人聯絡過我,問我有沒有融資的意願,企鵝願意領投。”

黃錚舉起手發言,這個時間段正是拼樂園發力,在業內嶄露頭角的時候,企鵝資本找到他談融資,確實到點子上了。

“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按照我們現在的發展模式下去,與企鵝合作是不可避免的,除非我們有另外的流量入口,才可以向這樣的巨頭說不。”

黃錚思考了一下,給出了答桉。

“那就先給企鵝他們畫個大餅,把融資的事情推到明年再說,趁他們還看不懂我們背後的動作,就乘著這股東風再往前走一走。”

顧允給黃錚吃了一顆定心丸,然後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在拼樂園成立的這一年中,戰略意圖一直都很清晰。

這一年,由於工商總局對阿里釋出了一個白皮書,指責淘寶的商品監管不力,產品正品率只有35%,淘寶開始內部嚴打,整治平臺的假貨賣家,更讓中小賣家成為了重點打擊物件。

淘寶的舉動,使得很多中小賣家紛紛轉戰拼樂園,而拼樂園也樂於主動的去拉淘寶的商戶,入駐拼樂園門檻非常的低,但唯一的條件就是價格要比淘寶的低。

在淘寶要開直通車,搶廣告位排隊參加活動,不參加又沒有銷量,參加了成本又高階,而在拼樂園初期,開店除了支付手續費,成本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價格自然也就可以降下來。

相比其他新電商競爭對手而言,例如唯品會、聚美優品都是從垂直領域入手,避免跟淘寶、天貓、京東這樣的全品類電商硬鋼。

拼樂園雖然是全品類的,但是在微信向下沉市場發展的時候,拼樂園的定位剛好合適,那就一起發力下沉市場。

其實淘寶最初也是從下沉市場開始成長的,只是隨著越做越大,假貨和品質對淘寶的影響也越來越大,為了撕掉廉價低質的標籤,而漸漸的離開了下沉市場,向高品質靠攏。

下沉市場的空缺被拼樂園正好抓住了機會,於是進軍全品類電商卻並沒有與淘寶剛正面,在一個沒有競爭對手的市場裡翱翔,拼樂園做的風生水起,勢不可擋。

顧允的計劃就是,繼續穩住企鵝,不讓他們意識到拼樂園有脫離企鵝自立門戶的想法,然後偷偷做出一款現象級別的軟體,建立屬於自己的流量渠道。

“顧總,按照我們現在的發展趨勢,明年的使用者數很快會突破一億,恐怕拖不了太久......”

黃錚有些擔心。

拖字訣看似好用,但當企業規模上來之後,背後虎視眈眈的對手也會模彷,出招,假如不和企鵝合作,是其他競爭對手選擇了企鵝,那面對同樣背靠最大流量池的對手,該如何破局呢?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關注過一款軟體,叫快手gif。”

顧允拿出自己的手機,低頭按了幾下,對著會議室裡的大家發問道。

“沒有。”

“沒有啊。”

臺下的高管們紛紛搖頭。

“今年11月,這家名叫快手的產品,從純粹的gif工具應用轉型為短影片社群,用於使用者記錄和分享生產、生活的平臺。”

老闆發話,在座的高管們立馬下載了這款軟體,開始試用。

“我很看好這款產品,他們目前在做的短影片社群,我個人認為,未來也非常有前景。”

顧允停頓了幾分鐘,大家試用過後,也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要論規模,此刻的樂園集團比快手還要大出不少,也不乏眼光和技術兼備的高水平程式設計師。

“未來的短影片,降低內容門檻,人人都是創作者,隨著智慧機的普及,拍影片輕而易舉,最後,流量費用也越來越低,WiFi更加普遍。只要能做到演算法的公平分發,普通人也可以上熱門。”

顧允簡單陳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後提出了一個要求。

“技術部門先立項吧,我們也做一款短影片移動社交軟體,預算不限,爭取明年上線,能不能做到?”

“問題不大。”

黃明遠點了點頭,立下了軍令狀。

他簡單玩了玩快手,感覺並不是很有難度,“關注”、“發現”和“同城”,分發比例約為2:2:1,背後的演算法看起來也不是很複雜,甚至比不上自家的小桔書。

“對了,老闆,這個專案叫什麼?”

“就叫它,抖樂吧。”